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恶疮,用《丹经》里的法子治好的,所以三娘敢说能治。”
县令夫人知她不是随便说大话的人,道:“三娘的法子有没有用,先试上一试,不就知道了?”
张夫人看着张蘅。
张蘅嘲笑过卢华英,担心卢华英会趁机报复自己,但是听到卢华英说自己的疮能治,心里又不由自主生出希望,一时间呆呆地坐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张夫人想到越来越近的婚期,想到西州关于女儿的流言,又想到长史樊晖对卢华英的照顾,点头道:“好,你既然说能治,那我和蘅娘只能指望你了,三娘,你如果能治好蘅娘,我们张家必有重谢!”
她突然停顿下来,脸色变得严肃。
卢华英知道张夫人接下来想说什么,站在张夫人母女面前,肃然道:“张夫人请放心,我卢三娘既然要做买卖,就不会坏了自己的名声。我后天就可以把面药送过来,请张家的医者当面检查,做个见证,小娘子每次用药之前可以先让婢女试用,再抹一点在小娘子的耳后,如果没有什么不适,再涂在脸上。我用到了哪些药材都会告诉医者,不过每种药材用量多少是我家秘方,我不会说。”
张夫人脸色缓和下来,点头道:“三娘能说出药材,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辛苦三娘了。”
卢华英看着张蘅道:“小娘子今晚不要涂别的药了,只要把脓液擦干净,不要吃荤腥之物,好好休息。”
说完,她便告辞。
县令夫人送她出去。
里间,张蘅望着卢华英的背影,心里有些担忧:“阿娘,卢三娘会不会骗我们?”
张夫人神色威严:“蘅娘,卢三娘是吃过苦的人,她没有那么蠢,她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你以为她会把你嘲笑她的那些话放在心上?你太高看自己,太小看她。”
……
两天后,卢华英带着面药到了县令家。
张家、闫家都请来了医者,几个医者检查了面药,都摇头说没有发现问题。
张夫人仍然不放心,找了四个婢女试药,确认婢女没有不舒服,才让女儿用药。
下午,张蘅感觉脸上的很清凉,左边脸上的一个恶疮不流脓了。
第二天早上,张蘅睡醒起来,发现脸上的疮没有昨天疼了。
医者说张蘅的脸在好转。
母女二人喜极而泣。
张夫人立刻一迭声吩咐下人去卢家送礼。
穿着羊皮袄子的张家管事带着下人来到卢家,放下礼物,代主人向卢华英致谢,满脸热情的笑容。
管事走了之后,阿俞嗤笑道:“三娘,我记得这个管事,那天去大云寺的时候,就是他拦下了我们。”
王妤叹口气,道:“腓腓,这次你受委屈了。”
卢华英合上账本,抬起头,笑道:“阿嫂,做买卖不能挑主顾,不管张家还是马家,只要诚心来求面药的,我们就接他们的买卖。”
而且张家不是一般的主顾,张蘅得恶疮的事情瞒不住其他西州世家,等张蘅成亲的那天,宾客看到她痊愈的脸,自然会去打听张蘅涂了什么药。
“阿嫂,下个月我们会更忙。”
……
张蘅成亲当天,西州世家豪族的女眷都来观礼。
婚礼前,所有人都听说了张蘅已经毁容的流言,有好事者找了个借口到张家看望张蘅。
张家人说张蘅在家准备嫁妆,没有让她露面。
离婚期越来越近,马家人也不由得着急起来,找到张家人打听张蘅的脸好了没有。
张家人道:成亲那天就知道了。
马家人有苦说不出,安慰新郎,无论新娘有多丑,千万不要在迎亲的时候让张家人下不来台。
婚礼那天的傍晚,穿着青色嫁衣的张蘅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到了她脸上。
张蘅气色很好,双颊红润。
第二天马家就派人来到柳城,为马家的小娘子求面药。
卢家人更忙了,过节时也在忙碌。
这一天,卢华英在院子里晒益母草时,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看着阿福。
阿福坐在门口无精打采地和阿俞说话。
卢华英问:“阿福,魏刺史的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阿福转头看着她,茫然道:“郎君说他不知道自己的生日。”
卢华英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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