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燕姝回到马车上,便见容怀靠着软垫,脸色很不好,看来好像的确是伤口疼了。
她靠近他,担忧问道:“伤口怎么了呀?”
一边说,一边想拉开他的衣襟看看他的伤,只是手刚碰到他的领口,便被他握住了手腕。
燕姝疑惑抬眸,容怀淡淡问她,“陛下方才同他说什么了?”
“什么?”
燕姝微怔,“不就是说了说去松洲的事儿么?”
今日早朝时,她提了要前往松洲剿匪的事,问朝中谁愿领兵。
当时成国公出了列,自请领兵前往。
她没马上应,而是等下朝后征询了容怀的意见。
毕竟她记得,容怀和成国公府的关系似乎并不太好。
可容怀应了。
所以她处理好折子,便想着到这里看看,跟成国公谈谈去松洲的事。
这些容怀都是知道的啊。
然而容怀却道:“臣说的,是那战贺。”
说着,他轻嗤,“陛下对他,倒是笑得很好看。说什么了,笑得那么开心?”
燕姝,“……”
她无语,“也没说什么啊,就是他说他有罪,朕便问他罪在何处,他说他不知朕的身份,痴心妄想。然后就被成国公打断了。”
说到这里,燕姝也没注意到容怀脸色更加难看,还觉得好笑,“也不知成国公是如何教孩子的,竟将这战贺教得如此憨厚。”
“憨厚?”
容怀冷笑,“憨厚之人,可不敢觊觎天颜。”
燕姝闻言目光微动,小脸凑近他,鼻尖轻嗅,“摄政王方才是吃了什么,朕怎么闻着这么酸呢?”
“臣还能吃什么?”
就着她凑过来的样子,容怀捏住她脸颊,自嘲道:“臣自然是吃醋了。”
燕姝,“……”
容怀微用力,捏得她嘴都嘟了起来,他贴上去低低道:“陛下只是闻怕是闻不出什么来的,不若尝尝看,就知道臣此刻有多酸了。”
说完,他松开捏着她脸颊的手,轻咬了咬她的唇,用哄骗的语气道:“陛下自己来尝尝。”
燕姝眨眨眼,的确是被他这样的语气给蛊惑了。
她下意识张嘴,探出舌尖,想尝尝看到底有多酸。
他自然很配合,轻启薄唇,任由她闯进他的齿关,尝他唇间滋味儿。
好一会儿,燕姝才气息不稳的退出来。
他轻捏着她的后颈,抵着她额头问她,“酸么?”
燕姝娇嗔着哼哼,“你骗人,明明是甜的。”
容怀忽然就笑了,啄了啄她唇角的湿润,“甜的是善善。”
燕姝睫毛轻颤,退开两分,歪头看他,“所以哥哥的伤没事,只是吃醋了。”
她仔细想想,那战贺傻乎乎的,怎么也不值得容怀为他吃醋。
思及此,她忍不住皱眉,“哥哥为什么连战贺的醋都吃?”
容怀浅声道:“善善若是不想哥哥吃醋,那便不要对旁的男子笑。”
燕姝眼眸微睁,“笑都不行,那我平日里对大臣们笑呢?”
容怀很淡然,“陛下身为帝王,要学会不苟言笑。”
燕姝,“?”
说得好有道理,她都快信了。
她不想再和他说这事儿了,这人霸道起来从不讲理。
眼看着已经入城,她拉开车窗吩咐侍卫先驾车前往礼部尚书府,然后便懒洋洋靠进容怀怀里,“你真觉得成国公行吗?”
容怀也斜靠上软垫,拿过旁边碟子里的干果替燕姝剥,剥好一颗喂进她嘴里,“成国公以前便跟着我父亲一同上阵杀敌,骁勇善战,有他去松洲坐镇,你我能轻松大半。有何不可?”
燕姝却皱眉,“可我记得,你不是很喜欢成国公?”
他只道:“臣不喜他,同他适不适合,并不冲突。”
“那,摄政王为何不喜成国公?”
她偏头去看他,他正好又剥了颗松果喂到了她嘴边。
燕姝眨眨眼,一口咬住,连着他的指尖一起咬在了嘴里。
容怀弯唇,神色淡然,又带着纵容,“怎么这么贪吃?”
燕姝若无其事的松开他的手指,“朕只是想告诉摄政王,摄政王若是敢骗朕,朕也是会咬人的。”
容怀轻笑,拿过软巾慢吞吞将手指擦干净,缓声道:“陛下想咬哪儿,臣自去洗净,让陛下……好好咬。”
燕姝,“!”
她想她可能知道为什么觉得战贺憨厚老实了,主要还是容怀过于不要脸,有这样的对比,战贺怎么可能入得了她的眼。
她这般的情况,许也只有容怀这样不要脸的男人才能勾得她一颗心七上八下了。
她冷哼着戳戳他手臂,“朕没同你说笑,你老实交代,为什么不喜欢他?”
容怀垂眸,叹笑了声,“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以前随父亲在军中历练时,被成国公折腾过几回罢了。”
燕姝,“?”
她迟疑道:“他打你了?”
她有些怀疑,“他还能打你?”
容怀挑眉,“那时臣不过九岁,不如他,很正常。”
燕姝恍然,“哦,所以摄政王是记仇了?真没想到,摄政王还挺小心眼的。”
容怀斜睨向她,“臣的心眼自不算大,所以陛下记住,成国公是臣的仇人,他的儿子自然也是,前去松洲的路上,陛下该自觉点。”
燕姝,“……”
不管怎么说,话题总是会回到原点。
她清清嗓子,看向车窗外,“已经要到宋益府门了呢。”
今日出行虽带着很多人,却并未暴露身份,路上行人只当是什么官府家眷的马车。
燕姝挑眉看向不远处的礼部尚书府。
宋益那狗东西,直接将被送来京城的崔涟漪藏在了他自己的府中。
她既然已经出来了,便想过来看看,突击一下,那狗东西到底在做些什么。
只是还没让人叫门,便见府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人。
燕姝一愣,容怀神色也冷嗤,“阴魂不散。”
似乎心有灵犀,走出来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