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笠打了蔡方平几十鞭子,一直把他抽得还剩下一口气才罢了手。
那蔡方平回去养了几日醒转过来后,一想到自己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实在是又恨又恼气不过,也不管淳于大人的面子,当即写了一份血泪交加的奏疏往京都送,想要告御状,状告蘅笠为非作歹,对地方官员动私刑。
谁知他的奏疏还在半路上呢,把他罢官的圣旨却到了。
原来是蘅笠那小子在动手抽他之前,一封指控蔡方平贪赃枉法、鱼肉百姓、霍乱一方的奏折就已经递上去了。
那奏折上的一条条,一项项,那条理清晰啊,那言之凿凿啊,那有理有据啊,直接把蔡方平几十年的老底全揭开了,引得陛下震怒!
所以如今蔡方平被罢官,思恩军民府的同知暂代知府之位,但思恩军民府的整个大局已经皆由蘅笠操纵了。”
叙事完,管济恒还忍不住加了一番感叹道:“该说不说,蘅笠这小子虽然是心狠手辣,本事倒也还有一些。他处理完蔡方平后还没几天,就把思恩军民府的军备尽数打点清楚,军队整顿集结完毕,大举建设城防设施,现在思恩军民府的情况倒还是不错。
于是我想着还是你这里更需要我一些,我便来了!
怎么样啊小妍妍,开不开心,感不感动!”
边说着管济恒边抱着婉妍的胳膊扭来扭去,期待着婉妍的夸奖。
就在这时,婉妍还没说话,一个侦察兵飞速向着他们跑来,边跑边大喊着:“不好啦!安阳府失守啦!不好啦!安阳府失守啦!”
一闻此言,管济恒的手当即从婉妍胳膊上掉了下来,再见婉妍和蓝玉皆是一脸沉重。
虽然早知在安南铁蹄之下,守备军力量较庆远府更薄弱的安阳府根本顶不住几日,但它居然被攻破得这样快,还是让婉妍始料未及。
毕竟之前连蘅笠都没有想到力保安阳府,就是因为安阳府虽距离庆远府不过五百里地,但安阳府所在海拔极高,几乎是建在一座山的半山腰,村落乡镇散乱在山间,易守难攻不说,几乎没有什么军事战略价值。
除了围攻庆远府。
要知道现在庆远府可是全都指望着黔军的援兵,如今位于庆远府正北处的安阳府一被占领,那前来支援的黔军势必要绕山而行,这一来二去又是六七日的时间,对安南来说完全足够拿下庆远府和思恩军民府了。
这样看来,安阳府内的奸细可是比杨粲要强上许多呢。
婉妍心中冷笑着想到道。
如今大战一触即发,从未上过战场的三个少年却愈发沉着冷静起来。
“妍儿,你先带我去看看庆阳现在的军备情况。”管济恒已经将方才的嬉闹之色完全抹去,换上了一副严肃的神情,正色说道。
“好!”婉妍点了点头,带着管济恒就向着兵营和军备库而去。
一番考察再出来之时,本踌躇满志想来大战一番抱负的管济恒,脸上留下的也只有沉重了。
“满打满算不过五千将士!一千马匹!还把老弱病残都算了进去。加上那摇摇欲坠的城墙和老旧的兵刃,这当如何抵挡安南少说五万的大军呢?
你们报告情况的书信中只是说如今绥州兵力弱,没说它居然这样这样弱啊!”
管济恒叉腰站在兵营门口,口气中满是震惊与为难。
婉妍完全忽视了管济恒的抱怨与感叹,捏着下巴思考了一会,突然抬头问道:“陛下圣旨说已经令黔军入绥支援了,你一路从京都而来可有在路上遇到黔军部队?”
管济恒摇了摇头道:“几万军队从黔州八百里地赶赴绥州,光是整顿军队起码就要三日,路上还都是些群山峻岭,哪里就有那么快了呢?
何况如今安阳府都被占领了,那黔军指挥使所派的一万先行赶赴绥州支援的先头部队,都要绕山而行,又耽误了几日时间。
我估计他们就算是算脚程,最快都还要七日的时间,你就别指望着援军了。”
婉妍闻言接话道:“那也就是说,我们只要守城七日,情况就会好转了呗?”
“嚯!妍儿你真是好大的口气!”管济恒当即不留情地反驳道:“安南军中研制出了一种专门用来攻城的战车,所到城池的大门在这战车之下无一幸免。
就这五千兵马,就这城墙守备,便是一日都难挡,你当如何挡住五万铁蹄整整七日?”
一听管济恒这低落的口气,婉妍当即不愿意了,拍着管济恒的后背怒道:“喂,管济恒!你到底是来支援的,还是来泄我军士气的!
现在大军当前你不想些办法,怎的还尽说些灰心丧气之语呢?现在我们除了硬抗守住兰防城,还有别的出路吗?”
管济恒见婉妍生气,便狡辩道:“我哪里有灰心丧气?我不过是说明现在的情形,我们早做打算罢了!”
就在二人言语之际,只见许成良大人忽然快步向二人走来。一瞧他满面的火急火燎之色,婉妍便知他定是已知道安阳府失守的消息,来找他们商量对策的。
果不其然,一走到婉妍等人的视线内,许成良便急匆匆地嚷嚷道:“大事不好!安阳府失守了!当下庆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