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冷冽森寒的声音在船上响起。
叶鸾被他死死的抱在怀里,那力道,仿佛要将她撕碎了,揉进他的肋骨里。
她都能感觉到,肩膀处的伤口在隐隐作痛。
兵器火炮轰的一下发射而出,整个江面上,瞬间爆燃。
冲天的火光,刺鼻的味道。
叶鸾被他狠命的压着,他禁锢着她的身体,双手捂住她的耳朵,声音阴鸷又病态。
“他竟然愿意用十四座边境城来换你,你还敢说他跟你没关系?”
他现在已经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完全失去了理智。
叶鸾忍下痛,冷淡道,“他故意激你呢。”
谢北寒怎么会为了她拱手相让边境城,估计是想看萧驰湛这疯子发疯吧。
这两个男人,她一个都不想要。
老天开眼,劈死他们得了。
都是些没有心的疯子。
“王爷一向精明,这点小把戏看不出来吗?”
萧驰湛冷冷的俯视她,“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本王比你清楚。”
叶鸾舔舔唇,“我讨厌他。”
少女娇俏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冷淡与嫌恶,一双狐狸眼漠然的冰冷。
萧驰湛笑了,原本阴鸷狠辣的俊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他的力道微微放松,捂着她的耳朵,迫使她看着炮火连天的战场。
“嗯,本王也讨厌他。”一顿,他亲着她的脸颊,“我们不愧是夫妻。”
叶鸾,“----”
战争,鲜血,尸体,蔓延了整个江面。
霍刀见自家主子上头了,连忙劝道,“太子,来日方长,我们眼下深陷幽州,军备力量不足与萧驰湛抗衡,先出了大凉,我们可以回手杀回来。”
“而且,边关若是开战了,您还需要亲自去一趟中州,不能在大凉耽搁了。”
中州是大凉和北齐边境的一个独立州,不依附与这两个大国之间,是个独立的小国。
如果两国开战,绝对是个炮灰,必须找强大的国家做靠山。
北齐若要攻打大凉,拿下中州,粮草军备将会齐全,打个两三年都没问题。
谢北寒哪里不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这里是幽州,他在人家的地盘上,当然嚣张不了。
可--
他不由得拿起千里眼,目光定定的看向那道披着白袍的少女身影,嘴角微微勾起。
“还真是不甘心呢。”
萧驰湛的女人!
果然是个硬茬子。
“呵,若是能抢过来,让她爱上本宫,真是令人期待呢。”
月光凄冷的打在海面上,微风夹杂着浓郁的鲜血飘散了过来。
男人微微眯眼,享受般的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淡漠嗜血。
“景止回来了吗?”
“世子病重的厉害,还在半路上呢。”
谢北寒挑眉,“他这病顶多拖个两月了,给他准备棺材罢。”
四面八方的火炮炸的连天作响。
霍刀催促,“太子,再不走真的走不了了。”
“怕什么,他不会在大庭广众杀本宫,出了幽州,才是要危险了。”
“太子的意思是萧驰湛暗地里派了人在外追杀你。”
谢北寒幽幽冷笑,没有说话。
他拿着千里眼望着对面的少女,唇角微勾,“小丫头,中州见。”
“走。”
那艘飘着鲜艳旌旗的战船在保护下极速离开。
萧驰湛冷眼往后瞧,眼里深藏着嗜血。
血刃立刻明白了。
“是。”
澹台野抬了抬下巴,补充道,“往去中州的线上也埋伏一批人。”
“是。”
“回吧。”
回去的路上,天,都快亮了。
萧驰湛抱着叶鸾坐在凳子上,手里拿着一坛酒,“你不用去边关了,打不起来了,给卫世通写信,调派荆州的一万兵马骚扰下北齐边境。”
“这个谢北寒,行事诡谲的很,你说,他会不会来个回马枪,杀回来。”
听到澹台野的话,萧驰湛笑的冷漠。
“他一定是去中州了,且看着,明基帝很快就会给本王下帖了。”
澹台野道,“之前你暗地里派了那么多的死士,都没能杀的了谢北寒,他那支亲军“血衣使者”不可小觑,怕是这次难成。”
萧驰湛挑眉,“迟早有一天,本王会将他碎尸万段。”
闻言,澹台野看了眼垂眸不语的叶鸾,轻笑着喝酒,没有说话。
寂静的江面上,一片凄惨。
尸体顺着河流一路往下游,散发着刺鼻的味道。
萧驰湛将一旁的人搂在了怀里,低眸问道,“困了?”
叶鸾点头,没有说话。
他直接起身,一把打横抱起她往船舱内走去,“走,去睡觉。”
舱内的房间很暖和,一靠在床榻上,叶鸾就困的闭眼了。
萧驰湛脱下她身上穿着的白袍,随手扔在了地上。
少女明媚的小脸苍白的很,肩膀上的伤口裂开了,透着点点的红。
他眉目瞬间阴戾,重新上了药换上。
“这么娇,竟然敢捅自己。”
说着,他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本王有那么可怕吗?让你吓成这样,本王又不会动你。”
叶鸾哪里睡的那么快,他声音虽低,但这屋子静的针落可闻,她也能听到啊。
她心底有些想笑。
他现在是不会动她,但他会折磨她的心,用其他人的性命让她妥协,让她恐惧,害怕。
她虽不是什么好人,可也不想让无辜之人替她送命。
罢了。
只要他亲眼看到她死了,也就不会对别人下手了。
在这之前,她要让这个男人狠狠的爱上她。
萧驰湛,我死了,你可千万不要哭,笑着痛,更深。
船靠岸了。
萧驰湛坐在床边,看着睡的深沉的少女,命人去买了一件干净的裙襦,给她换上后,抱着她离开了。
他没有骑马,抱着她上了马车,慢悠悠的回府。
马车虽然行驶的慢,可叶鸾还是醒了,她没有动,就坐在他怀里微阖着眼。
“醒了?”
“嗯。”
萧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