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大床凌乱,沈汐洁神智几近全无,蹙起的眉久久不下。
傅景琛揽着她,闻着发间熟悉的味道,看她热烈绽放,她几乎不曾主动过,这是第一次。
这样的沈汐洁无疑是迷人的,又充满着让人犯罪的危险气息。
傅景琛微微拉开她,不一会又缠上来。
他很理智,也很清醒,看着床上难耐的身影,如炙火烤,燥热感用冰水也压不下去。
“哥……”
熟悉的呢喃再次传来,傅景琛眉心拧起,抓住她的手腕,“你看清楚,我是谁?”
这么多年,她心里还是只有那个人。
从失望到麻木,傅景琛已经过了中间那个心痛的过程。
沈汐洁迷糊着眼强睁开一只,半晌,近乎低语道:“景琛……哥……”
傅景琛下意识转头。
沈汐洁双眼已经闭上了,却依旧难受的轻哼出声。
他几乎瞬间把她扑倒,像是抚着一架钢琴,小心又温柔,黑白琴键在指尖跳跃,有动人旋律缓缓倾泻而出,婉转高扬。
很快,乐章进入高潮段,一阵极速音符划过,热烈如咆哮的深海,撼人心魄,‘噔’一声,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傅景琛骤然起身,打横抱起床上的人。
浴室内的温度只高不下,傅景琛打开花洒,冷水倾泻而出。
沈汐洁抬起头,坐在浴缸里,一脸迷茫。
“我是谁?”他又忍不住继续问。
沈汐洁没有睁眼,只是靠在浴缸内壁,冷热交加已经让她无法再正常思考。
她不说话,傅景琛越是迫切。
他想要她,哪怕在这种情况下。
但他知道,一旦做了,就是重蹈七年前的覆辙。
他要她真心接受,永远留在身边。
“景琛……”
“是我,我在这……”傅景琛听到回答,几乎喜上眉梢,按捺不住低头亲吻她上额。
沈汐洁像是在深海处抓住一块浮萍,又忍不住凑近。
“别勾我,不然有你后悔的时候。”
他终于舍得放开,宠溺的在她耳边低语。
半小时后,沈汐洁终于平静下来,傅景琛再次探上她脸颊,温度已经降了。
他把她从水里捞出,拿浴巾擦干后换上之前的睡衣。
沈汐洁一翻身,又睡了过去。
……
早上她是被药味呛醒的,沈汐洁扶着剧痛无比的脑袋坐起,还没扶稳,身体忽然一沉,隐约被熟悉的触感撑住,她微睁眼,看到一脸担心的傅景琛。
两人皆穿着睡衣,他另一只手还端着瓷碗,“好点了吗?”
沈汐洁用了近一分钟才缓过来。
她在哪?
“把药喝了,不然等会有的难受。”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低沉,却带了些不可名状的温柔,沈汐洁一怔,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她怀孕初期不肯吃药的时候,傅景琛也是这样。
每天早晨端着药碗,一勺一勺的喂她喝下。
看着身下曾睡过的床,要不是换了的窗帘,她会以为这七年来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还没待她开口,傅景琛问:“记不记得自己昨天喝了什么?”
沈汐洁动作一停,碎片般的记忆凌乱冲进脑海。
“你对我做了什么?”
她几乎一眼冷下双眸。
傅景琛微勾的唇角骤然落下,清硬的眉骨下双眸如寒波生烟。
他浅讥,“这句话你该去问路枫,他给你吃了什么,夜场的助兴剂为什么会在你胃里?”
“不可能,他不是那种人。”沈汐洁几乎一秒否认。
路枫和她相识七年,要动手根本不用等到现在,更何况昨天是去给他爷爷贺寿,他不是那种不知分寸的人。
“所以你觉得我就是那种人?”
傅景琛手里的药碗被重重搁下,无名火登时窜起。
他以为昨天意乱情迷时她喊他的名字,至少心底有他,他忍着情欲,不愿在意乱情迷时和她发生关系,想尊重她,不至于要她道谢,至少没必要道歉。
床头柜的电话适时响起,沈汐洁扫了一眼,是路枫。
傅景琛拿过手机,反手挂断。
沈汐洁的冷意又添了一分,“还我。”
“把话说清楚。”傅景琛牙根差点咬碎。
是他爱惨了她,否则现在恨不得转身就走,有什么好解释的!
她倔强的迎上他的目光,重复道:“手机还我!”
铃声再一次响起。
傅景琛划过通话键,按开免提,路枫的声音在房间响起,“怎么才接电话?”
沈汐洁不愿他听出异样,缓了缓继续道:“起晚了,有什么事吗?”
那边长吁一口气,“我昨天看见傅景琛跟着你出去后就没回来,一直打电话打不通,到了你家门口时,安保说你已经回来了,我就走了。”
“嗯,我没事。”
“喝点醒酒汤,为了报答你,明天我给你准备了惊喜。”
“好,明天见。”
傅景琛没有多给他一秒说话的时间,通话挂断。
“为什么不问?你就这么相信他,还是如果下药的是他,你也甘之如饴?”
“我说了,不会是路枫做的,具体的事情我会自己去问。”
“你敢说他对你没意思!”傅景琛捏紧手机,气她竟如此没有防备心。
如果昨天不是在她身边,或者说即使这件事也不是路枫做的,她现在会在哪?
她在路家出了事,不找路家追责,一大早在这和他吵架?
“有意思我们早就在一起,孩子都生两个了,满意了吗?”
下一秒,下颚传来一阵刺痛,傅景琛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靠近。
“沈汐洁,你怎么能这么不自爱!”
她无所谓的态度让他无措,路枫是这些年除了祁风延和他以外,第一个让她放下防备心的男人。
如她所说,如果路枫真的想对沈汐洁做什么,根本不用等昨天,那些他看不到的日子,他们朝夕相处,日夜常伴。
“我如果自爱,会跟你有交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