沉时双眸颤动,“什么?”
他听到了什么?
他的身体中有修罗血脉?
怎么可能。
徽音察觉到沉时的异样,几乎刹那间反驳,在污气散去后直视他的双眼,“沉时,他在骗你,信我,不要相信他!”
他紧紧盯着她,片刻之后,才缓慢地点头,“嗯,我信师父。”
他信她,永远无条件相信,只要她说出口。
魍神气焰正浓,见他们这么腻歪,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好一对狗男女啊,当着我的面也敢这么嚣张...”
“住嘴!”徽音怕魍神再说出一些没用的,急忙打断他的话,“我们今天来找你的目的,你应该也清楚,别光想着挑拨离间,今日,我们就和你分出个你死我活!”
魍神思绪顿时被她带偏,“你死我活?我告诉你,这整座城池都是我的地盘,要死也只有你们死的份!”
“看来我和你们做不成同僚,也做不成夫妻,那就真遗憾,只能做敌人了。而我的敌人,从始至终只有死的份!”
说完,他腾空而起,抬手狠狠一挥,魍神庙敞开的大门突然被一团污气大力合上,声音震天响。
目睹这一切的沉时悬着的心却微微放下去,原来刚才只是挑拨离间。
他原本是人族,虽然自幼是孤儿,但身上也绝不可能流传着三界憎恶的修罗血脉。
他在心中默念一道召唤诀,地上的九黎剑立刻得到召唤浮动逐渐起身,稳稳当当的落入他的手中。
徽音察觉沉时的杀气,抬手制止了他,小声稳住他,“先别急着动手,我还有些事想问问他,问完再动手也不迟。”
他无声注视着她,最终垂下手臂,“师父问吧。”
她点点头,目光重新转到半空中的魍神身上,“既然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境地,我有些问题想问问你,就算是死,也得让我们死个明白吧。”
“哈哈哈哈,看你还有些自知之明,”魍神起身,踩着脚下为他铺路的污气,一步一步从房顶走下来,施舍般的说,“那就问吧。”
“你原本是谁,从何地而来,为什么会在战乱时降落在这里,还庇佑这个地方?”
“原本这件事我是不打算说的,但既然你都问了,我念在你们命不久矣的份上,大发慈悲,破例告诉你。”他看一眼徽音,“我原本是魉族北地的一方长老,但那些日子太无聊,我又触犯了一些禁规,所以干脆就从魉族跑了出来,来人界找找乐子。”
“那你为何要糟蹋老鬼头的女儿?”
“糟蹋?”魍神缓缓踱步走近徽音,似笑非笑,“我堂堂一个神仙,怎么说是糟蹋,能被我看上,那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男人嘛,哪有几个不好色的,我看她模样俊俏,就让她侍奉我一下,这再正常不过。但谁知道她脸皮太薄,竟然想不开自尽,实在是可悲。若非如此,我原本还能破例让她做我的妾室,将我的香火分给她一些。”
他边说边手朝后背去,神色悠然,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徽音无语,“妾室?你一直都活在自己的臆想中吧,也不问问人家乐不乐意。”
“乐不乐意又能怎么样?她顶多算是小有姿色,远远达不到做我正妻的标准,但你勉强可以,不如重新考虑考虑我,我可以饶你不死。”
他刚说完这句话,沉时立刻横身挡在徽音身前,狭长的双眸尽是冰冷,“嘴若是不想要,就别要了。”
魍神看着沉时,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我的嘴还得要,但你的命,未必能要了。”
语毕,在二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他直接从身后掏出一把尖锐匕首,直接对准沉时的心脏处插去。
徽音双目瞪大,不可置信的呼唤,“沉时!!!”
她看到了什么!
匕首插入沉时心脏处的刹那,发出一声利器划破肉体的声音,紧接着,鲜红的血逐渐浸透了沉时白色的衣袍,动作快的无人反应过来。
沉时闷哼一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伤口,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被这么偷袭。
他双目逐渐恍惚,在魍神小人得志的目光中,朝后倒去,跌倒在地昏迷。
徽音看着徽音在她面前倒下的身影,只觉得天崩地裂,膝盖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她跌跌撞撞的朝沉时爬去,将沉时搂入怀中,不断地伸手拍打他的脸,试图唤醒他,“沉时,沉时,你醒醒啊沉时,你别吓我啊!”
可无论她怎么叫,沉时都没有反应,似乎真的死去了。
她几乎崩溃,“你走了我怎么办啊,我也得跟你去了啊...”
他妈的,沉时一死,这个世界都要崩塌,到时候她自己这条费尽心思保护三年的小命都没了!
“嘿嘿,还想跟我斗,这下死透了吧,”魍神笑的得意极了,“别挣扎了,娘子,我不管你过往如何,但你现在还有反悔的机会,只要你给我道个歉,我还可以破例要你。”
那把刀可是他当年从魉族宝库中偷出来的上古神器无影刃,上古深海中的千年珊瑚制成,魉族被伤中者魂飞魄散,他就不信这小子命这么硬!
幸好他关键时候想起来自己还有这么一把宝贝法器,否则指不定还真弄不死这个小子!
“做你爹的春秋大梦!”徽音紧紧抱住沉时,气的口吐脏话,“你不知道玷污过多少女子,你不嫌脏我还嫌脏呢!”
魍神脸色一黑,“我现在是在好声好气的跟你说,你别给脸不要,如今我愿意给你几分面子,才让你做我的娘子,若是我不愿意,你和那些女人也不会有区别,我弄死你简单的很!”
“那些女人?”她紧紧将沉时搂在怀中,红着眼冷笑,“你也承认了,你祸害了不知道多少女人!”
魍神像听到了笑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