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心”便是世代将领的信条。
不论生死,甘洒丹心。
秦安还是小儿的时候,父亲在他面前放了一把剑,一把刀,问他想学哪种兵器,秦安当时哪里懂这些,他只是感觉刀上戾气太重,那把铁剑看着比较舒坦,当他走向铁剑时,又倏地感觉这把铁剑如此平平无奇,如一潭死水般。相反,一旁的“丹心”刀虽然凶,冥冥之中却有种东西牵引着秦安,拿上这把刀的那一刻起,神情变得肃穆,眼神变得犀利,杀气毕露,文弱书生有了封狼居胥的气场和豪情。多年之后,秦安才知道那种东西叫“信念”。
秦家落败,“丹心”不知所踪,几经辗转,终于又回到秦安手中,也许是天注定。
“按照惯例,我们今晚要在三山庭落脚。”秦安收刀入鞘,掀开车帘朝外望去,头顶浓云盘旋,估计又要下雪。
三山庭地处瓦剌、大明、蒙古三国交界处,常常作为商队过路的歇脚地,商贩众多,此地鱼龙混杂,几大家族几乎垄断三山庭内的酒家、客栈,当起了土皇帝,不仅向商客收取高额费用,还有许多社会不稳定因素四处游荡,想找一间正常客栈是难上加难,良民来到此处,极大可能会被忽悠着走。周围尽是群山荒野,除了住在三山庭,别无他法,周围还有野狼虎视眈眈。
“什么时候到啊。”马修被车颠的都要吐了,忍不住嘀咕,两腿一伸摊在一边。
好在马车不算狭窄,三人各自占一小块地方,互不干扰。
“到了。”秦安看着前方的城墙随着马车的接近逐渐浮现,瓦剌的车队在入城前停下,一个仆从传话叮嘱,秦安他们是以商队的名义出使,没法跟瓦剌使者住一起,只能在城里另寻他处,三大势力盘踞于此,哪些地方是正常的,瓦剌使者也不知道,毕竟人家不用担心这些。
秦安道谢,眼看着就要进城,把两位小弟拉起,千叮咛万叮嘱,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特别是阿德,不可与人有冲突。
守城的士兵把车队拦下,秦安努力装出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把文书和身份证明递出去:“军爷,我们是去瓦剌做贸易,我是李八,车里两位是我儿,李鸭毛和李鹅毛。”
士兵拿着文书,警惕地瞅着三人,与手里的身份证明细细比对,随即盯着阿德,问:“你叫什么?”
秦安一颗心提到嗓子眼,若是身份暴露,不仅耽误行程,要跟传说中的土皇帝们对峙,说不准会传到真皇帝那儿,清平司全体完蛋,搞不好李东阳涉险包庇也要跟着下水。清平司如今尽量避免徒生事端,千万不可出风头。
阿德嘴角微微抽搐,竭力摆出友好眼神:“……李鹅毛。”
“一家子取的什么名儿。”士兵小声嘀咕,绕到马车后粗略检查货物,随即把文书还给秦安,大手一挥:“走吧。”
秦安点头致谢,把文书收好,正想回到车里,士兵突然大叫一声:“慢着!”
三人吓得冷汗直冒,秦安无奈转身,苦笑道:“军爷,还有什么事?”
士兵往车里瞧,伸手指着“丹心”,不怀好意道:“你那把刀不错,拿来看看。”
“军爷,这把刀是受人之托,带到瓦剌。”秦安心里顿时涌上一种不好的预感。
“少废话!拿过来看看!”士兵见秦安不肯交,瞪眼怒喝。
秦安无奈,为了不惹出大乱子,只得把刀拿给士兵。
士兵接过刀,愣是没料到居然比自己想象的要沉,差点没拿稳,抽刀出鞘,震慑之余不禁连声赞叹:“啧啧,这刀真不错。”他顺其自然地把刀收起,挥手示意放行。
秦安默默记下士兵的模样,眼里不经意间流露出杀气。
三山庭里有一个小故事,咱们不急着去瓦剌哈!
秦大人一生气,后果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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