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公略心中混乱起来,他不是真正的大宗师,他怎么可能知道,定是陈静留下了什么破解之法,不然哪可能轻易击杀我师?
青北王见韦公略似乎有些不对头,气势狂暴起来,有些失控的样子,赶忙对后面军队示意,全军作出冲锋姿势,战阵威力一触即发。
安平公主也知道大事不好,陈乐山不知道怎么激怒了韦公略,这个大宗师只怕要出手了,她也无计可施,横下一条心,从背后抱住陈乐山,心想:就一起死了吧。
“下一句是什么?”韦公略似乎失态。
只在片刻之间,韦公略动了,他一手抽出大刀,一刀向青北王劈去,与青北王的军阵之力撞上,另一只手倒是用了大半功力,直抓向陈乐山。
看来韦公略心神震荡不已,竟是想生擒陈乐山。
陈乐山早有准备,他调用已经蓄积的所有黄色气机,在韦公略身前,形成一个气机护盾,与韦公略的真力相抵,一时难分胜负。
而青北王军阵之力此时延绵不绝,陈乐山在萧薇薇的怀里,在凤羽留香的支持下,介质心经运转速度极快,毫无顾忌,顿时把这边所有人都串联在一起。
双方一时僵持不下。
只片刻,韦公略心神回转,爆喝一声,青北王和陈乐山都感受到对方真力暴涨,几乎抵不住。
韦公略却借此脱离,腾身向后而起,一个翻滚,稳稳站在地上。
竟然顶住了,众人都是欣喜,顿时不再惧怕。
韦公略站在那里,浑身真气收敛,宛如常人,意味索然,似乎很是落寞。
落尘道长知道他并非不敌,而是收手,有些不解:“大宗师以一人之力,克制两万军马,已经是前所未见的极限,你不必如此,反而伤了道心。”
安平公主瞪师叔一眼,心中腹诽:他是敌人好不好,师叔你搞不清情况吗?
韦公略听了落尘的话,略微振作了精神,低头摘下平安扣,远远丢给陈乐山,然后一语不发,也不离去。
陈乐山接住平安扣,面色平和,心下极度失望,还真的拿到了,这难道还不是都安排好的吗?他仔细观察韦公略,心中无名火起,继续打击他:
“五年之约依然有效,届时不管胜负,你都会知道了,这五年,你就不要到处走动了吧。”
他这后半句,好生托大,竟然是要韦公略禁足?
韦公略虽然有些尴尬,眼神却是充满希冀,居然点点头,就这么转身上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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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公主这时候醒过神来,赶紧松开陈乐山,却依然被陈乐山抓着手不放,窘迫不已,没话找话:
“他怎么就这么跑了?你跟他说的到底什么意思?……诶,他又回来了。”
韦公略真的就骑马回来了,众人又是心中一紧,陈乐山也皱起眉头。
韦公略对陈乐山说:“有件事要交代一下,那些百姓不是我大燕所为。”
青北王接话:“你的意思,是我们的人干的?”
这一点其实方才都在琢磨。
周运启指点的西南小道,隐蔽非常,草原人毕竟外来,哪里那么容易找到,只怕多半是内鬼所为。
韦公略没有回答,继续说:“刚才的事,皆是我一人之想,亲王的意思还是要两家共好的,请青北王不要因为我一人,而误会了我大燕的好意。”
青北王哼一声,并不答话。
“今日是我失礼了,我便多一句嘴,算是感谢陈山主的半句话。”韦公略看看安平公主,对陈乐山说:
“是王欢的亲兵指引,那时候以为公主必定是躲在一起的。”
说罢,他再不多话,转身纵马而去。
青北王恨声道:“叛贼王欢!胆敢劫掠公主,罪不容赦,我必亲手砍了他!”
陈乐山捏捏公主的手,安慰他,心中在想:
“王欢固然可恨,我是必要手刃他的。只是这东燕人,端的是不安好心,挑拨了,你还得感谢他,难怪当年连陈静,也只有以死抗争这条路可走了。
韦公略一走,众人心思稍定。
周运启将军向青北王请示:
“大王,单于既然退去镇兰城,我军要不要追击?”
青北王有些捉摸不定:
“单于大军兵力,还是强于我军,而且是从容退去,追上去恐怕有所不妥,对方必定有所防备。”
他毕竟不是李玉,可算不到变数。
说到此处,看眼安平公主和陈平安,心中想,李玉说守十日,是指这个变数?这便是李玉所说变数吗?那必然会安排截杀单于吧,大战激烈,有皇妹在终究不好照顾。
“遂意,你带三千骑兵前行探路,我等正常行军,将斥候撒出去,严加戒备,提防伏兵。”
周运启领命布置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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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乐山连忙去查看小镇军民等人,虽然人少了些,余者也不算什么重伤。他找到梁师范:“梁师,你怎么样,伤重吗?”
梁师范摇摇头:“一点小伤没事,我们被假冒的西北兵引出来的,随后就被包围,倒也没有怎么战斗。”
跟随而来的张义哼一声:“西卫城的兵马,多半是王欢的亲兵,也不是什么假冒,就是叛了。”
陈乐山有些奇怪:“西卫城也有几万人,怎么可能说叛就叛呢?”
“王欢本就是胡士奇的钉子,只是没想到这次如此大胆,竟敢卖国。”张义也是有些想不通:“不过,要说几万人都叛了,也不见得,多半是被蒙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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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叹口气:“只可惜了这些兵丁,怕是难逃一死。”
陈乐山听了心中也颇无奈,叛国这种大罪,自然是泥沙俱下,哪能够细细甄别?
他们却也不知道,李玉一份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