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彩本来想说什么,但深知现在说什么都是惹麻烦。陈建明觉得没这个必要,可女儿已经说出来了,他也没做声。
话都说到这里了,陈天意想了想,虽说是四套房子,但其中一个门面房正常出租,也不用他管,另外一套无非是装修一下,再找个租户,其余两套住房位置好也不难租出去。大姐都拜托到门上了,“大姐,钱就不用了,房子的的事我尽量办。 ”
李文彩的嘴皮子刚要动,陈天丽已经开口,“我知道你是当我们一家人,不计较钱,但这些钱不是给你的,是给安安的,这两年可能回来的少,就当是给安安的红包了。”
柴秋霞和陈天意又让了两遍,最后还是陈奶奶说,“你大伯和你姐姐给你的,你就拿着。”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事情谈妥,依着陈建明和李文彩的意思是立刻就想走的,但柴秋霞又留他们,说陈建浩那趟车差不多三点就能到镇上,放在往常他们不会理会,但今天他们是来求人的,以后他们在外地,绿岛这边也少不得要陈建浩家帮忙,就又坐了会,中间陈奶奶觉得累了,就去陈建浩和柴秋霞那屋歇下了。但过了两点。原本毛毛的小雨细密起来,陈天丽看爸妈的耐心也差不多,就借口说雨天路滑,想早点下山去。这样说柴秋霞也不好再留了。陈天丽来的时候带了不少东西,临走的时候,柴秋霞又客套,追到门口虚让。两家人在门口拉拉扯扯的,变故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
有群人从胡同口经过,雨天本来街面上就人少安静,陈建浩门口吵吵嚷嚷的,他们本能地转头多看了一眼。就这一眼,有人认出了陈建明和李文彩。钱是谁欠他们的,刘雪啊,刘雪老公谁啊,陈天齐啊,陈天齐现在也跑了,可不得找陈天齐的父母吗?以前找叔叔闹。他们心里多少也知道名不正言不顺。可找刘雪的公公婆婆要,找陈天齐的父母要,那可太名正言顺了。这还是送到家门口的,到陈建明小区,还有保安拦,现在也没人拦得住,一群人呼啦就围上来了。
陈建明和李文彩也没想到小心翼翼担心了一路,快要走的时候被人发现了,他们环顾左右看看,家里这边大多都是女人,就一个年轻点的陈天意,还给吓懵了。陈天意什么时候遇到过这阵仗,以前那些人无理取闹的时候,也大多去陈爸爸那边,极少来陈建浩这边,偶尔有那么几个,陈建浩和柴秋霞也怕他担心没和他提过。所以这真是陈天意第一次正面遇上。
陈天丽先反应过来的,上前两步拦在陈建明和李文彩前面,“大家不要着急,乡里乡亲的,咱们有话好好说。”
同村有认识陈天丽的,也知道她的工作,大多就愿意给她这个面子,一个为首的就说了,“刘雪坐牢了,陈天齐也跑了,刘雪借了我们这么多钱,你们家里多少得帮着还点吧。你也说咱们乡里乡亲的,哪怕你们一家先给个一两万也是那个意思。我们找了你们那么多次,你们一分钱不给。这也说不过去吧。做人不能这么绝。”
陈天丽一听这话锋就不对,也没跟着往里跳,笑问了一句,“这钱是刘雪借的吗?我们还不知道呢。刘雪有没有给你们打欠条?我们回去问问她,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待。”
她这么一说,李文彩也琢磨出不对味了,她怕女儿信以为真,就高声道,“什么借的?天丽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他们就是拿钱让刘雪去投资,现在都亏了,就想耍无赖。谁投资没风险,亏了怎么能赖我们,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家还能给你们保底吗?”她虽然不懂具体的法律,但大概也知道,如果真是刘雪借的钱,刘雪和天齐没离婚,那天齐无论如果也要还钱的,真认下来,这么一大笔钱,还到猴年马月去。刘雪拍拍屁股去坐牢,天齐这辈子可就完了,“而且我们也没钱还。”
“你这话说的,怎么不是借的,我们这些人都能作证,当时刘雪就是和我们说好借的,说是最后还的时候会给我们些利息,咱们乡里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样吧,我们现在利息也不要了,你们把本金还给我们就行,这总行了吧?这总不算为难你们吧?”
其他人也附和,说都可以作证,刘雪当时就是说的是借的他们的钱,借钱给利息。他们讨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经常的聚在一起商量对策。这其中就有一个人说他有个什么表弟是律师,说什么他表弟说了如果是这种集资的钱,一般最后也要不回来,就说是刘雪借的,最好借的钱还是给家里花了。这些人听着也有道理,就商量好这套托词用,也不细究。陈天丽问他们要借条,那自然是没有的。李文彩这一打岔正合他们的意。
李文彩也看出来了,这些人就不是来讲道理的,她也就不用讲道理了,“刘雪借的钱,我们没见,既然是刘雪借的,你们找刘雪要去。跟我们要不着。”
“怎么就问你们要不着了,刘雪借的钱,不是给你们买房子了吗?你们松岭路那套房子不是去年刚买的吗?好多人都看到了。就是你家买的。得有90多个平方呢,还是全款买的。”
陈天丽心里一沉,他们说的这么明确,这必然是真的了解过,不是诈他们的,不过也不稀奇,这种事情没人提则罢,真有人有心想查,根本就藏不住。她现在已经无暇顾及听到这件事的柴秋霞和陈天意的想法。今天能不能离开都是个问题。看来只能报警了,可她现在出不去,那些人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打电话报警。她拿示意人群外面的陈天意,可后者根本没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