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天狗食日,邪神降世,这种鬼话也有人信?
冉颜听到了那些黑袍人兴致勃勃的议论,被这中二发言雷的差点憋不住笑。
这次来带走她的人,明显话多了起来。
冉颜被扛起,感受到隔壁倏尔隐忍紧张的气氛,莫名有些不放心。
她装作还没清醒的样子喃喃着对隔壁叮嘱道:“等我回来…”
背着她的修士难得心情十分好,还喜滋滋地接话道:“估计是回不来喽,就算你幸运能活着,那也得变成个疯子,不过疯子也好,无忧无虑哈哈哈哈哈。”
冉颜不爽,现在的人性子都这么恶劣吗?
站着说话不腰疼,这疯子干脆让给你当,让你天天哈哈哈。
冉颜内心吐槽,但面上只能装作迷糊。
“我能…回来。”
破云将外面的对话尽数听到了心里,身体不由颤抖,手中原本颤颤巍巍捧着的药粉被抖落在地。
他没有去管。
因为这是一种会让人上瘾的毒粉,既能给人带来快乐,也能将人拉入深渊。
他原本已经没有了活着的希望,只想着最后能快乐的了此残生。
但是……
耳中却不合时宜的回想起冉颜临走前所说的话。
她说她能回来。
我要不要等等她?
若是她回来了,会是什么样子?
是如他一样被毒粉变得疯疯癫癫,还是断手断脚奄奄一息呢。
无论是哪一种,破云都不想见到。
不得不说,才相处了这么短的时间,他就有些舍不得自己的小徒弟了。
破云的思绪被拉回,身体更加颤抖,这是毒发的征兆。
他开始难以抑制的发出怪声,青筋突起,理智的崩塌尽在一念之间。
破云急促呼吸,双手慌张地摩挲着地面粗粝的沙石,想要找回刚刚被自己不小心洒落的毒粉,却是一无所获。
毒瘾磋磨着他的神经,让昔日高高在上的破云尊者匍匐于尘土里,如同落魄的丧家之犬粗喘着气,忘我地舔舐着地上与尘土混杂着的毒粉。
污秽下肚,理智被重新找回,破云看着此情此景,屈辱的攥紧拳头,头用力抵地 ,像是要钻进去一样,双目满含着绝望,使原本就混浊的眼睛更加暗淡无光。
他不想如此屈辱的活着……
冉颜被带走后,内心十分不安,但现实却不容她多想。
因为接下来,就是她的战场了。
黑袍人这次直接将她放到了法阵中央,再过几日就会迎来日全食,他们需要提前走一下流程,以确保当天不会出错。
而冉颜就是被用来走流程的倒霉蛋。
场景的布置比那日的更加诡异,只有一盏蜡烛被放在阵法中,就摆在冉颜的面前,而烛光微弱,所能照亮的范围只有法阵的大小。
那些黑袍人围在法阵四周,隐匿在黑暗里,冉颜环顾四周,恍然觉得这里只有自己一人。
半响后,上首传来阴瑟的声音:“时辰到!饮药。”
不知从哪里走上来的黑袍人,他小心避开阵法上的痕迹,但动作却十分粗鲁的钳制住冉颜的下颚,逼迫她张开嘴来,随后一股清凉的液体灌入喉间。
这味道十分难闻,冉颜用力反抗,但是因为实力太弱,她的拼命挣扎对黑袍人来说简直像是小鸡啄米一样。
药终于被灌完,黑袍人这才松开了她,径直回去了。
冉颜早已知道会有这一步,她在赌,赌自己的身体可以将这药性吸收,只是前期可能会受些苦头罢了。
只要她将这苦头熬住了,后面就有机会!
冉颜正在想着,忽然心脏处传来剧烈悸动,一种难以比喻的快感翻涌袭来,像是巨浪一拍而下,直接将她淹没其中。
在这种感觉下,她无意识的产生了最原始的屈服感。
四周的空间好像开始扭曲起来,她陷入了幻觉和癫狂,内心的防线被不断打破。
此时的她虽然沉醉在幻觉中,但是思维感知都变得异常灵敏,也正因如此,她才更加沉湎于此。
冉颜迷迷糊糊的,并不知道此时外面发生了什么。
萧贤带着魔教教徒四处寻找冉颜的下落,他从教徒那里得知冉颜可能被邪教掳走后,便将目标转为寻找邪教的下落。
因为魔教教徒分散太广,难免会和昆仑宗的弟子碰上了,两方素来水火不容,一见面就打了起来。
最后还是萧贤和贺长风闻讯赶来,两方这才停火,暂时达成和解,共同寻找邪教的据点。
然而几天几夜过去了,这附近百里地被搜寻了好几遍,也依然一无所获。
昆仑宗很多参加搜寻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渐渐的都有些疲乏不耐了。
其实主要原因是宗门大比的日子就快要到了,大家并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因此导致队伍人心散乱气势低迷,就连贺长风都对他们无可奈何。
而萧贤依然带着魔教信徒全力搜寻着,他也有些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亲力亲为,但绝对不是因为冉颜。
外面的人如何搜寻,冉颜一概不知,她只知道自己这次要阴沟里翻船了。
虽然早就耳闻这毒粉的威力,但却没想到会如此强烈,若是疼痛,那她尚能一抗,但这药粉明显走的‘怀柔政策’,冉颜一不留神就被带进去了。
着实可恶。
她无知无觉的躺在法阵中央,随着一声声的念咒,阵法渐渐亮起血光,漫起风浪。
冉颜的衣服被刮得猎猎作响,发丝也乘风而动,而这阵法好像自边缘处升起一道屏障,将内外隔绝开。
所以外面的黑袍人并没有受到丝毫影响,皆是一脸痴迷地看着神迹降临。
冉颜几乎是立马察觉到有一股吸力,这感觉十分熟悉,很像是自己穴窍中的那股霸道的力量,但是又有些不同。
是哪里不同呢?
她的大脑一直承受着那毒粉的影响,无法静心思考。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