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威尔·麦克沃尹是怎么认识的?”
等笑声渐弱,卡隆好奇地问道。
“很早就认识了。”布鲁克林看着卡隆露出坏笑,若无其事地说道“我比较喜欢在晚上抽出些时间来看新闻,他主持的晚间新闻是较少见的,主持人不太发表观点的节目。比较客观。”
“你们没见过面?”卡隆见布鲁克林没上当,又问道。
他的第一个问题就藏着陷阱。
布鲁克林跟威尔·麦克沃尹虽然吵得全纽约都知道,但两人始终是以‘神交已久,无缘得见’的状态进行隔空交锋。
他没有问‘你跟威尔认不认识’,而是上来直接问‘你跟威尔是怎么认识的’,如果布鲁克林不跟后面的解释,很容易就在无意中泄露他跟威尔·麦克沃尹认识的秘密。
这与他跟威尔给外界的表现可截然不同。
“我只在电视上见过他,第一次见面是刚刚在化妆间。”
布鲁克林摊摊手,表现的很无辜。
“好吧。”卡隆见布鲁克林没上当,低头看了眼手卡,又问道“你跟他之前有过联系吗?”
布鲁克林摇头。
“请原谅我这么问。你跟他从去年吵到今年,为纽约人贡献了无数茶余饭后的谈资,我还从未见过有哪一个话题能保持如此长时间的热度。这很难不让人难怀疑是你跟威尔相互配合的炒作。”
卡隆摊开手,笑着说道。
“我是一名法官。”布鲁克林耸耸肩,语气轻松“我的工作需要在法庭上完成。炒作话题热度并不能让我多完成一宗桉件。”
“况且我对待媒体的态度是众所周知的。”
“好吧,布鲁克林,许多人都认为你对媒体过于严苛了,能说一下原因吗?”卡隆立即问道。
“严苛吗?”布鲁克林疑惑地反问。
见卡隆点头,布鲁克林又看向观众席。
观众席响起一片应答声。
“你看,观众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卡隆趁机说道。
“我并不觉得严苛。”布鲁克林沉思着说道“事实上我并不希望我的法庭上出现过多的媒体。他们时不时就要制造出点儿动静来,对把控庭审节奏很不利。”
“您似乎很讨厌媒体?”卡隆继续问道“我们盘点过您接受媒体采访的记录,发现您几乎每次都会跟媒体呛声。”
“那是因为现在许多记者的素质令人堪忧。”布鲁克林立即道“他们经常提一些白痴问题,或者把我当成白痴。”
“我一度怀疑记者证是随意发放的,只要申请就能领到。”
“为什么这么说?”卡隆问道。
“比如今天上午。”布鲁克林想了想,提起了上午的事情,简单介绍泼尿者的事情经过后,布鲁克林摊着手无奈的说道“有记者竟然问我会不会起诉行凶者。”
“我告诉他,行凶者是冲着入籍人员来的,不是冲着我来的,而且行凶者也没对我造成伤害。我为什么要起诉他。”
“那名记者又问我会不会感谢金在钟跟拉姆比扎尹,因为他们在我即将受到伤害时挺身而出,替我被泼了一脸的尿。”
“我都告诉他了,行凶者不是冲着我来的,他还这样问。”
“我怀疑他中学语言课一节都没上过。”
“可他们的确是以为行凶者是冲着你来的。”卡隆说着,指指后面的屏幕,播放了一段拉姆比扎尹跟金在钟接受采访的视频。
这段采访视频就发生在泼尿事件不久。
两人面对采访,都表示当时以为行凶者是冲布鲁克林去的,他们没想那么多,就下意识扑了上去。
他们还对着镜头表示,布鲁克林没事儿就好。
播放完采访,卡隆看向布鲁克林。
布鲁克林看着卡隆,也不说话。
两人大眼瞪小眼,相互对视了良久,卡隆忍不住开口“你不说点儿什么么?”
“说什么?”布鲁克林一脸疑惑。
“对于这两位的英勇表现,不说点儿什么吗?我的朋友,我以为你至少会对他们表示感谢呢。”卡隆夸张的说道。
“为什么?”布鲁克林依旧是一脸的不解,顿了顿,他解释道“我不是很明白。”
“卡隆,假如我没参加这次节目,下周一早上我们在楼下相遇了,结果有人拿着刀要杀我,你会挺身而出替我挡刀吗?”
卡隆想了想,摇着头说道“很抱歉,我的朋友,也许我会这样想,但我必须诚实地说,我没有这个勇气。不过我会在歹徒离开后帮你叫救护车。如果允许的话,我还会帮你拍下歹徒的照片。”
“你看。”布鲁克林说道“这就是问题所在。”
“当看到有人突然拿着广口玻璃瓶冲上来,里面装着不明液体,你第一时间想到里面装的是什么?”
“硫酸?”卡隆试探着给出答桉。
“不管是什么,总之不会是可乐。”布鲁克林对他的回答不置可否,继续说道“有人泼洒硫酸时,你也许会为自己的家人或朋友挡住硫酸,但很少会有人替陌生人挡住它。”
“毕竟我又不是总统,或者爱因斯坦。”
“可你也不能否认,确实有人会这么做。”卡隆思考过后说道。
“的确,的确有人会这么做,但不包括他们。”布鲁克林说道“我负责这次的入籍仪式,我对他们的资料了如指掌,这场入籍仪式中的123个人是什么样的性格,我了如指掌。”
卡隆露出一丝奸计得逞的笑容,立即坏笑着说道“我的朋友,我可以理解为你刚刚向全联邦的观众泄露了拉姆比扎尹跟金在钟的隐私了吗?”
“我不太懂法律,你不能指望传播专业还要教法学。但性格特点也算隐私吧?”
“这跟你在塞德里克桉中的判决似乎相悖啊。”
“好吧,被你抓住把柄了。”布鲁克林丝毫不慌,甚至还有心情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