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杰,这早膳已用完,你我二人应当尽速办案才是。”
“你怎还赖着不走了,莫不是你还没有吃饱,需要再吃一碗胡辣汤不成?”
胡雪莹吃完了两个肉包子后,便就放下了竹筷,却发现坐在她对面的王仁杰,已经吃完了一碗胡辣汤和一笼肉包子,而王仁杰却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便大为不解地催促道。
“胡姑娘,我已填饱肚子,你莫急莫慌,在此处多停留片刻,稍安勿躁。”
王仁杰看到胡雪莹欲起身离开,他忙打了个往下压的手势,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在近前一丈之内无人,便压低了声音,说道:
“你我二人虽在此处吃早膳,但其实,也是在办案!”
“在此处办哪门子的案?”
胡雪莹强忍着恼怒,压低了声音质问道。
在此时的胡雪莹看来,王仁杰来此处吃他心仪的胡辣汤,却还美其名曰打着办案的幌子,分明就是在假公济私。
若不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依她的暴脾气,恐怕早就把王仁杰打翻在地,好好地教训王仁杰一番。
胡雪莹平生最恨巧舌如簧的男子,再加之王仁杰其貌不扬,更令她生厌。
“胡姑娘,我真没有骗你,不信的话,你静下心来,仔细地听上一听,周遭在此吃早膳的百姓们的交谈。”
王仁杰见到胡雪莹一脸恼怒的样子,生怕挨揍,忙不迭地解释道。
虽说,胡雪莹对王仁杰方才所言,根本就不相信。
可是,王仁杰却真的赖着不走,她却不便在此处发作,就只好暗自思忖:
我便等上这厮一刻的功夫,若是一刻的功夫过后,这厮还赖着不走,休怪我对这厮不客气。
待王仁杰与胡雪莹交谈完毕,前来该处饭摊前用膳的百姓三三两两,络绎不绝。
在这些百姓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诸位,你们听说了没有,赵官家罹患重病,命不久矣,曹圣人以太子谋反为由,把太子关押在皇城司,这下,咱们大宋朝堂可有好戏看喽!”
“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太子被关押在皇城司已有七八日,至今还没有坐实太子谋反的罪名,太子落入杀人不眨眼的皇城司密探手上,恐怕是凶多吉少啊!”
“我可是听说,自打两个月前,赵官家一病不起,都是由曹圣人代替赵官家处理朝政,而今,曹圣人把太子关押在皇城司,莫不是这曹圣人要效仿大唐的武天后,想要做女官家不成!”
“你休要胡言,若是被皇城司的密探听了去,你恐怕性命不保,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怎能说的出来与我等众人听。”
“依我看,这太子跟赵官家一样,都宅心仁厚,不像是坏人,更何况,赵官家行将油尽灯枯,太子没有理由在此时谋反,定是遭奸人所构陷。”
“要是此前担任开封府尹的包公在世就好了,以包公断案如神的能力,定是能够在三五日内,便可侦破此案,还太子一个清白。”
“说到包公,我可是听说,包公在生前收下一名亲传弟子,姓王名仁杰,担任开封府左推官,经手他审判的案子数以千计,无一冤假错案,要是朝廷启用包公亲传弟子王仁杰,来调查太子被诬陷谋反一案,不日便将水落石出。”
……
“胡姑娘,咱们听得差不多了,该离开此处了!”
王仁杰听到旁侧不远处有人夸赞他的办案能力,便起身对胡雪莹催促道。
方才,胡雪莹还暗自思忖只给王仁杰一刻的功夫在此处逗留。
此时此刻,早已过了两刻的功夫,胡雪莹竖起耳朵,听得是津津有味,早就把她暗自给王仁杰定下一刻的功夫抛却脑后。
“噢,好。”
胡雪莹正听得引人入胜呢,被王仁杰给打断了以后,她先是愣了一下神,随即站起身来,有些意犹未尽地回答道。
“老伯,结账!”
王仁杰把摊主老头儿叫到跟前,很是和善地说道。
“郎君,只需十文钱便可。”
摊主老头儿回答道。
“胡姑娘,我今个儿一大早走得急,把钱袋落在家里了,今日这顿早膳,就当是你请我了,下回我请你便是。”
王仁杰摸遍全身, 却发现他身无分文,便面朝着胡雪莹,脸不红心不跳地大言不惭道。
白了一眼王仁杰后,胡雪莹从随身携带的钱袋内,掏出来十文钱,递给了站在一旁的摊主老头儿。
虽说,胡雪莹从未在皇宫与皇城司以外的地方用过膳,也未买过物什,但作为一名皇城司的高级密探,常年在宫外办差,为了便宜行事,总是要随身携带一些钱财。
付完钱后,王仁杰便转过身去,自顾自地沿着大街往回行去。
走了数丈远,王仁杰赫然发现,此前一直紧跟着他的胡雪莹,并没有跟上来。
待王仁杰停下脚步,转过身去,定睛一看。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让王仁杰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胡雪莹竟然还滞留在胡辣汤饭摊前,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
“胡姑娘,咱们办正事儿要紧,快些过来!”
王仁杰冲着数丈开外的胡雪莹招了招手,催促道。
正听得起劲儿的胡雪莹,面对王仁杰的催促,她心不甘情不愿地迈开步子跟上前来。
尽管进入皇城司已有数年,胡雪莹还是头一回见识,可以通过在黎民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论中探听案情。
在此之前,胡雪莹以为嗜酒成性的王仁杰作为包拯亲传子弟,只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现在看来,王仁杰办起案来,还是有一套的。
顿时,胡雪莹对王仁杰生厌的程度,便就消减了几分。
不到两刻的功夫,王仁杰与胡雪莹便行至皇城司前院的大门。
“胡副指挥使,你进入皇城司内,调集一些人手,随同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