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的时候,燕姝以为容怀是怕她担心所以在哄她。
什么亲亲哄哄就回来了,真这么简单,明净还用出家做和尚吗?
可当在浴池里,她看着那把匕首对着她不知羞耻的展露锋芒,似乎恨不得下一瞬就将她彻底戳穿时,她彻底懵了。
她茫然的抬头看向容怀,隔着缥缈水雾几乎看不清他的神色。
她默了默又垂眸,确认了好一会儿,才相信那把匕首的确是出鞘了。
气势非常汹,燕姝甚至觉得比两月前还更锋利了些。
应该是件高兴的事,可这个认知却让燕姝忽然就有些气。
不是说练功的副作用,只能做和尚了吗?
这匕首是怎么回事?
她不过就是……它就重新开了鞘,哪里像是不行的样子!
燕姝此刻恨不得真的将那匕首给他拔掉,她咬牙切齿的开口,“你在骗我?”
容怀靠着白玉池壁,闭着眼,似喘似叹,声线极哑,“没骗你。”
“没骗我你这……”
燕姝气急败坏,也不知道该如何骂他,只咬着牙骂一句,“大骗子!”
他的掌心本就贴在她的后脑勺,听出她的不满,他揉揉她被水浸湿的长发,放低了声音哄她,“乖,真没骗你。”
不过他这功法也才练了两月而已,副作用来得虽然快,却也还没有像明净那般彻底没了救。
可以说,只要他想,他愿意,还是行的。
何况被自己心爱的姑娘这般对待,就算真是和尚,他怕是也得为她还了俗。
他的解释让燕姝默然片刻,脸颊本还带着羞涩的红,神色却冷了下去,“也就是说,你现在,收放自如?”
容怀喉结轻轻滚动,没有回答。
可不说话,便是相当于默认了。
燕姝忍不住笑了。
摄政王和九千岁自由转换?
真有本事,真厉害。
把她耍得团团转!
唇角微勾,燕姝忽然又低头,对着那把匕首轻飘飘吹了吹气,满足的听他呼吸瞬紧。
落在她后脑勺的大手似乎想用力让她再靠前几分,她自然不允,只是懒洋洋问他,“所以,昨夜,还有之前,你都是故意的?摄政王可以收放自如,所以便故意撩拨朕,看朕笑话,想让朕求而不得是么?”
容怀神色微动,察觉到小姑娘真生气了,只是还没说话,她刷一下从水里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唇角带着冷冷的笑,“摄政王这般厉害,来,不如现在就表演一个收放自如给朕看看?”
容怀,“?”
他默了默,抬手想要握住她手腕,她朝后一退避开了他,嗤笑,“怎么,收不了呀?”
看她一脸愤愤,容怀也略有些心虚。
毕竟虽说功法是有副作用,可他也的确是故意勾着她折腾她,只想看她为了他沉沦的模样。
否则,他其实可以不碰她。
不过真不碰,他估计自己也忍不住。
他抿唇,语气略显可怜,“善善……”
只是不等他说什么,燕姝就冷呵,“看来摄政王也不是那么厉害呀,既然收不了,就那就忍着吧。”
她又瞟了眼那把让人恨极的匕首,“哼”了声,“摄政王也该体会体会,什么叫求而不得了!”
说着,她忽然想到什么,又笑了,“或者,摄政王不是自觉自己的嘴和手很厉害吗,就算没有匕首,靠你自己不是也能如鱼得水么?既然这样,那你就自己表演一个如、鱼、得、水吧!”
一字一顿说完最后几个字,燕姝看都不想再看他,转身就要上去。
容怀这次倒是眼疾手快,抓住她手腕将她重新带回了他的怀里。
她用力挣扎,他转身将她压在池壁,掌心落在她腰身护着不让她被池壁碰疼,手臂如铁将她牢牢箍在怀里。
燕姝气急,“放手!”
容怀却只是低头,亲亲她的耳朵尖,“真的生气了?”
“气什么,有什么好值得朕生气的,不就是男人吗,不就是匕首吗,摄政王不给,有的是男人想……唔……”
不等她说完,便被人堵住了嘴。
绵长的一吻,很温柔,成功让燕姝软在了他怀里。
他总是很了解她,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知道怎样勾着她撩着她才能让她乖软下来。
她脑袋搭在他的肩上,呼吸难平,他这才摸摸她脸颊,无奈轻哄,“乖乖,别说那样的话,我不喜欢。”
他每次这样叫她,燕姝都浑身发麻,本来就已经被亲到软了身子,这一声,似乎都更软绵了几分。
她咬咬唇,轻“哼”了声,小声道:“我管你喜不喜欢。”
说着,她脑袋偏了偏,将脸颊贴在他肩上,看向旁处。
虽然不想挣扎了,反正也挣扎不开,却也不想理他。
他也沉默了片刻,抱着她又转身,重新坐好在浴池里,顺着这姿势让她坐在他的怀里。
轻圈着她,一下下轻抚她的头发,“我承认,的确有故意……”
不等他说完,她又炸了毛,试图起身,“我就知道。”
他好笑的将她按紧在怀,亲下她嘴角哄道:“乖乖听我说完?”
燕姝嘟了嘟脸颊,又气鼓鼓“哼”了声,再次别开脸去不看他。
容怀无奈弯唇。
谁能想到,方才在议政殿生杀予夺的暴君,其实也不过是个惹人疼的小姑娘罢了。
他捏捏她嘟起的脸颊,被她偏头躲开,他轻笑,“我虽是故意,这功法的副作用现在也的确还没有完全不能控制,不过……”
他顿了顿,低叹,“也的确不行。”
燕姝蹙眉,看回他,“什么意思呀?”
她现在还能感觉到呢,气势汹汹的没有丝毫要偃旗息鼓的样子,怎么就不行了?
他问她,“你想想,这功法为何会有这样的副作用,为什么明净最后要出家为僧?”
燕姝眉心更紧,“为什么?”
她瞪他,“你自己说,我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