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山抱起正在软倒的萧薇薇,交给匆忙而来的侍女。
他从落尘道长身边走过:“嘿嘿,你出手了,那就交给你吧。”
落尘道长没好气地说:“你多坚持会,我会来接应你的。”
陈乐山笑着摆摆手,回到步兵营,张义和一众军士都站在那里发呆。
“战争得让女人走开,哈哈。”陈乐山的笑话可能有些不合时宜。
张义还刀入鞘,不再相劝:“我在,山主就在。”
陈乐山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准备走吧。”
胡主簿看看公主的侍女们:
“山主真非常人也!如此果决,我竟然不知道他的想法了。”
周运启却看着步兵营:“你没带过兵,山主的想法可能难以揣摩,但是这八千人,可是姓陈了。”
胡主簿吃惊地望着他,又看看步兵营:“如此?若是此战之后,他能不死,我朝应该是又多一位大人物啊!”
“哼,你死了,他都死不了的。”周运启很有信心地说,这却是个了不起的儒生,可不该轻易死了,他暗暗下了决心。
在陈乐山的脑海中,一片白色气机,暴涨,争先恐后地向他涌来,他甚至有些胀痛。
这是他的战争,必须要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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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孤山,青北王正做着调息,感受到一点动静,睁开眼来。
他的侍卫见他醒来,连忙压抑着情绪,走上前:“报大王,援军到了!”
青北王有些茫然:“援军?哪里的援军?夫子城的?”
“应该不是,来自西面,看旗帜,似乎是张义。”
“张义?怎么会是张义?”
青北王萧敬然起身,到山前远眺,晨色间,一只步兵队伍,呈锥形,正在向着敌军中心运动。
他低头寻思一会,顿时明白:
“哈哈,李玉啊李玉,你还藏着一手呢!竟然玩了个藏兵于野,害怕我不同意吧,不告诉我,哼哼,回去必须打你的板子。”
旁边的侍卫知他说笑,也跟着笑起来。
“向敌军中军突进,这是要缠住敌军的意图,李玉是要我趁机突围?”
“大王,快看,来了一支骑兵啊!……是周将军啊,是周运启周将军啊!”侍卫高喊。
青北王大喜:“周遂意也来了?哈哈,李玉真是鬼神莫测啊,连我都瞒得死死的。”
困局为之一变,侍卫们也哈哈大笑。
李玉此人,性情高傲内敛,但是却对青北王忠心耿耿;别人都唯恐青北王不喜,唯独李玉,根本不在乎这些面上的应对,只管自行其是,那也是经常的,但无不是在帮助青北王。
毕竟,青北王乃是性情中人,率性而行,为人太过光明正大,不行权谋之事,也时常让部下担忧不已。
幸好有李玉,幸好青北王充分信任李玉,是以青北王的部下,甚至更乐意听从李玉的意见安排,都学了些“阳奉阴违”。
“备马,准备好了,待会我们冲出去,给曼屯老家伙一个惊喜。”
“得令!”
小孤山士气大振。
都是战场老兵,没有谁多考虑那支步兵,只要敌军阵营一乱,不能快速有效地布出雁形阵,构置不出包围圈来,两支骑兵会合,在青北王军阵加成之下,还不是任我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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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状况比想象的,更加好,不知何故,围困小孤山的敌军居然只有三万余人。
陈乐山一手持环首刀,周运启送的钢刀背在身后,走在队伍的前列。
他感应着敌军中军,从西向东,直直地插入敌军,此等良机,他有了新的想法。
张义指挥着刀盾兵在外围,接着是长枪兵,中间是弓弩手。
整个队伍分成几个紧凑的小阵群,整体呈庞大的水滴形,像一个锥子,直插敌军。
敌军很快发现了他们,乱了一会,三千多骑兵就来骚扰,后军在整肃队形。
骑兵冲过来,远远就射出箭来,陈乐山用真气强化周边士兵,短弓的箭没造成多大损伤。
等到天色基本亮起来,步兵营已经靠近敌军阵地边缘,敌军也已经列好队形,依然是准备采取包围的阵型。
此刻,周运启的骑兵,如期冲入,直奔小孤山而去。
仅有一万敌军列阵在小孤山前,匆忙转换队形准备相向冲锋。
青北王四千兵马,倾山而出,也冲向敌军,立即形成夹击之势。
这时候围着步兵营的敌军,变阵不急,一时左右难顾。
轻骑兵一般不会硬冲步兵,只需要利用机动能力,各种骚扰,撕扯,直到把步兵阵型打乱,就可以以最小的代价获得胜利。
只是在此刻,显然没有这个时间了。
当陈乐山带队伍越来越逼近中军,草原兵机动性能,在这场包围战中没有用武之地,草原骑兵终于决定强行冲垮步兵营。
此时,周运启和青北王的骑兵,已经在穿插小孤山下的敌军,攻守之势已经全然转变。
八千重步兵死死拖住了单于曼屯的中军主力,青北王的骑兵会合,反而在以多打少。
草原军败亡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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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谈不上深知兵事,但陈乐山却了解一点:冷兵器作战,人多不一定有优势,协调指挥困难很大,由于传讯的不便,往往只能按照既定计划执行,一旦战场突变,兵力太多的部队,如果不是长期协调训练过,就会顾此失彼。
而草原军,是由各部落合并而成,就是属于兵多而指挥协调较慢的军队。
但是这个时间不会很长,只要青北王抓住这个时机,就可以脱身而去。
那时候,一万小孤山下的敌军,已经崩溃。
此地单于大帐驻扎,围堵小孤山,草原骑兵机动性没有用武之地。
而他以八千对两万,步兵攻坚远胜骑兵,未必就没有胜机,只要他冲垮敌人中军首脑,外有青北王伺机而动,敌方是骑兵,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