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对圣人忠心耿耿,绝无贰心,天地皆知,日月可鉴!”
任守忠“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边磕头如捣蒜,一边苦苦哀求道:
“奴婢方才仔细打量了几眼,那封谋反诏书,还有圣人的密旨上面的笔记,皆出自于冯副都知,与奴婢毫无干系,还请圣人明察!”
“任都知,那冯副都知是你的下属,即使你在此之前对此事毫不知情,也难逃失察之责,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曹圣人怒目而视,大为光火道。
待曹圣人顿了顿后,便命令道:
“来啊,把任都知关进大理寺刑部大牢,听候发落,任何人不得探监。”
“喏!”
立于殿内两侧的一众禁军侍卫齐声唱喏道。
紧接着,便有两名禁军侍卫把跪伏在地的任守忠拖了出去……
“冤枉啊,圣人,奴婢冤枉啊……”
任守忠在被两名禁军侍卫拖出殿外的过程中,发出一声声尖利地哀嚎,但曹圣人却置之不理。
“圣人英明!”
待冯谓与任守忠先后被拖出殿外后,韩琦与欧阳修二人先是对视了一眼,随即面向曹圣人躬身施礼,异口同声道。
“圣人英明决断,还了儿臣清白,请受儿臣一拜!”
紧接着,太子殿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叩谢道。
“太子,韩公,欧阳公,尔等快些平身,不必如此拘礼!”
曹圣人方才一脸怒容呢,此时,转而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面朝着立于堂前的王仁杰,甚是好奇地问询道:
“王仁杰,你倒是给吾说说看,在如此之短的功夫内,你如何认定那封谋反诏书出自冯副都知之手的?”
“启禀圣人,说起来的话,这也算得上是一个巧合。”
王仁杰先是面朝着坐在御案前的曹圣人躬身施了一礼,随后,待他直起身子,环顾了一下殿内的众人,娓娓道来了一番:
“小臣在太子府的寝房内搜查时,发现太子书案的纸张,连一张的上等宣纸都没有,尽都是寻常百姓家都可以使用的普通纸张。”
“再加之,小臣从胡副指挥使口中得知,谋反诏书上的文字不是出自太子之手,便向胡副指挥使索要谋反诏书,好让小臣一探究竟。”
“可不曾想,胡副指挥使却告知小臣,那封谋反诏书在圣人的手上,好在,胡副指挥使身上携带了一封临摹的谋反诏书。”
“待胡副指挥使把那封临摹的谋反诏书交于小臣后,小臣仔细打量和对比了一番,这才发觉谋反诏书与圣人密旨上的笔迹不仅极为相似,而且所用宣纸也别无二致。”
“后来,小臣又通过胡副指挥使证实,圣人宫中所用宣纸与谋反诏书一模一样。当然了,不仅圣人宫中使用这种昂贵的宣纸,我大宋皇亲国戚与王公大臣均使用此等宣纸。”
“据此,通过宣纸,以及笔迹,小臣便做出了一个大胆猜测,为圣人撰写密旨之人,十有八九就是谋反诏书的始作俑者。”
“胡副指挥使告知小臣,给小臣下达的这封圣人密旨,就由冯副都知撰写,那除了冯副都知撰写谋反诏书之外,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
曹圣人听完王仁杰的这一番讲述后,此前,他还对王仁杰极为不屑呢,此时,便向王仁杰投射出了欣赏的眸光。
“启奏圣人,老臣以为,冯副都知一个人不敢如此大逆不道,他定是受人指使,一定要顺藤摸瓜,继续追查下去,直到把幕后黑手揪出来为止,为我大宋除掉这个毒瘤!”
欧阳修听完王仁杰头头是道地分析后,觉得此事绝非冯副都知一人所为,赶紧向曹圣人参奏道。
“欧阳公所言极是,依老臣看,任守忠作为内侍省都知,又是冯谓的顶头上司,冯谓撰写谋反诏书,任守忠若是对此毫不知情,怕是无人相信,仅仅给任守忠定上一个不痛不痒的失察之罪,实在是无法令人信服。”
韩琦在跟欧阳修对视了一眼后,便趁热打铁想要就此扳倒阳奉阴违惑乱朝纲的任守忠,随即向曹圣人狠狠地参了任守忠一本。
暗自观察的太子殿下,看到韩琦与欧阳修两位肱骨之臣,极力要求曹圣人严惩冯谓与任守忠,他便沉默不语,以观后效。
王仁杰与胡雪莹他们二人自知人微言轻,对于办案可以发表自己的独到见解。
但在朝堂争斗上,还是不参与为好,免得引火烧身,正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来人,把方才拖出去听候发落的冯谓押进殿内,吾要亲自审讯他。”
曹圣人在确凿的证据面前,以及韩琦与欧阳修的极力要求下,她顶不住压力,便只好顺势而为,对立于殿内两侧的禁军侍卫吩咐道。
其实曹圣人只想对颇为深得她宠信的任守忠小施惩戒,对已被指认为谋反诏书撰写人的冯谓严厉惩戒一番,活罪难逃,但罪不至死。
“启禀圣人,冯……冯副都知在殿外,趁卑职不注意的当口,咬……咬舌自尽啦!”
一名禁军侍卫都头,慌慌张张地从殿外健步如飞地行至曹圣人面前,躬身垂头施礼,磕磕巴巴地禀报道。
听到冯谓咬舌自尽的噩耗,韩琦、欧阳修、太子殿下与胡雪莹他们四人,几乎在同一时刻大惊失色。
王仁杰却面色如常,心没有翻腾起一丝涟漪,似乎已经料到了冯谓必死的下场,只是没有猜到冯谓会以咬舌自尽的方式结束了他的这条小命。
“既然,冯谓已死,便无法从他口中探听是否有幕后指使者,死者为大,他毕竟跟随吾这么多年了,给他留一具全尸,尔等在宫外找一个风水宝地安葬了吧!”
曹圣人闻之有些悲痛,却依然强忍着向那位禁军侍卫都头吩咐了一番道。
“喏。”
那位禁军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