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不迭道谢。
苏老太爷则夹了一个小笼包给苏玉音,道:“玉音啊,你如今也回江州了,打算何时接手酒楼?”
这苏家酒楼是苏老太爷的起家生意,多年以来,经营平稳,在苏玉音出嫁之时,便陪嫁给了她。
但因为总店在江州,便一直是苏老太爷在管。
苏玉音道:“祖父,我打算今日便去酒楼看看。”
苏老太爷听了,下意识道:“但前段日子,田家村的来闹事,虽然事情解决了,但酒楼的生意,还未完全恢复……你确定,这时候接手?”
苏玉音不徐不疾道:“这是祖父给我的产业,无论如何,我也要将生意做好。祖父,让我先试一试罢。”
苏老太爷露出赞许的眼光,这事若是换了他儿子,只怕往外推还来不及!孙女愿意迎难而上,不愧是他一手带出来的!
苏老太爷笑着捋了捋胡须,道:“好,你带上付先生,先去酒楼看看,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再回来告诉祖父。”
苏玉音笑着应声。
她转而看向顾青昀,却见顾青昀一直埋头苦干。
他碗里装满了食物,都是苏老夫人帮忙夹的,推辞不掉,便只能努力地吃。
苏玉音见他这样,又想起了昨晚吃红枣羹的时候,顿时忍俊不禁。
“祖母,他早膳用得少,您别夹了。”
苏老夫人一听,茫然地看着顾青昀,道:“承之要在外面忙一整日呢,府衙的午膳定然不好吃,早上不多吃些,等会儿饿了怎么办!”
顾青昀温言道:“多谢祖母关心,我在府衙一切都好,不会挨饿的。”
苏老夫人这才放下心来,她忍不住又夹了一个包子给顾青昀,道:“承之,这就是在自己家,千万别客气!”
顾青昀面上笑着,胃里却已经鼓鼓囊囊了。
一顿早膳用完,顾青昀要赶去府衙上值,苏玉音也要去主街的苏家酒楼,于是,两人便一起上了马车。
苏玉音侧目看他,道:“你撑着了么?”
顾青昀失笑,“有点儿……今日不必准备宵夜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极其认真。
苏玉音轻哼一声,道:“就算你想吃,我还不见得有空给你做呢……对了,祖母给你夹那么多,你怎么不拒绝?”
顾青昀微微愣了下,道:“祖母是一片好意,我不忍拂了她的关心……”
顾青昀自小便没有家人,也没有人这般热情地照顾过他。
虽然还有些不适应,但却觉得十分温暖。
苏玉音看出了他的心思,笑道:“家人之间的关心,并不会因为一次拒绝便失去,你要学着放轻松才是。”
顾青昀听了,抬眸看她。
苏玉音一扬眉,道:“人与人相处,本就是舒服最重要,我在苏府如此,我希望你也如此,不必为了谁而委屈自己,让自己难受。”
苏玉音这话说得真诚,顾青昀沉默地看着她,似乎欲言又止。
苏玉音难得当一回知心人,便柔声问道:“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顾青昀沉吟片刻,道:“其实,昨晚的红枣羹……”
苏玉音笑容顿了顿,问:“怎么了?”
这语气急转直下,藏了一份令人不易察觉的杀气。
但顾青昀何其敏锐,立即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他话锋一转,忙道:“很好吃……但我吃得太多,加上这一顿早膳,实在有些撑着了。”
顾青昀说完,苏玉音的笑容才复而出现。
好险。
苏玉音对他的回答还算满意,便道:“那好,你下次想吃什么,再告诉我,我给你做。”
顾青昀终于松了一口气,立即点头,“好。”
马车到了苏家酒楼,苏玉音便率先离开了。
付先生自后面的马车上下来,与她一同拾阶而上。
苏家酒楼坐落在江州主街,最好的地段上,一贯是客满盈门,座无虚席。
但此刻,里面不但没有客人,连伙计也没精打采的。
掌柜的皱着眉,道:“你们动作快些,早点将酒楼打扫干净了!”
一个伙计撇撇嘴,道:“掌柜的,不是小人们偷懒,这酒楼里日日都打扫得干干净净,但根本就没有客人来!”
此言一出,另一名伙计也道:“就是啊,这桌椅板凳,都没有人用过哩!何必让我们白费功夫呢!”
掌柜的有些不高兴,道:“就算没有客人来,该咱们干的活儿,一样也不能少!若真的破罐子破摔,咱们还怎么东山再起?”
“能不能东山再起,还不好说呢……”先头的伙计道:“街头那些酒楼,见咱们酒楼被田家人闹了,都跟着幸灾乐祸,这段日子一个劲儿地让利,将客人都拉走了!”
旁边的伙计冷声附和:“掌柜的,你与其责备我们,不如想想出路吧!这样下去,只怕咱们都要被扫地出门了!”
掌柜的面色愠怒,“你们怎么说话的?酒楼冷清不过是一时的,你们不但不帮着想法子,居然还说起了风凉话!平时东家也没有少给你们发工钱啊!”
“依我看,他们就是工钱拿得太舒服了,不懂珍惜。”
这清冷的女声,一下便打断了众人的对话。
掌柜的和伙计们一回头,看清苏玉音之后,纷纷变了脸色。
掌柜的作揖见礼,“小姐来了。”
两名伙计面露忐忑,低着头,不敢说话。
苏玉音淡淡瞥了他们一眼,道:“既然你们觉得别家好,那从现在起,便可以走了!掌柜的,给他们结工钱。”
两名伙计一听,吓得脸色发白。
“小姐,小人错了!小人不该乱说话!求小姐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啊!”
“小人也是一时糊涂,小姐就饶了我们吧!”
苏玉音面无表情道:“我苏家酒楼,就算再落魄,也不会留下墙头草,扰乱旁人士气。”
说罢,两名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