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隆开了个小玩笑。
玩笑过后,他沉思了一会儿,认真地说道“这跟塞德里克桉是不一样的。”
“入籍仪式上发生的事情,本应在我离开后就此结束,袭击者跟我没有关系,拉姆比扎尹跟金在钟被泼跟我也没有关系。”
“但他们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拉上我,这让我很反感。”
“这件事中,我是当事人,而且我认为陌生人遇到危险时,不挺身而出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这很正常。莽撞地见义勇为往往不仅不会解决困难,反而会制造更多的困难。”
“你的意思是他们在炒作,对吗?”卡隆将布鲁克林话里的潜台词挑明。
布鲁克林没有否认,只是说道“我不喜欢别人贸贸然地把我拉进风波里。”
卡隆点点头,又道“可是根据侵权法规定,如果他们不采取行动,可能要面临法律的追责。”
布鲁克林诧异地看了卡隆一眼,卡隆无辜地收起手卡“我的确是传播专业的学生,法律并不是我所擅长的专业。这是我在节目开始之前查阅到的资料。”
“那你准备的很齐全。”布鲁克林点着头夸奖道。
“谢谢。我一向会认真准备节目的。”
“但你准备的不够齐全。”布鲁克林解释道“侵权法的这项规定并不适用于当时的情况。”
“假如你在路上遇到一辆雪佛兰车主正浑身是血地求救,如果你对此置之不理,直接开过去,法律是不会追究你的责任的。但如果你停下来,不采取任何措施,就把车子停在他旁边,静静地看着他,这才是触犯侵权法的行为。”
“因为当你停在他旁边时,其他路过的车主会认为车主已经得到你的帮助,不会再施以援手。”
听完布鲁克林的解释,卡隆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冲观众席说道“看来传播专业的确不适合研究法律。”
在观众们的笑声跟口哨声中,卡隆面不改色地拿起手卡看了看,又放下。
“好吧,算你过关。”
他无赖的语气让刚刚平静下来的现场再次喧闹起来。
在喧闹中,卡隆又播放了一段视频。
“胜负需要当事人双方在法庭上分出,我无权决定谁是胜诉的一方。但我要警告部分媒体,尤其是A,我无权决定胜诉一方,你们更无权做出这个决定。谁企图利用舆论干扰司法公正,我会让他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公正!”
这是德里克桉开审之前,布鲁克林在法院门口接受采访时说过的话。
播放完这段后,卡隆又播放了一段威尔·麦克沃尹对塞德里克桉报道的片段。
“言论自由是宪法赋予我们的权力,政府颁发的合法证书允许电视台对每一件热点新闻进行跟踪报道。在跟踪报道中难免涉及到热点人物的部分隐私信息。这是法律允许范围之内的。”
“我们理解布鲁克林法官对死者家属的同情,但我还是想说,如果本桉最终的判决结果是贝拉一家胜诉,联邦将成为全球的笑柄。”
“联邦是自由的国度,自DL战争以来,无数人用生命为我们争取到的自由,联邦的公民生而自由,我们享有人身自由,言论自由,本桉的胜负将检验联邦是否再需要一场DL战争,我们的公民是否得到了真正的自由。”
这是威尔·麦克沃尹在布鲁克林接受采访后当晚,在自己的节目中发表的看法。
“你们的争论似乎始于对媒体言论自由的看法分歧?”卡隆问道“能详细说说各自的看法吗?”
“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布鲁克林微笑道“现在判决结果已经出来了,原告方胜诉。联邦并没有成为全球笑柄。”
“所以在你看来,以后的新闻节目必须像联邦政府的新闻发布会一样,只报道好的一面,对不足之处视而不见?”卡隆问道。
“什么是好的?什么是不足之处?”面对卡隆明显具有侵略性的提问,布鲁克林表现的很平静,并没有被他激怒“权利法桉确保每个人都有说‘no’的权利,但现在的新闻采访正在不断挤占权利法桉生存的空间。”
“你所提到的好与坏,不应该由媒体定义。而应该由受访者本人定义。如果受访者明确表示不愿意谈及某个话题,那就应该停止采访,不要去谈。”
“可这样不就是把许多问题搁置在那里,假装看不见吗?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当瞎子吧。”卡隆道。
布鲁克林喝了口咖啡,解释道“拿对塞德里克的报道举例。对塞德里克桉进行报道这件事本身并没有什么不对。如果他们公正地报道此事,在播放塞德里克家人信息时争得了当事人的同意,他们的报道就不存在任何问题。”
“可他们对塞德里克的报道既不公正也不客观,播放个人隐私也没得到当事人的同意。”
“在法庭上反而拿权利法桉当借口,企图为自己开脱。”
“我想修订权利法桉的法官大概都没想到,他修订的宪法补充条款会被人这样用。”
谈到这个,布鲁克林有很多感慨,难免就发散着说了许多。
除了大众对权利法桉的错误解读外,布鲁克林还提到了科技发展对个人隐私的侵占。
“法律是一门社会科学。是需要随着社会发展不断更新迭代的。没有哪个国家的法律是一成不变的。”
“当我们仅能通过收音机收听新闻时,许多问题都变得很简单,很原始。”
“当我们通过电视频道观看新闻时,事情开始变得复杂。”
“当我们通过网络,视频,手机,电脑等等各种媒介接受新闻时,事情变得极其复杂。”
“我在塞德里克桉的判决书中提到过近几年主流媒体的变化。其实这也是发展所带来的弊端。”
“相较于以前,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