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沈安翊轻轻走出了房门,门口的重山还候着,冬儿则是倚在一旁打着盹。
“世子!”重山见沈安翊走出来,刚想喊醒冬儿,却听沈安翊道:“无须叫她了,阿锦今夜在我屋中歇下了!”
“……是”重山一愣,他跟随世子多年,亲眼瞧着他们二人从孩童到如今这般岁数,虽然知晓世子对姑娘的宠爱,但也从未见过姑娘在世子房中过夜。
如此一想,两位主子定然好事将近了!这沈府很快就要有女主子了!
想到这里,重山憨憨地笑了笑。
沈安翊不知晓身后的重山想着什么,他只是觉得自己需要出来冷静一下,毕竟如今占着他床榻睡得香的那个人,是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小祖宗。
明明今夜一切都刚刚好,可是到最后,他还是强迫自己停下了。
他知晓,这样的事情应该是一辈子最美好的回忆才是!
大婚当夜才是最美好的,他的阿锦值得世间一切最好的事情!
可是美人在侧,他又不是柳下惠,哪有坐怀不乱的道理。
从刚刚至今,他身上的那股欲望都没有被压制下去,偏偏怀中的阿锦却在自己床榻上安然睡去,身上还时不时散发着诱人的甜腻香气,让他怎么也睡不去。
明明二人天天见面,为什么夜里的她却如同妖精那般,让自己欲罢不能?
沈安翊手中拿着那串佛珠,走到了大树之下,强迫自己念起了清心咒,渐渐地才好了些。
他还在想着,一定要择日入宫求皇上下旨赐婚才是。
身后的重山看着月色下,一身白衣的主子手中拿着佛珠闭上双眸念着经文,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让原本还挺欣喜的心情突然有些担忧了,这世子……该不会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姑娘第一次留宿在他屋中,他竟然大半夜不睡觉,跑到外头念经?
……
过了几日,到了京都一年一度的花灯节,大街小巷都甚是热闹。
马车上袁容锦将鞭子还给裴静安的时候,裴静安不可置信的朝着袁容锦举起了大拇指:“阿锦!你也太厉害了吧!我算是懂了,日后得罪谁都不能得罪阿锦你啊!”
裴静安一番话让阿锦笑的合不拢嘴,可是却听她低声道:“日后闯祸我再也不怕了,有小舅母在,我还怕小舅舅作甚?”
袁容锦却是笑不出来了,她想起为了拿回裴静安的鞭子那一夜,她同沈安翊在床榻上……
她只知晓自己在他怀中一直沉沦着,后来实在太累了才睡着了,第二日冬儿进屋喊自己起身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肚兜都掉在了床榻边……
想到这儿,袁容锦的脸变得霎红。
可是裴静安却没有发现,她撩起了车帘,大喊着:“诶——停车停车!”
随后对袁容锦道:“阿锦,今夜有小舅舅陪你我就不同你们一起了,我约了人在永安楼,你们逛得开心些!”
说完就从马车上下去了,只听见外头的沈安翊喊了一声:“不许闹事!”
随后沈安翊又对马车里的袁容锦道:“阿锦,要不要下车来?再走上一段路就到了!”
“好呀!”袁容锦笑着回答,她也撩开了车帘,沈安翊已经伸出了手,她自然的将手搭在了他手中,从马车上缓缓下来。
夜幕已经降临了,京都不愧是京都,十里长街灯光辉煌,到处早已经人山人海,今夜甚是热闹,满街皆是打扮的精致的姑娘家,还有文质彬彬的公子们,孩童提着花灯满街跑,不仅如此,就连平日里不喜出门的老孺都拄着拐杖乐呵呵地走在路上。
再瞧瞧满街的花灯,各式各样的都有,错落的光辉相互交映,晃花了人的眼。
莹莹点点的烛光汇聚到整条街上的辉煌灯火里,远远看去这长街竟是成了一条璀璨的星河。
商贩们也在街边摆摊,几乎每个摊位都生意兴隆。
在这样喜气洋洋的气氛下,众人皆是笑意满满。
袁容锦自打离开京都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这样的盛景,她迫不及待在每个摊位前看了看,瞧了瞧,拿起了面具在自己脸上比划着,转头看向了沈安翊。
沈安翊对这样的热闹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可是看到面前的阿锦竟是如此欣喜的模样,心情也跟着愉悦。
他将佛珠盘在了手腕上,寸步不离跟着面前的小祖宗,这儿人多,他也丝毫不敢大意,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她好好护着。
“叶姐姐,你快瞧,今年的花灯似乎比往年的精致许多了!”人群中,叶淑柔带着几个贵府的姑娘也出来逛花灯,袁可馨指着各商铺门前的花灯,笑着说。
“这些有什么好看的?”叶淑柔白了一眼,她低声对袁可馨道:“前些日子袁将军已经归来了,你到底有没有同他说起我上次对你所说之事?”
让袁将军归顺皇长子,让圣上早些下旨立太子!
“叶姐姐……你也知晓,我同阿爹已经十年没有见面了,这件事情还是要寻到个合适的机会才能够同他讲!”更何况,阿爹最近似乎因为自己霸占了袁容锦的院子而不满,不但让自己搬离了南院,就连阿娘屋子阿爹都甚少踏入。
“蠢货!”叶淑柔骂了一声,道:“若是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成,日后你我也不要以姐妹相称了!”
看到叶淑柔生气了,袁可馨有些着急了,她在京都中就是因为攀上了叶淑柔,所以才能够在她的身边参加各种各样的宴会,也能够在一众贵女中得以脱颖而出。
若是将叶淑柔惹生气了,她日后可就没有那么好过。
袁可馨急忙上前道:“叶姐姐放心,我定然不会让叶姐姐失望的!”
袁可馨眼前一亮,惊呼道:“那不是沈世子和我嫡姐?”语气里多了几分恨意,那袁容锦究竟何德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