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约翰·曼宁办公室内。
布鲁克林其实昨天就想找约翰·曼宁谈谈了,但会后约翰·曼宁的助手说他身体不舒服,已经休息了。
昨天那场会议开到最后,约翰·曼宁的确看起来不太舒服的样子。
所以布鲁克林选择今天早上来谈。
果然,他的选择是对的。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老头儿已经恢复了,正神采奕奕地坐在办公桌后面,不知道在鼓捣什么。
“感觉怎么样?”
见布鲁克林进来,约翰·曼宁合上电脑问道。
“太冗长了。”布鲁克林皱着眉,实话实说“如果我们的每场会议都像昨天那样开,我建议先给大家买一份保险吧。”
约翰·曼宁笑了笑“不,昨天是特殊情况。正常情况就是正常会议长度。事实上我们并不经常开会。”
布鲁克林点点头“我想也是。”
既然不常开会,昨天为什么开那么长时间?
会上讨论的议题是很重要,但真的有那么重要吗?重要到需要连开十个小时的会?
如果只是为了介绍布鲁克林,像上次那样不就好了?或者用网络会议不行吗?堂堂哈佛法学院教授,不会是不会使用网络会议吧?
布鲁克林自顾自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正对着约翰·曼宁。
约翰·曼宁看着布鲁克林的动作,挑了挑眉,露出个玩味的表情。
“曼宁教授,我昨天的提议你认为怎么样?”
他指的是昨天会上有关议题的发言。
就算约翰·曼宁中后期频繁离席,几乎没怎么听过大家发言,就算这不是什么正式的国家级会议,至少会议纪要是有的吧?记录是有的吧?伯克是有的吧?
昨天不是不舒服吗?
“太理想化了。”约翰·曼宁摇着头给出评价。
“太激进了。”
“太零碎,不成系统。”
约翰·曼宁毫不客气地否定三连,布鲁克林没有丝毫意外。
总统先生的就职演讲也理想化,也激进。至于太零碎……议题就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零碎啊,他的讨论是跟着议题走的啊,议题是你提出来的啊!
“坐在议会桌上,是要承担相应的责任的。”约翰·曼宁没有就昨天的会议内容多说,话锋一转道。
“我需要做什么?”布鲁克林端正态度,直接问道。
约翰·曼宁看了布鲁克林一眼,突然问道“你那个好朋友呢,跟你一起来的那个。”
“雷?”布鲁克林一愣,面上是明显的疑惑的神色“他出去逛逛。”
“他比较担心我还会遭遇刺杀,就坚持要跟我来的。怎么了?”
约翰·曼宁盯着布鲁克林看了一会儿,最终摇摇头,直言不讳道“你离他远点儿。”
“他是来利·克鲁的学生,是要走来利·克鲁的老路的。跟他走得太近,对你不好。”
“我也是来利·克鲁教授的学生。”布鲁克林道“我上过他的课。”
约翰·曼宁就看着布鲁克林不说话。
布鲁克林表现出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
良久。
约翰·曼宁轻轻笑了起来。
“你最好把这副表情牢牢记住,以后无论谁问你,你就把它挂起来给他们看。”
布鲁克林收起了懵懂无知的表情,肃容问道“曼宁教授,你跟来利·克鲁教授认识?”
“当然认识。去年聚会上我不是说过吗?”约翰·曼宁理所当然地回答,说完他摆了摆手,阻止布鲁克林继续问下去“好了,我很敬佩来利·克鲁,但他那套在联邦是行不通的。”
“布鲁克林,你应该明白,他那套在联邦是行不通的,对吗?”
布鲁克林沉默着,没有出声。
他当然知道,知道来利·克鲁那套行不通!知道雷的希望与理想只是镜中花水中月!
但约翰·曼宁跟来利·克鲁是怎么回事儿?他们是什么关系?
那场助力自己崛起,让自己吃到饱的‘自助餐’好像跟约翰·曼宁也有关系。
可看约翰·曼宁的态度,他明显不适跟来利·克鲁一伙的。
但要说他们是政敌,自己就是凭借来利·克鲁的遗产‘起家’的,按理说应该受到约翰·曼宁的敌视才对。
如果说这两个人没关系,约翰·曼宁又干嘛警告自己?
从见到雷开始到现在,已经两天过去了,该知道的约翰·曼宁早就知道了。要警告为什么不第一天就警告?
难道就连选择自己都是昨天才下定的决心?
布鲁克林有点儿拿不准了。他被约翰·曼宁的奇怪态度绕的有点儿晕。
至于约翰·曼宁跟来利·克鲁是朋友,两个人相爱相杀什么的戏码……别看玩笑了。
约翰·曼宁与来利·克鲁的立场会受个人情感干扰?
连雷利·温士顿一个新晋州长都能狠下心来诱自己的宝贝儿子入局,这两人会狠不下心来?
易地而处,他们恐怕只会做的比雷利更绝。
有远大理想跟受儿女情长困扰是两码事。
别看来利·克鲁抱负远大,越是这样的人,做起事来越能狠得下心。
至于约翰·曼宁。他跟来利·克鲁根本就是两种人。
就布鲁克林的观察来看,如果说来利·克鲁还是为了心中的理想与抱负,是个品格高尚的人,那约翰·曼宁就是个纯纯的政治生物。
布鲁克林还在头脑风暴,约翰·曼宁已经略过这个话题了。
“你可以见一见你的支持者。”他指点道“这些肯在你刚崛起时支持你的人,将会成为你的重要伙伴。”
“你们应该有一次正式的见面。”
“我正打算这么做呢。”布鲁克林点点头,收回思绪,道。
“有什么事可以跟伯克联系。”聊了一会儿,约翰·曼宁开始下逐客令了“我看昨天你跟伯克那个老家伙聊的挺开心的。”
老家伙?
布鲁克林一愣。
这次他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