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紫阳艰难地带着遥叔穿过密林,突然脚下一滑,他和遥叔一同向下滚去。
一阵撕裂的疼痛,他的腹部似乎有一把钝刀划过,硬生生地将他的肚皮划开。
然后,他又继续向下滚落。
直到撞到了什么东西,他才停了下来。随后,是遥叔撞到了他的身上。
身上剧烈的疼痛让他头皮发紧,脑袋开始晕晕乎乎。
吴文兮做了一夜的美梦,笑眯眯地在天蒙蒙亮的时候起了床。
她如往常一样去种植园巡视,突然听到“嘭”的一声,竟是西边的一排瓜架子倒了!
她一手拿着弩箭,一手拿着一把药粉,正一边小心翼翼地靠近倒塌的架子,一边准备防御。
吴文兮心里在打鼓,不会是她被贾老爷发现了吧?
吴文兮悄悄地靠近,微弱的呼吸声传入耳中,有两道呼吸声!
是两个人!
她将弩箭对准坍塌的地方,另一只手拿着药粉,自觉气势十足地喝道:“什么人?”
上官紫阳动了动,强装要站起身。
吴文兮立刻将弩箭对准了他。
但是他还没站起来又倒了,晕了过去。
吴文兮将弩箭放回了宝箱,将药粉握在手中,走到两人身旁。
她试了他们的鼻息,有呼吸。
他们面色苍白,身上散发着血腥气。
其中一个约莫十五六岁,这个最重的伤在左腹部,一道十五厘米左右的伤口,皮肉已经往外翻了,肠子若隐若现;
另外一个,大概二十多、不到三十岁的样子,小腿上中了一箭,后背上还有一条长长的伤口,从左肩一直直到右下腰部,皮肉外翻,有明显的红肿,有的地方化了脓,这个人已经在发高烧了。
吴文兮将他们身上的武器取下来,又将两个人拖到了她用来临时休息的瓜棚里。
两个人并排,一个躺着,一个趴着。
她先给那名年轻男子处理伤口,用针将伤口缝起来。
在缝针的时候,上官紫阳醒了过来,他一把抓住了正在穿针引线的小手。
“快放手,要不然你的伤口就又裂开了,我好不容易才处理好,弄完你,旁边那个人还要处理,他比你严重得多,如果你不想让他死的话,最好放手。”女孩声音软软的,一脸的嫌弃和不耐烦。
上官紫阳松开了手,抱拳道:“在下复姓上官,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他抬起头正对上眼前一张小小的脸,没有蒙着面纱的脸,这不就是他昨日见过的那个女孩子吗?
他下意识用手摸了下脸,发现他脸上的人皮面具不见了。
“我的脸?”上官紫阳试探地问道。
“你的脸没有受伤,你真的很幸运。”吴文兮继续低头缝着,想着事情。
“上官”,那可是蓬阙国的皇族姓氏。她眼睛里闪着金光,眼珠子骨碌一转,脸上笑意尽显,手上的动作更加轻柔认真。
吴文兮像模像样的缝了起来,有些生疏与笨拙。终于缝完了,针脚有些不均匀,像一条蜈蚣。
不过吴文兮很满意,拿起纱布为上官紫阳包扎。
吴文兮将纱布缠绕在上官紫阳的腰上,一会靠近,一会远离,扯着纱布忙活着。
上官紫阳闻到了女孩子头发上淡淡的竹叶清香。
他呼吸一顿,轻轻地嗅了嗅,这味道为何有种久违的熟悉感?
“上官公子,把这个喝了。”吴文兮取出一瓶葡萄糖口服液,插上吸管,递给了上官紫阳。
上官紫阳回神,立即照办,甜甜的。喝完之后,他感觉胃里充实了,身体似乎有了力量。
吴文兮又端来一碗加了食盐的水,上官紫阳也迅速喝完了。
“公子请按照我说的做。”吴文兮将一把锋利的匕首递给了上官紫阳。
按照吴文兮的吩咐,上官紫阳将遥叔化脓的部分轻轻刮掉,用药水清洗了伤口,上了药。
“想办法为他喝下,这个可以快速退烧。”吴文兮拿出了紧急退烧药。
上官紫阳反复审视药片,在吴文兮“爱吃不吃”的眼神下,掰开遥叔的嘴,将药放进去,然后一拍遥叔脖子下方,药就咽了下去。
吴文兮又开始为遥叔缝合伤口,这次她熟练了一些,针脚尽量均匀落下。
这半年来的劳作,吴文兮的身体素质已经比以前好了很多。但是她这样一直缝,手腕还是发酸。
上官紫阳注意到了吴文兮的手已经不如之前那样平稳了,他走过去握住了吴文兮的手,给她力量。
吴文兮并不排斥,在两个人共同的努力下,终于缝好了。
吴文兮让上官紫阳将遥叔的伤口包扎起来。
“在下上官紫阳,刚才一时情急,冒犯姑娘了。”上官紫阳双手作揖,“请问姑娘怎么称呼?”
吴文兮摆了摆手,随口道:“我叫吴文兮。”
退烧药果然起了作用,遥叔开始有意识,说着:“不要管我……”
吴文兮又拿出一瓶葡萄糖口服液给遥叔喝下。她又端来一碗加了盐的水,也让遥叔喝下。
吴文兮暂作休息,坐在软垫子上揉按酸胀的手指和手腕。
随后起身,吴文兮准备了火盆、干净的棉布、温水、一瓶双氧水。
“这箭是靶箭头还是带有倒钩的,你可知道?”吴文兮观察,箭没入的并不深,如果拔下来,及时止血,或许还能恢复如初。
“靶箭头。”上官紫阳靠了过来。
吴文兮吩咐道:“你来拔箭,我来消毒止血。我数到三,你就拔。”
第三声一落下,想象中出血的现象并没有出现,箭头还在皮肉里。
“看来要将箭头取出来。”吴文兮笃定。
“不可,会流血过多而死。”上官紫阳见到了不少这样死去的人。
吴文兮用火将匕首烤了烤:“如果不取出来,箭头留在身体万一移动到其他的地方,到时候想要取出来就更难了,好在这个没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