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卓拿了自家的盾挡他的枪,青北王有些哭笑不得。
却原来,他们在这里会晤,单于的主力大军,见青北王军力大涨,自己的援军却迟迟未倒,唯恐生出变故,已经前军做后军,改换队形,居然就这么向北撤退了。
等到山上军士发觉,已经是走了大半,哪里还好追,更何况韦公略带着百姓在这里拦着,也不好办。
他们自然是不知道,李玉的三坛酒,使得镇兰城草原军营的信息断绝,援军不至,单于已经心生忌惮,再加上也答应了祝文卓,只可削弱西北军,不得去伤害青北王性命。此刻,连逼着亲王搞些粮草赔偿的想法也是顾不上了,哪里还有什么留下的心思。
借着韦公略这道棋,趁机回军,准备去找冒上算账了。
虽然事出意外,但是好歹少了一场拼杀,众人也是轻松起来。再说即便知道单于退去,青北王也未必真去追击,说到底,祝文卓也是早有所料的。
韦公略看在眼里,眼神灼灼,将手往后一挥,草原兵威逼着百姓走上前来,直到他的身后。
“韦宗师,这是何意?”青北王脸色沉下来:
“我两万大军在此,你不会是妄想用这百姓胁迫于我?”
韦公略正色言道:“不敢!”
“国事既了,我却是有私事相扰!”
他这一说到私事,众人都望向陈乐山。
昔年燕云之乱,虽然夫子郡城尽没,但是儒圣陈静,可是在大军阵前亲手格杀了东燕第一高手祝颜伯。
祝颜伯有几个弟子,其中的大徒弟,在燕云之乱的后五年,进宗师境。
这个人,就是当下大燕第一高手:韦公略。
而且据传,韦公略对于大军之中,祝文卓任由陈静击杀祝颜伯甚是不满。
要知道,宗师之争,胜负可说,致死则难,更何况当时有数万燕军,又怎么会轻易让陈静成功击杀呢?
便是此刻,韦大宗师想在对面军中杀人,却也没那么容易。
此刻,韦公略说有私事,那还能是什么事情?陈静只有陈乐山这一个后代,这个事情说是秘密,其实天下何人不知?
这可不是找陈乐山的麻烦来了嘛?若是要求单挑,陈乐山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安平公主头上血一涌,那可就气坏了:
“你真是不要脸!你五年前就是大宗师,陈乐山才多大。大师范当年也没有以大欺小,你就算要报仇,也不是这么个报法。”
“皇兄,我们用兵马堆死他,我还不信大宗师就无敌了。”
刁蛮的安平公主立时就要回头叫人了。
青北王的头好大,拉住皇妹的马:“等等,等等,你急个什么?”
陈乐山下马往前走两步,对着韦公略拱拱手:
“韦宗师,你有什么冲着我来吧,何必为难小小百姓。”
他心中暗想:我跟陈静又不熟,你报个什么仇?你开打我就认输。只要你别拿梁师搞事情就行。
要是众人知道他心中所想,估计都会掉下马来吧。
韦公略似乎没有什么很气愤的模样,远远对着拱手说:
“公主殿下切勿心急,我却没有那个意思,我在阵前已经出了一刀,今日是不会再出刀的。”
安平公主一听,心中大定:“你可不许说谎,堂堂大宗师,不可言而无信啊!”
青北王恨不得把头钻到地下去,这都什么啊,有了情郎,皇家的体面还要不要了?
当下只能寒着脸,当做听不见。
此刻敌军退去,即便韦公略是大宗师又如何,青北王众人也不很担心。
落尘道长低头弄佛尘,却全神戒备,大宗师的诡异,他是比众人知道得更多些。
此时的韦公略,也不跟公主一般见识,却见他又挥了挥手,他身后的草原骑兵竟然呼哨一声,马头一转,跑了。
徒留下韦公略一人,还有他身后的百姓。
周运启也带着兵马,与张义的人会合。
韦公略单骑巍巍不动,对着对面青北王一众高手,两万大军,既无骄狂之色,也无强自镇定,就那么认真地回答萧薇薇:
“那是自然。”
风华一时绝代。
这一边众人更是摸不着头脑了。
大宗师行事,当得是不同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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