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何等威严?
解思文迎上赵青的眸光,惊呆吓傻。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赵青彻底站在了燕七那一边。
解思文心里害怕得要死,慌里慌张,啥也不懂了,往昔那股聪明劲都跑到狗肚子里去了,只知道机械的摇头:“不是我,绝对不是我谋害彭然,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啊。”
他突然跑向解三甲:“表弟,救我啊,快救我表弟,我受不了了。”
解三甲脸色阴沉的厉害,心里火大,更感觉到棘手,
他怎么也没想到,赵青竟然当众发难。
赵青这厮沁尝官场多年,难道不懂官场的规矩?
你难道连杨丞相的面子也不给?
牛掰啊。
你站在燕七的立场上,以后,还想着升迁吗?
还想着调入京城,进入六部当大佬吗?
郁闷。
解三甲心里很气愤。
不过,人家赵青偏偏这么选择了,谁也没招啊。
燕七这厮,到底给赵青吃了什么迷魂药,让赵青心甘情愿为他出头?
现在,局面难堪。
这相当于没有留下一点婉转的余地。
解三甲环视四周,急的扭头晃腰,像是六神无主的猴子。
如此众目睽睽之下,燕七唆使赵青突然发难,毫无准备之下,难免慌张。
这时候,一旦掉链子,后果不堪设想。
解思文真要是坐实了谋害彭然的罪名,连自己也要受牵连。
虽然不至于被连带犯罪,但是,这苏州织造的香饽饽,自己也别想要染指了。
解三甲脑筋急转,忽然一把推开解思文,满脸冷厉:“解思文,没想到你竟然有谋害彭然大人的嫌疑,我……我着实没有想到啊。”
“啊,我……表弟……”
解思文愣住了。
没想到,解三甲竟然对他如此凶悍。
“解解元,你怎么这么说话……”
他很惊诧,迎上解三甲的眼睛,就看到解三甲不停的向他使眼色。
解思文意识到解三甲有了计较,急忙闭嘴。
解三甲怒斥了解思文一翻,这才向赵青说道:“巡抚大人,别看我和解三甲是表兄弟,但是兄弟归兄弟,律法规律法,别说解思文犯罪,纵然是王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所以说,解思文犯了案子,我不仅不会包庇,还会严加审查,还彭然大人一个清清白白。”
燕七讪讪一笑,目视解三甲:“所以呢?”
解三甲咬咬牙:“解思文满口不承认,看来,不动刑是不行了。”
解思文一听,惊得心肝颤。
他不明白解三甲的意图,身子瑟瑟发抖。
燕七也不表态,又问解三甲:“然后呢?”
解三甲有些尴尬,但还是要装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对解思文狠狠踢了一脚:“这里没有刑具,无法动刑。所以,我建议,立刻押解解思文回衙门,严刑拷打,了解其中曲直,给彭然大人一个交代。”
众人一听,都觉得分外有道理。
看来,解三甲还是挺明白的一个人。
没有袒护解思文。
倒是有几分担当。
解三甲看向赵青:“巡抚大人,您觉得我这个建议如何?解思文很是滑头,若不动刑,恐怕他不会招供。”
赵青没有说话。
因为,这里面有陷阱。
将解思文押回衙门,需要时间,而这段时间里,说不定会有猫腻,有漏洞。
而且,一旦离开现场,没有众人监督,事情便说不清楚了。
燕七猴尖,自然也明白解三甲的意图。
燕七鼓掌:“解解元眼中有律法,无兄弟,如此品德,我分外佩服,而且,你主张严刑拷打解思文,没有袒护兄弟,真乃是朝廷的好官员呢。”
解三甲心里凄苦,但也松了一口气:“我身为朝廷命官,自然要先公后私,哪能袒护表哥,因噎废食?那个,既然如此,咱们就押解解思文去衙门吧。”
解三甲计议很好。
只要没有现场审案,那事情便有余地。
而且,只要能找到与赵青单独说话的机会,这事情便有转机。
到时候,就和他挑明了。
我就是杨丞相安插的钉子,你非要赶我走,就是和杨丞相作对,你胆肥了啊。
一旦窗户纸捅破,打开天窗说亮话,赵青权衡利弊,立场定然动摇。
燕七忽然一笑:“解三甲,你当真要对解思文动刑?”
“必须的。”
解三甲凶巴巴咬定:“解思文奸猾无比,口里没有实话,连我都被蒙在鼓里,若不动刑,焉能将是非黑白分辨清楚?”
“说得好,说得好啊。”
燕七‘激动’的点头:“没想到,解解元比我还激进。不过,既然要动刑,那还去衙门干什么?不是多此一举吗?”
解三甲道:“刑具都在衙门,不去衙门,要去哪里?”
燕七哈哈大笑:“刑具?我有啊。”
“什么?”
解三甲一愣:“哪有?哪有刑具?”
燕七挥挥手:“孙德胜捕司,麻烦你抬上刑具。”
孙德胜点点头,飞快的跑出去。
盏茶时间,众人让出一条道路,一帮捕快抬着刑具冲了进来。
日。
好渗人的刑具啊。
木驴,刑椅,老虎凳,紧箍咒。
这些刑具上面都带着血,十分专业。
燕七一看这些刑具,竟然都认识。
刑椅,就是椅子上插着钢钉,强迫犯人坐上去,站起来,再坐下去。
没几下,屁股就被扎的稀巴烂。
老虎凳是用来压腿的,垫的高一些,能把腿卸下来。
紧箍咒是一个有螺丝扣的圈,带在头上,然后拧紧螺丝扣,能把头骨活活挤碎。
不过,看着木驴,燕七笑喷了。
这玩意是给女犯人用的,解思文怎么用?
哦,倒是也能用。
解思文的菊花可惨喽。
解思文一看这些刑具,吓得晕死过去。
完了,要命了。
解三甲彻底傻了眼。
无论如何,他也没想到,燕七竟然把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