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袁容锦沐浴更衣后,迟迟不肯上床,一直趴在已经关闭了的门那里往外看,冬儿铺好了床,看到她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心生奇怪:“姑娘,您这是干什么?”
“嘘!”袁容锦一头秀发散在了后头,穿着单薄的单衣头也没有回,小声道:“冬儿,别吵!”却在这时,外头传来了声响,袁容锦悄悄打开了门,看着沈安翊的背影消失在了回廊的拐角处,唇角勾起了笑容。
多年的相处让她知晓了眼下这个时辰,便是沈安翊去沐浴的时候,她借口说:“啊!我忽然想起了今日的簪子落在了沈安翊屋子里头,我去拿回来!”
说完便打开门走了出去,冬儿一脸疑惑,看着梳妆台上一支不差的簪子,难道她记忆出现混乱了?姑娘又有新的簪子么?
袁容锦一溜烟进了沈安翊的屋子里,迅速地将门关上,她赶紧四处环顾了一圈,究竟放哪去了?
静安的鞭子,那么明显的东西,怎么还藏的那么好了呢?
袁容锦把屋内的各处都寻了个遍,可是都没有那条鞭子的下落。
她撇了撇嘴,忽然看向了床上,眼珠子一转,呀!是不是被沈安翊藏在了床上的柜子中了?
袁容锦一喜,立刻脱了鞋子就往床上去,跪坐在床上悄悄打开了沈安翊床上的柜子,一开!静安的鞭子果然在里头!
袁容锦立刻伸手将那鞭子拿出来,又将柜子轻轻关上了……
“你在作甚?”忽然身后传来了沈安翊的声音,袁容锦身子一僵,下意识就将手中的鞭子往被子里藏了进去。
干笑了两声,随后假装镇静将手在被褥上扫了扫,没有回头,道:“我……我负荆请罪,给沈世子铺床呢!”
沈安翊暗笑,刚刚在屋子外就听见这里头窸窸窣窣,他抬眼看看右侧那间尚未熄灯的房间,故意放轻了脚步推门而入,无奈床上的小祖宗太过专注做自己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现自己来到了她身后。
“袁容锦!”沈安翊喊了一声,袁容锦本就做贼心虚,立刻吓得喊了声:“在!”就转身跌坐在床榻上,这一转不要紧,啊啊啊啊——
沈安翊他他他!怎么只穿了件单衣?
袁容锦立刻捂住了眼睛,只觉得面红燥热,先开了声质问道:“你怎么不穿衣服?”
沈安翊低头看看自己的单衣,又看了看面前同样只穿着单衣的袁容锦,这下是真的笑出了声,袁容锦见他不答话,悄悄透过指缝看向了沈安翊,却见沈安翊竟然打算解开单衣上的带子……
袁容锦惊呼:“沈安翊,你做什么?你无耻!”
沈安翊却是一步步走近了床塌,随后坐了上去,道:“你不是说我没穿衣裳?若是不脱光了,待会你闹脾气,会怪我说你说错了……”
袁容锦尴尬了一下,沈安翊他就是故意的!
看见他根本没有打算停下来的样子,袁容锦急忙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赔笑着说:“沈世子有穿衣服,嘿嘿!是我看错了!”
二人坐在床榻上四目相对,这一靠近让沈安翊的脸瞬间放大了在自己跟前,袁容锦只觉得自己甚是没出息,沈安翊怎么就越来越俊了呢?
面前的他刚刚沐浴完,同她一般一头长发散落在后背,一双乌黑深邃却透着柔情的眸子盯着袁容锦,棱角分明的脸上高挺的鼻子,身上飘着的是他用惯了的檀香味。
“怎样?看够了么?好看吗?”沈安翊忽然开了口。
好看吗?
……
“我,你,谁人看你了?”袁容锦缩了缩脖子,放在背后的手又悄悄移了移被褥下的鞭子,她自以为动作轻微,却没有想到这一切哪里能够逃得过沈安翊的双眼?
“阿锦,难道是在等我?”沈安翊一脸坏笑袁容锦往后缩了缩,双手挡在了胸前,心中暗想着:外人都都以为沈世子信了佛,是个无欲无求之人,当真是被他平日里的模样给骗了!
却安翊打量了她一下,忽然朝她靠近了去,二人鼻尖差点就碰到了,袁容锦怔住了,脑袋突然一片空白,完全没有了思考能力……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的甚是厉害!
袁容锦的皮肤白皙滑腻,仿若吹弹可破,眼波中流转着单纯无害又夹着几分娇媚,那抹红唇更是让他眼中的欲色深了几分,明明是自幼一同长大的,可是沈安翊此时却觉得如何都瞧不够!
“原来是当小贼来了!”沈安翊身子往后而去,二人之间的暧昧瞬间消逝,待袁容锦回过神的时候,裴静安的鞭子已经在沈安翊的手中。
袁容锦撇了撇嘴,道:“沈安翊,你就将鞭子还给公主嘛!”
“阿锦,我并非因为她打人而生气!”沈安翊忽然正儿八经对袁容锦道:“她自幼就顽劣,但是遇事最起码会跑,你呢?这细胳膊细腿的,能跑吗?”
“可是今日重山跟着……”袁容锦垂眸轻轻说道,沈安翊看着她那模样,其它责怪的话也都说不出口了,他摁了额角,叹息道:“是我不对,今日不应该放你们两个单独外出的,本该跟着才是的!”
袁容锦听见沈安翊已经退步了,她嘴角轻轻勾起,得寸进尺伸手去勾勾他的小尾指,语气黏糊娇柔:“沈安翊,翊哥哥,就把鞭子给我,求你了,求求你了嘛!”
袁容锦不是没有同沈安翊撒娇过,可是面前的她,散落的秀发,单薄的衣裳,许是房间有些闷,她面上浮着淡淡的红潮,如今还在他床榻上,说着这样挠人心脏的话,沈安翊只觉得喉间发痒,小腹都跟着一紧。
偏偏面前的小祖宗瞧着他不回话,干脆将自己的身子往前靠了靠,洁白细腻的长颈若隐若现的锁骨都一览无遗。
“阿锦……”沈安翊哑声开口道,袁容锦抬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