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自个儿捂着嘴,忍不住地掉起泪来。
江战霆身形一僵,他立即转身,沙哑地叫了声:“娘……”
“咋了咋了?”
“娘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另外几屋传出声音,江二弟他们急火火地往外跑,但一出来,也全都愣住了。
“大哥??”
“哎呀我x!!见鬼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霎时大伙儿脸色苍白。
江老头也出来了。
老头伸脖子一瞅,接着眼白一翻,咚地一声!
竟然摔了个后仰。
“爹!”
这下子,大伙儿可炸开锅了。
有人冲向江老头,一边掐人中,一边掐虎口,还满脸迷糊,心惊肉跳地瞅瞅江战霆。
江战霆眼圈儿都红了。
“我真是活人啊,我吓着你们了?对不住啊。”
“但我没死,我真的还活着啊?”
大伙儿:“??”
好半晌。
江老头醒了,面无表情地瞅着江战霆。
这会儿老太太正搂着江战霆哇哇大哭。
江战霆手足无措。
“娘,儿子不孝,让您担心了,您别哭了,成不?”
他瞅眼江老头,觉着他老娘再继续哭下去,他老子非得抽死他不可。
“咋回事?!”江老头深沉地问。
江战霆眼皮子一跳。
儿子永远是儿子,哪怕他个头足有一八八,长大威武又高大,已经二十来岁了,当兵多年攒了不少军章奖章,在外头也曾是个手底下管着八九百号人的干部。
可在自家老子面前,他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这会儿就感觉皮子发紧。
“咳,就……消息传递有误,大伙儿以为我们牺牲了,这不,才刚脱险回来。”
“腿咋回事?裤子咋湿了?尿的?”
江战霆满脑门黑线:“爹!我那是腿上受了伤,我都多大人了,我尿什么裤子?”
他不要脸吗,不要面子吗,这真是他亲爹。
江老头的脸色又一沉,面无表情地看了他半晌,才突然眼眶一红:“战霆媳妇,赶紧的,扶他回屋。”
“老二,你去隔壁大队跑一趟,把那天的大夫请过来,帮他瞅瞅,免得他一直流血。”
于是这一大家子忙了起来。
谢菁琼悄悄瞅瞅老两口,觉得……这样似乎也挺好,至少这个家庭完整了,老两口心里不再有缺憾,不然平时,不论表面笑成什么样儿,其实心里是挺抑郁的。
她低眉顺眼地走过来,托住了江战霆的胳膊。
江战霆心说她这个小瘦身板儿他能把她压趴下,但是……等等?
“这是我媳妇儿?”
他一脸懵逼。
“不是你媳妇又还能是谁?赶紧回屋去。”
江战霆怀疑人生:“可,可……我记得……”
江家大伙儿对视一眼,叹了口气。
“先进屋吧,回头告诉你。”
……
看在老头老太太的面子上,谢菁琼拿了一杯灵泉水过来,里头还加了点儿稀释过后的灵泉髓。
灵泉水本就是个强身健体包治百病的好东西,而这灵泉髓的效果甚至还远在灵泉水之上,比如谢菁琼那一身奇奇怪怪的大力气,就全是因为这灵泉髓获得的。
江战霆也没多想,不过一口水喝下,感觉伤口的疼痛似乎减轻了一些。
而老江家已经抽空把事情讲了一遍。
“那天你走后,咱们才发现,娶错媳妇儿了。”
“但这样也挺好的,琼琼合该是咱家媳妇儿,我本来还担心,怕她这么年轻得守一辈子活寡,现在你回来了,那就好……”
“你可得好好对琼琼,你要是敢对你媳妇儿不好,你老娘我头一个不答应,让老头子削死你,知道不?”
“然而你俩得争取,赶紧怀个大胖小子,不然生个大胖丫头也行,你看老二他们孩子都满地跑了,你却还一个没有呢……”
老太太絮絮叨叨。
江战霆一副刚正不阿的模样,但耳根子早就红透了。
他娘说啥呢?
这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就能直接说的事情吗?
还有,怀……怀个大胖小子,大胖丫头?
他按了下脑门儿。
又过许久,江二弟风风火火地拖着隔壁大队的大夫赶过来,那大夫帮他重新处理好伤口。
“这伤得挺重啊,咋没住院呢?”
江战霆看了眼家里这些人,心说一听见消息,他就迫不及待地往回赶,他哪敢耽搁?
幸亏家里没出什么事儿,他沉沉地长吁了一口气。
直至折腾到后半夜。
“走走走,也不早了,都回去睡吧,有啥话明天再说。”
江老太一招呼,大伙陆陆续续地出去了。
然而,谢菁琼回过神来才发现。
等等!
你们走了,可我呢?我咋办?
这就变成孤男寡女了?
她一脸僵僵,不知所措地看向江战霆。
江战霆也挺尴尬的。
“那个……睡觉吧?”
谢菁琼立即后退一大步,面无表情瞪着他,跟防贼似地瞅着他。
看在老头老太太的面子上,她已经接纳他了,觉得他回来挺好的,是一件喜事。
但关于往后如何,她还没想清楚呢。
稀里糊涂地就成了某人的媳妇,上辈子她可是单身主义,对她而言一辈子不结婚不嫁人,那才是最好的,是她梦寐以求的生活。
所以上一世她单身到底,至死都是一个雏儿。
穿书后发现自己变成个丧夫的小寡妇,她心里也挺高兴的,毕竟这年月,女人若是一直不嫁人,麻烦太多了,尤其又是乡下地方,少不了被许多人说三道四。
可现在,这情况完全变了呀!
谢菁琼捉急得不行。
江战霆瞅她一眼:“小媳妇儿,你在防着我?”
谢菁琼心说,可不是!就是防你这头大灰狼!
江战霆按了按眉心,没啥表情地起身,掏出樟木柜子里头的被褥,十分自觉地扑在了炕梢。
“你睡炕头,我睡炕梢!”
谢菁琼又是一怔,瞅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