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彪子选择了毁灭,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深夜彪子喝了一斤白酒,他选了一把剁骨头的大砍刀,又将一把剃猪骨头的牛耳尖刀别在腰间。
轻松地跳过了小翠家的矮墙,潜进了熟悉的农家小院。
憨态可掬的老黄牛认识他,卧在草棚前没动,继续悠闲地倒着嚼。
彪子用别在腰间的牛耳尖刀轻轻地拨开堂屋老式门闩,然后又顺利拨开东屋卧室门闩,没用吹灰之力进了屋子,土炕上小翠父母仍然在熟睡。
彪子首先确认小翠母亲之后悄悄别好牛耳尖刀,然后抡起剁骨刀就将小翠母亲的头砍了下来,就在此时小翠父亲醒了,彪子一刀下去又将小翠父亲的一条臂膀“卸”了下来,小翠父亲惊骇地求饶道:
“彪子有话好说……别……”
已经失去理智杀红了眼的彪子哪听得进去他这套,又是一刀下去将老人砍死……
此刻睡在西屋的小翠醒了,拉开电灯当她站在堂屋看到怒目圆睁、提刀在手、满身是血彪子时,她一切都明白了。
彪子就像逮小鸡一样抓住然后残忍地将其杀死……
彪子说:“杀猪也没见过那么多血啊!我这才知道啥叫血流成河啊!”
彪子回到家里又经夜风一吹大脑开始清醒了,他非常沮丧地对母亲说道:
“我把小翠一家全杀了!”
母亲一听这话,简直就如五雷轰顶精神彻底垮了,当时就昏厥过去了。
彪子叫了好半天,母亲才绝望无力地哭喊道:
“天塌了…..天塌了……伤天害理……天理不容啊……以后你让妈咋活啊……”
有专家说过:
罪犯的亲人要比受害者家庭的社会谴责、道德舆论等各方面压力大数倍,其家人要终身背负着沉重的负罪感。
最后还是在母亲的劝说下,投案自首了……
程皓和林涛就像听完了一个恐怖故事,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不是滋味,更不知道用什么话语来劝慰彪子。
良久,程皓看着彪子问道:
“你后悔吗?”
彪子红着眼说:
“非常后悔,可怜我的老母亲,现在就是给她端碗玉米粥,弄点鸡蛋红咸菜对她来说也是福气啊!可我这辈子是再也办不到了啊!”
听到这里程皓和林涛的眼里有布满了泪水,从此以后彪子便对他俩更是毫不保留地敞开了心扉……
这天干完活没什么事,同黑头曾被关禁闭十五天的吉五亮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嚣张。
他坐在硬板床上看着对面床上的彪子,毫无顾忌地唱起了自认为很时尚却俗不可耐的顺口溜。
什么:
“瞎X整能出省,瞎X干能出县;X是一样的X,脸蛋分高低;一回痛二回麻,三回四回炕上爬;人X脸,狗X舔。”
紧接着又是彪子奚落过小翠的那几句话:
“假干净尿刷锅,屎粑褯子包饽饽,擦屁股纸糊窗格……”
吉五亮反反复复哼唱,兴致高了还颠起屁股唱。
彪子越听越来气,忍不住吼道:
“闭上你的臭嘴!你个王八犊子把聪明都用这上面了是吧?!”
吉五亮对彪子的发怒好像并不太在意,他嘲弄地看着彪子说:
“彪子,别狂了,你还能活几天啊!”
黑头也在一边添油加醋道:
“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还不是最后的疯狂!”
紧接着便是吉五亮、黑头、肖永强三人竟然
“哈哈哈哈……”大笑起来。
嘲弄的话语捅到彪子的软肋、肆无忌惮的笑声使彪子暴怒抓狂。
他两眼几乎冒火、嘴唇颤抖、紧紧地攥着双拳,从牙缝里挤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句话来:
“早晚弄死你们三个狗犊子!”
两天之后,想弄死吉五亮、黑头、肖永强三人的机会真的来了。
那是给某酒店给送来的一车货,就是往塑料袋里套筷子的活儿。
快收工时程皓眼见彪子在破旧的棉袄里藏起一根筷子。
这次的筷子质量比较好,非一次性筷子,筷子头部虽然不是很尖,可是当人熟睡时,用它足矣将人的双眼戳瞎,甚至将人弄死。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五号监室的每一位嫌犯将都将治罪,谁也逃脱不了干系。
如果再次出现那样的恶性事件,程皓真的无法再面对真心关切他的葛所长了。
为此程皓不由打了个寒颤。
为避免事态恶化,程皓将此发现首先告诉了林涛,他同林涛商量好,必须想办法阻止事件的发生。
于是在号会上程皓严厉指责吉五亮道:
“吉五亮你为自己一时口快,不顾他人心里的感受,心中没有一点道德底线,长此以往你会吃大亏的!”
吉五亮毫不在乎,根本不承认自己有错,他认为他唱顺口溜是消遣别人管不着。
旁边的黑头又属于损加坏背后捅刀子的主,紧跟着随声附和道:
“吉五亮唱歌、背顺口溜,管他屁事!”
程皓这些肺腑之言是很难触动他们的灵魂,恰如古语说的:道不同,不相为谋。真是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啊!
林涛对程皓说:
“咱们还是想办法劝劝彪子吧,实在不行咱们只能找管教上报葛所长了。”
程皓紧锁双眉,用手挠了挠头说:
“不要着急,再让我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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