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姝目光微动,刚还想着这人呢,这就来了。
容怀唇角的弧度也瞬然冷了下去,轻呵了声,幽幽道:“陛下,你那未来皇夫来叫冤了呢?”
鸢尾急急从外殿进来,隔着一道白玉屏风禀报道:“陛下,赵国七皇子求见陛下。”
因容怀在这里,又是避开人进宫的。
燕姝之前就让人搬了张宽大的屏风过来挡在软塌前,免得被不长眼的人看到些什么。
白玉屏风厚重,将那一方天地全然遮挡,无人能看到屏风后的他们。
鸢尾禀报完,便听到了摄政王冷淡的声音,“让他进来。”
鸢尾一怔,抬眸看了看。
燕姝向来不喜欢人在近前伺候,以至于连她都不知道摄政王到底是何时进来的!
可除了厚重的屏风,里面什么也看不到。
她迟疑着没动,直到燕姝的声音传来,“让他进来吧。”
鸢尾这才微松了口气,应了“是”退出去。
容怀勾唇轻声嗤笑,忽然抬手勾住了身边人细软腰肢,将人抱到了自己腿上。
燕姝睁大眼看他,他轻捏住她下颚,附近她耳边低声,“陛下知道,该怎么做?”
语气中赤裸裸的威胁。
燕姝睫毛轻闪,忽然觉得,她好像真的是旁人嘴里的傀儡皇帝。
她眉梢一挑,“摄政王这是在威胁朕?”
容怀点头,指尖在她下巴上挠了挠,“毕竟,一山不能容两只孔雀,陛下想要哪只?”
燕姝,“……”
哦,原来他也觉得自己像只孔雀。
不等她再说什么,那道啼哭声跨进了寝殿,越发清晰起来。
就连在屏风前停下,跪地行礼时还带着哭腔,“臣赵琉参见陛下。”
那娇娇怯怯委屈巴巴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姑娘家这么哭也就算了,许还能惹人几分怜惜。
这男人这般哭起来,却只让人冒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燕姝下意识摸了摸手臂,便感觉到腰间那只手缠得更紧了些。
她看向容怀,对上他幽黑的凤眸,眨眨眼,问,“何事?”
没叫赵琉起身,赵琉便只能继续跪着。
他抿紧唇,低声抽泣两下,这才又道:“昨日陛下下旨欲立臣为皇夫,臣喜不自胜,一早安寝只想着今日一早能面见陛下,谢陛下的恩典。却不料臣今日出丑狼藉,无地自容,无颜再面对陛下。可臣当真是被奸人陷害,只望陛下能替臣伸冤!”
他断断续续说了一堆废话,燕姝微偏头,却始终看着抱着自己的容怀,慢慢道:“被奸人陷害啊,可知是谁?”
说完,她弯唇失笑,用口型对容怀道:“他说你呢,奸……人!”
狐狸眼明亮狡黠,容怀也不由得弯唇。
修长手指再次轻捏住她的下颌,气声拂在她耳边,“臣做不了奸人,倒是,能做陛下的奸夫……”
话落,他偏头,轻而易举含住了她红软双唇。
燕姝手指微蜷,明知这时候其实不该,毕竟一道屏风之隔,外面还有人在凄凄哭诉。
可她的身体反应比大脑更快,条件反射便已经先握紧了他的肩,微抬了脸颊顺应他的亲吻。
他圈在她腰间的手臂便收得更紧。
男人在这方面似乎都是天生的掌控者,轻而易举就将她拿下,在属于她的领地中肆意妄为。
而赵琉还在屏风外哭,“臣也不知是谁,可昨夜摄政王归京后,臣的床上便忽然被人丢来了几个赵国女子,那几人都是之前赵国进献给摄政王的美人,一直养在摄政王府的后院……”
他说到这里,燕姝牙齿忽的一颤,容怀不由闷哼,从她唇里退了出来。
这一声闷哼,倒是让赵琉的声音忽然停下。
赵琉皱眉,紧紧盯着那面白玉屏风,总觉得方才好像,听到了男人的声音?
只是他正想再仔细听,便又听燕姝沉声道:“七皇子此言是怀疑摄政王?那不知七皇子,可有证据?”
赵琉的心思瞬间被拉了回来,觉得自己许是听岔了。
是啊,陛下的身边怎么会有男人呢?
就算摄政王,此刻也应该还在摄政王府养病才对。
他来之前都打听过了,陛下是一个人从摄政王府回来的。
何况,陛下同摄政王水火不容,也不可能允许摄政王如此近身。
思及此,他忙又回答,“臣没有证据,可那几个女子的确是摄政王后院中人,除了摄政王,又有什么人敢将他院中的女子带到臣的床上来呢?”
燕姝点点头,看容怀的眼神像看渣男,“说的也是,摄政王的女人,他不开口,别人怎么敢动?”
容怀目光轻闪,嘴里还有浅浅的血腥味儿,小姑娘刚才那一下是用了力气的,毫不留情。
可他不止不气,还有几分愉悦。
也不管屏风外的赵琉,容怀掐着燕姝的腰身,就顺着抱她的姿势将她朝软塌压下。
他俯身在上,指尖揉捏她软绵的耳垂,低沉的嗓音只有她能听见,“陛下吃醋了?”
燕姝皱眉,吃醋?
这两个字对她显然有些陌生,她眼神迷茫,容怀一颗心又沉了下去。
也懒得再说什么,他再次吻住了她。
他恶狠狠碾压着她的唇瓣,一双大手也不再老实,将他亲手替她穿上的衣裙再亲手拉扯开,小衣从领口被扯出来丢在一旁。
他低下头去,逼出她颤抖的轻喘。
而与此同时,外面的赵琉还在继续道:“臣醒来后,那几个女人也不知所踪,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摄政王的人带了回去?”
说完,没听见燕姝的回答,他思索了下又带上哭腔,语气诚恳的哀求道:“陛下,臣对陛下一片真心,可臣如今脏了身子,也不敢再求那皇夫之位,只求能伺候陛下身边,求陛下允臣之请。”
他说着话,低下头去,以额碰地。
也是同时,他听见了屏风后传来的一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