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姝姐姐得了你不知所踪的消息后,据说直接哭晕了过去。后来淳于夫人请了太医去给她开了几副药,才算把她的身体稳住了。
然而婉姝姐姐既天天为你担心,又想着回家陪着宣伯父宣伯母和奕弟稍作开解,又因为淳于府也因为淳于大人晕倒乱成一团,脱不开身,整日都是以泪洗面,我上次见到姐姐时,见她整个人都瘦脱了相。”
婉妍一听自己的至亲和好友们都为自己如此焦急,眼圈登时红了一圈,心里难受得什么似的。
婉妍在登陆凤麟洲之前也没来得及给他们寄封信报个平安,在凤麟洲更是无法传递书信,出来后又十万火急赶来了绥州,自遇袭后这几个月时间就只往家里寄了一封信报了个平安。
而家里人因为不知道婉妍的确切地点,也没法给她回信,让婉妍忽视了自己在京都的亲人朋友该有多着急啊!
尤其是一想到他三人竟真的想几千里奔来,姐姐身子那般辛苦还要为自己担忧,婉妍这心里实在是愧疚得无地自容。
一时间所有的愧疚、所有的思念一齐涌上婉妍的心头,这个第一次离开家就离开了快五个月,又经历了如此多跌宕起伏的女孩,终于是再忍不住泪水了。
管济恒正说得兴起,被一旁的蓝玉轻轻扯了扯袖子,这才终于发现婉妍已然泣不成声,这才顿时大卫懊恼,后悔自己所言过多,让婉妍伤了心。
“啊妍儿……就……”管济恒后悔极了想要安慰安慰婉妍,却长着大嘴一句中听的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还是蓝玉轻轻揽住婉妍的肩头,像哄小孩子一样拍着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妍儿不哭,妍儿不哭。
你出门以来发生的这些事情皆是难测的意外,也不是你想或不想就可以发生或不发生的,你切勿自责。
何况如今管公子也来了,这是多开心的事情呀。
今晚我陪你给宣老爷、宣夫人、宣公子和宣大小姐好好写一封信报报平安,让他们宽心好不好?
乖,妍儿乖,妍儿不哭了不哭了。”
蓝玉柔声安慰道,声音越来越轻柔,却给了婉妍巨大的安慰。
婉妍伏在蓝玉肩头点点头,声音仍旧沙哑着“嗯”了一声。
一旁的管济恒可是看呆了,他至今还没想明白,蓝玉究竟是如何能够如此准确地洞悉婉妍的想法,能如此精确地给予她想要的关怀。
又过了一会,婉妍才终于缓过劲来,顿时又觉得自己哭成这样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这时,蓝玉十分贴心地开口,自然而柔和地将话题切开了。
“对了管公子,您这是从京都来,还是从何处来,可带了陛下什么皇令没有?”
管济恒闻言,礼貌之至地回道:“蓝玉姑娘,我到达绥州后,先去了最危急的思恩军民府,是从思恩军民府来。
陛下那里并无其他吩咐,只是说让我快马先行将兵部虎符带来,助绥州跨府借兵调兵用。”
边说着管济恒边拍了拍自己胸脯,一个坚硬的轮廓在他宽阔的衣襟中若隐若现。
婉妍闻言,当即抬起头来问道:“你是从思恩军民府来?你可见到蘅大人没有?他在思恩军民府可一切都顺利?”
管济恒见婉妍一提到蘅笠眼睛都亮了,连皇命也没注意,就只想着打听蘅笠的消息,心中登时有些不舒服,酸溜溜地问道:“这些你问我做什么?你和蘅笠那小子不是每日都要通几封信吗?他什么情况你还不知道不成?”
“啊?什么通几封信?”婉妍被管济恒说得一头雾水,奇怪地问道:“我自来了庆远,一共就给蘅大人写了一封信报告一下情况,蘅大人也只回了我一个‘已知,万事小心’,其余大人那边的情况我是一概不知的!”
管济恒见婉妍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心中顿时好受了不少,大大咧咧地说道:“我就说嘛!我家妍儿怎么会给那臭小子天天写信呢,定是他在庆远府中安插了眼线,日日盯着你,报告你的消息。
我在思恩军民府待了不过小半日,就见到有人给蘅笠送了三四封信,让他能对你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
“什么!”婉妍闻言当即叫了出来,是万万没想到蘅笠居然一直在暗中收集着自己的消息。
一时间,婉妍也不知道蘅笠到底是担心她的安危,还是不相信她的能力。
过了好半天,婉妍才不置可否地胡乱说道:“蘅大人还真不愧是锦衣卫啊……谍报一流……
说完婉妍又立刻追问道:“所以大人那边一切可都还顺利?”
“……”管济恒知道今天不满足婉妍的牵挂是不行了,只得不情不愿道:“你想想,你用你那传闻中全大陆最聪明的脑子想想,就蘅笠那个心狠手辣的家伙,他到哪里能吃了亏?”
管济恒言罢,婉妍却仍是一副求知若渴,不听到蘅笠一日三餐吃多少颗米不罢休的模样,管济恒只得详细讲了起来。
“这思恩军民府的知府蔡方平,见锦衣卫指挥使的亲外甥莅临,自然是不敢造次,面上功夫那做的一流,恨不得把天天洗脚水都给蘅笠打上。
但其实暗地里,蔡方平却很不喜蘅笠的到来,生怕自己的战功被蘅笠抢了去。
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