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队一来一往问答之间,远处反贼的骑队,已经快要进入山林,刘双全还在后面吊着,陈乐山心急如焚,对张义喊:
“张义,你去和他们交涉,叫他们停下,我去救刘双全。”
说完快马加鞭向前飞驰,山林前面这一带,已经没有田地,地面都是些小灌木和砂砾,正适合骑兵冲锋,再慢些,只怕刘双全就被骑兵追上,一刀砍了。
那个前来的将官,惊疑不定,口中大喝:
“你是何人?不要干扰我军!”
众人都是在骑行中喊叫,哪里说得分明。那边的数百骑,见到陈乐山和姬素云两骑正在带着骑兵快速前来,忙分出大队,进行阻拦,留下部分骑兵继续追杀贼兵。
陈乐山知道此刻没那时间分辨,当夫子城守军拦到面前,他双手一合,往后一分,模拟劈柴刀法的刀气,硬生生地推开面前数骑,径直冲过去,姬素云紧随其后。
虽然陈乐山尽量不去伤人,但是马速度快,不用大力可是推不动,顿时那几骑可就人仰马翻。其他夫子城骑兵大怒,拦住后续的西北军。
毕竟都是友军,张义没办法硬闯,只能干着急,连声大喊:
“那是陈山主,不要误伤了陈山主!”
只是,陈乐山在西北,那固然已经是名声鼎沸的;而在夫子城,尤其在胡士奇依然坐镇的夫子城,可就是没有一点名气了。
夫子城守军也不知道山主,是个什么官衔,但是伤了自己兄弟,那就不能饶了。十几名轻骑分出去追击陈乐山两骑,口中呼喊:
“拦下他,拦下他!”总算是知道多半是友军,没说要打要杀的。
张义无可奈何,对领头的说:“快带我去找你的主将,伤了陈山主,你们可是吃罪不起的!”
那刚才过来的将官被他弄糊涂了,一会说公主,一会说山主,到底是个啥啊?
但是见张义心急火燎的模样,也不敢怠慢,赶紧带着他去找主将,只是数百西北军就这么停下来了。
陈乐山这时候管不了那么多,刘成慷慨赴死,义无反顾的模样,此刻在他脑海不断回放,刘成的儿子就在眼前,若是这么死了,这怎么说得过去?
他奋力飞驰,但是对方骑兵比他更接近刘双全,还有好大一段距离,眼看刘双全就要在他眼前被斩杀了。
此刻他身边没有军队,夫子城的大军对他有敌意,他也无法可想。好在方才聚集的真气,虽然在不断散去,此刻还是留存着部分,再加上他已经更了解心经运用之法,他心想或可一试。
当夫子城的骑兵离刘双全还有半箭之地,刘双全好巧不巧地居然摔倒了,下一刻,就要被马蹄践踏。陈乐山不能再等,他咬紧牙关,双手在马上一按,跃到空中,口中大喝一声:
“停下!”
声音如雷,震荡四方,引得所有骑兵都望向他,只看到他在空中快步飞奔,一步就是数丈,转眼赶到骑兵最前面。
在那最前面骑兵和地上刘双全,惊恐的眼神中,陈乐山如同仙人,远远飞来,一手抓住刘双全的肩膀,拎起来,脚在地面一弹,又远远跳开,骑兵的马蹄随着他的身影一踏而过。
时间刚刚好,刘双全死里逃生,整个人都木了,陈乐山背上全是冷汗。
赶来的骑兵,见到这样的高手,都有些不敢近身,看他衣着不凡,也不像是反贼,都纷纷停下追逐贼兵,远远围着陈乐山。
陈乐山有些脱力,真气不足,强自站着,也不敢乱动。姬素云赶过来,站到他身后,抱着苏琳琳,警惕地望着这些夫子城的骑兵。
一名骑兵头领走上前,远远问道:“你是何人?为何阻我大军剿贼?”
陈乐山缓了口气,尽量平复胸中剧痛,知道自己又是有些超支了,幸好没有昏倒。姬素云替他回答:
“这位是陈山主大人,叫你们的主将出来说话!”
那名头领有些困惑,山主是个什么官?但看姬素云美貌非常,衣着华丽,显然是非富即贵,倒也不敢造次,派人去传信,然后皱眉问道:
“既然是贵人,为何要护佑这些反贼?”他指着陈乐山身边依然发呆的刘双全。
陈乐山缓过劲来,开口说:“他可不是反贼,他是西北军刘成百夫长的遗孤。”
一听是军人的遗孤,那个头领面色就缓和了。
这时候刘双全居然跳起来,离开陈乐山两步,冲着这个骑兵头领喊:
“我还就是反贼了,我才不是他们一伙的,我呸!”
姬素云面色一沉,便要动手,陈乐山忙抬手拦住,对那头领解释:
“别听他的,这孩子被坏人蛊惑了。”
骑兵头领皱皱眉头,没有再说话,反正这几人也不象跑得了的模样,还是等上峰来了再说吧。
不一会,张义和一名将军,以及一些随从,一起过来了,那将军皱眉看看地面四人,问张义:
“张统领,这就是陈山主吗?”
张义忙点头:“正是,这位正是陈乐山陈山主。昨日我等还在兰良县与刘县令在一起,公主殿下此刻就在县城中。”
那将军听了,却问身边一个文官:“你是兰良县主簿,你可识的陈山主?”
那名主簿摸着上唇的两片小胡子,做拧胡思索状,过了片刻才说:
“刘将军,我昨日可是和刘县令整日在一起,商量赈灾事宜的,倒是没见过这个陈山主的。”
刘将军听了甚是诧异,他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张义,又问身边另一人:
“你是兰良县的县尉,张统领带兵驻扎城外,你总应该知晓,总要划拨粮草的吧。”
那个县尉连忙点头:“刘将军说的是,那是自然的,这些事情可不是我的本分么。”
“嗯,那你可知道这个陈山主?”
“这个,我是不知的,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