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姝反应了差不多片刻,目光落在他的手指上,看他缓缓擦拭的动作。
随后,缓慢的眨了下眼。
她想起了他之前肆意点火作乱时那手指去过的地方,也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瞬间,耳根不受控制的烫了起来。
不敢相信的瞪着他,说话时的声音也不再镇定,听来竟是比方才被他揉在怀里时还要颤,“你……你现在怎么这么下流?”
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容怀!
以往两人那样亲密的时候,他也没这么……这么不要脸。
现在做的说的这都是些什么事什么话?
容怀只是微挑了眉梢,目光从她身上缓缓掠过,从上到下,随后轻勾唇角,轻飘飘的道:“不下流,臣又怎么能沾染上陛下的味道呢?”
燕姝,“!”
这次她很快的反应过来了他话中之意,果然是下流无耻到了极致!
她以前以为自己什么都能招架,可现在她明白了,她根本招架不住流氓!
燕姝又羞又气,“你,你这是……以下犯上……我,朕要……”
你你我我了好几个来回,她实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罚他么?
罚什么,怕是最后苦的还是自己。
她咬牙,最后只能鼓着腮帮子恶狠狠瞪他一眼,“你看奏折吧你!”
说完,她移了移小屁股离他远远的,直接坐到了软塌边缘,偏过头看也不再看他。
红着侧脸气呼呼,倒是难得有了十几岁小姑娘的模样。
容怀目光微深的看她片刻,手指轻蜷。
他控制不住的想,如果十年前先帝没有离世,她一直做那天真可爱的小公主,那现在的他们,会是什么模样?
或许,她早已经是他的妻。
她会因他一句情话脸红心跳,也会这般羞涩的偏开头去,却又控制不住满心欢喜。
然而现在,她虽脸红气愤,却不见欢喜。
容怀喉咙滚咽,将那股涌上来的酸涩压下,唇角弯起温柔的弧度,他伸手去握她的手腕,低叹,“好了,臣看奏折了,不过陛下靠臣近些。”
燕姝偏头看过来,依然是瞪着他,“不要。”
容怀无奈低笑,“放心,臣这次,保证不再以下犯上。”
燕姝看他的眼神明显是不信。
容怀也不再多言,手中微用力将她拉过来,让她靠在他身边,低叹,“陛下离臣太远,臣无法专心。”
燕姝轻呵,“摄政王之前还说,朕一直看着摄政王,摄政王没法专心呢。”
容怀也笑了,低低道:“是啊……所以怎么办呢?”
她在,他无法专心。
她不在,他亦无法专心。
燕姝眉心微蹙,看着他,忽然有些莫名心烦。
她抿抿唇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只道:“朕累了,要睡觉,摄政王自己看奏折吧。”
说着,她转身要朝榻上躺,却被他握住手臂,“臣怀里,比榻上舒服。”
他说话时,轻拍拍自己的腿,意思很明显了。
燕姝垂眸一瞬,睫毛轻闪,倒是也没拒绝,俯身将脑袋枕在了他的腿上。
侧身朝里,径直闭上眼,似乎当真要睡觉了。
容怀低垂眼眸看她片刻,动作轻柔的将她耳边乱发抚到耳后,随后便重新拿起奏折。
这是燕姝沉积了好几日的折子,他方才已经看了好些,大概也知道这些折子上都是些什么。
大部分只是毫无意义的请安折子,另外一小部分,便是惹人心烦的了。
果然,再拿起一封依然如是。
不外就是要燕姝为社稷着想,早日立皇夫,以免大燕江山后继无人之类。
燕姝不过17岁,他们也未免操心过早。
也难怪燕姝会不愿意看这些折子,更难怪她昨日会对魏文如动手。
如她所说,也算是杀鸡儆猴。
反正魏文如心思不纯,拿他开刀是最稳妥。
容怀冷冷勾唇,提笔在折子上批了一个字:滚!
随后便扔到一旁。
再拿起一封,倒不是要她立皇夫的了,却依然让人心烦。
是督察院的官员弹劾刑部侍郎宠妾灭妻的,指刑部侍郎家里小妾成群,主母被小妾欺负,甚至被刑部侍郎关进祠堂。
许是因为燕姝是女子的缘故,这种弹劾家长里短的折子格外多,有如这般宠妾灭妻的,甚至连家里奴婢偷针偷线的他们都能上个折子来。
燕姝最开始还会认真批阅处理仔细查办,最后看得多了,似也麻木了,解决起来也简单粗暴。
如这般宠妾灭妻的,落到她这里批阅,这折子上估计便只能得四个字:罢官入狱。
不过很显然,她最近垃圾折子看多了,懒得看,所以这封折子便也还没被她看到。
容怀便也没问她,按照她平日的习惯,批上这四个字,一边问她,“平日里都是这样?”
燕姝当然没睡着,也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她“唔”了声,语气闷闷的,“最近朝中无大事,来来回回也就这些了。别说折子这样,就连上朝都像去菜市,每日就听他们为了点芝麻小事儿吵来吵去,烦都烦死了。”
语气中带着抱怨,又像是对他撒娇。
容怀唇角抿了抿。
他当然明白,并非是朝中无大事,而是那些人不会将真正的大事摆到她面前。
他离京两月,朝中送到他那方的折子也不知多少,倒是件件都是大事。
而他为了不让人怀疑他和燕姝的关系早已经缓和亲密,倒是也没多说过什么。
正想说话,燕姝忽然又轻嗤了声,“其实朕明白,他们不过是刻意敷衍朕。每日早朝时也是故意为了那些芝麻小事儿争得脸红脖子粗的,朕只是懒得理会他们罢了。”
容怀蹙眉,还没再说话,燕姝忽然侧身过来正面向他,“不过,陈泽远之前倒是同朕提过一件事,想来摄政王应该也知道了。”
容怀点头,“陛下指的是那几桩女子失踪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