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常永贵和常永兰这一排,兄妹俩立即请舅舅坐下。
而彭春虎道:“不忙,俺这一麻袋火柴挡道,火柴不能挤,挤得太瓷实了,可能会爆炸啊,俺先把麻袋放到上面去。”
放到上面去,就是放到行李架上去,这老汉说不出行李架这几个字来。
行李架上已经放满了东西,常永贵将别人的往两边挪,挪来挪去也挪不出一个大麻袋的位置。
这里正折腾呢,那位女胖列车员带着车警过来了。
刚才彭春虎一口一个火柴,让女胖列车员给听到了。
车警厉声道:“这一麻袋火柴是怎么上车的?白镇火车站安全检查员都是吃屎的吗?!”
女胖列车员接着道:“好家伙,你们真大胆呀!火车上不准携带易燃易爆物品知道不?这一麻袋火柴都是易燃易爆物!轰!一爆炸,整整一列车人都给你们陪葬!”
车警面色一怒,更加厉声道:“没收!罚款五十元!”
彭春虎一下子吓坏了,老脸立刻就发青发白了。
“这这这……”
好家伙,这一麻袋火柴,可是他的血本啊。
没收,还要罚款五十元?!
俺的个娘哎,倒腾一次火柴也就赚个几块钱啊!
车警厉声道:“这什么这?不拘留你就不错了!”
拘留?!
彭春虎更吓坏了。
俺家里可有老婆孩子啊。
“行行行,没收……没收……罚款……警察同志,俺身上只有三块钱……”
“三块钱怎么行?!按规定罚款五十元!没有钱,那就拘留十五天!”
常永贵和常永兰一听,立即浑身上下找钱,找来找去,也就是昨天晚上常国柱给他们的总共不到二十块说书钱了。
夏翠花立刻道:“俺这里有!”
夏翠花正在掏钱,常永慧开口了。
“警察同志,俺舅舅神志不清,所以他刚才说麻袋里装的是火柴,这怎么可能呀,打死他也不敢将火柴弄到火车上来啊!”
车警和女胖列车员一听,齐齐看向常永慧。
小丫头?
顶多六七岁?
确实,常永慧不光心智越来越强大,而且身体越长越快,身高绝对赶上六七岁的孩子了。
六七岁的小丫头,竟然说出这么一套话来?
女胖列车员面容一肃,道:“小孩子别跟着瞎咧咧!”
车警接着道:“小孩子撒这种谎也是犯罪!小心我把你一起带走!”
常永慧道:“警察同志,哦,俺叫你警察叔叔吧,你怎么知道俺撒谎了?“
车警转而盯视着彭春虎:“你自己对她说,麻袋里装的是不是火柴?!”
彭春虎异常紧张:“不是……是……那个……是……”
“到底是不是火柴?!”
常永慧一道能量向着彭春虎打了过去。
彭春虎顿时态度大变:“不是火柴!就不是火柴!绝对不是火柴!是……那个……红薯干!”
彭春虎刚才软不拉几的,现在突然就硬起来了。
女胖列车员带着怒气道:“刚才你自己说的,麻袋里面装的是火柴!”
常永慧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呀!”
“眼见为实……”车警一拍脑袋,“是啊,为什么不解开麻袋看看?”
车警盯视着彭春虎:“把麻袋解开!”
彭春虎:“这……”
“打开!”
彭春虎无奈,两手哆嗦着,解开了麻袋口。
“啊?!”
彭春虎一下子愣住了。
车警,女胖列车员,包括夏翠花,常永贵和常永兰,以及周边看热闹的人,全都愣住了。
确实是――
红薯干。
车警的脸色有些尴尬,转身就走,临走时,注视了常永慧一眼。
女胖列车员委屈彭春虎这个憨厚的旅客,有些不好意思。
她亲自将行李架上的大包小包往两边挤挤,腾出位置来,然后,硕大的两手一抱,抱起大麻袋,放到行李架上了。
彭春虎现在不紧张了,但是一副失落的样子。
列车员走了之后,彭春虎嘴里喃喃地道:“唉,俺上当了!他娘的白镇火柴厂的家伙们,骗俺!用红薯干顶替火柴!”
是啊,火柴什么价?红薯干什么价?
彭春虎几乎喃喃了一路。
常永兰给舅舅介绍了夏翠花和常永慧,彭春虎客套了几句,然后又独自喃喃上了。
常永慧想提前安慰他,又怕再出乱子。
就让他难受一会儿吧。
到了济南火车站,五人下车。
出了火车站,熟门熟路的常永贵和常永兰兄妹俩,跑到那边雇来了一辆拖拉机。
从火车站到红枣庄,还有二十多里地呢!
坐在拖拉机上,彭春虎还是一副失落的样子,这趟买卖,赔血本了啊。
常永慧靠近舅舅,悄声道:“舅舅,你没有被骗,你买的是火柴。”
“啥?丫头,你甭骗俺,俺都看得清清楚楚了啊!”
“舅舅,麻袋里真的是火柴,不信你解开看看。”
“解开就解开……”彭春虎带着一脸的不相信,解开了麻袋口。
啥?!
火柴?!
真的是火柴?!
“这是咋回事啊?!”
夏翠花微笑着对彭春虎道:“俺闺女会变戏法。”
“变戏法……噢……变戏法……这孩子,真能耐,这么小,就会变戏法了啊!”
到了红枣庄,拖拉机先到彭春虎家。
搬下麻袋,彭春虎让四人到他家吃饭。
夏翠花道:“大晚上的,不麻烦了。”
彭春虎道:“咱们谁跟谁啊,这门亲戚太近了啊!”
常永兰道:“舅舅,俺和俺哥刚回来,急着回家看看呢!”
彭春虎道:“这倒是,好吧,改天一定来家吃顿饭啊!”
拖拉机开到常永贵和常永兰的家,还没到家门口呢,兄妹俩就惊呆了!
本来锁好的院子大门,现在大开着,门锁不见了,门吊断了,在门上耷拉着。
兄妹俩顿时像疯了一般冲进院子,到了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