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有关它的部分,那原本是用来抵抗你的精神入侵。”
“可你也不该那么快掌握他们。”她自嘲地笑笑:“知道为什么你对我的胚胎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吗?”
“说说看。”
“你的灵魂确实和人类很像,我指的可不是那些窃血者,是很久之前的人类,但终究只是‘很像’,你身上存在着规则之外的气息。”白王人性化地咧了咧嘴。
“规则?”陈莫反复地咀嚼这个词。
“世界的一切都是在它的规则中,拿了我的权柄后你应该或多或少的也发现了。”
陈莫的灵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在自我认知中他的形象依旧是个人类,规则之外?他压根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是穿越者的灵魂带来了规则外的东西?
他一边思考一边等着白王的下文,然而半天无话传出,那位反叛的龙王满脸讽刺。
你怎么能指望一个被你杀死的敌人提供情报呢?
陈莫平静地点了点头,下一句话里就带上了刀子。
“这场景对你来说应该很熟悉吧,和你死的时候一样。”
白色的王定定地和陈莫对视了一会,转过头去避而不答: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按你之前说的把我吃掉?”
“你还没死。”骨龙的身躯蹲下,恐怖的颅骨贴近了白王的脑袋:“我如果现在把你吃掉,最后那副龙躯里的是你还是我,你知道吗?”
“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所以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当初扛了六百年。”
“现在你六个小时都扛不住了。”陈莫漠然的俯视她,王域阻隔了周围所有的精神,没有元素的支持言灵没有发动的可能,至于龙躯自身的愈合?他拔出长剑又一剑刺在了同样的位置,增生的肉芽被切成了两半。
“可是你现在连六分钟都等不了了。”她的嘴角流出鲜血,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话语带着满溢的幸灾乐祸。
与此同时,陈莫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要降临了,没有声音,没有预兆,但与大气摩擦产生的刺目火光暴露了它,它被白昼的光芒遮盖,但汹涌的火元素难以躲藏。
陈莫抬头仰望,六道并行的火流星划破天空,带着极端的恶意,笔直地向着头顶坠落。
向着洛朗营地和冰下宫殿的混血种的头顶坠落。
刹那间,半龙灵魂深处的嗜血与暴怒几乎吞噬了他的理智。
天谴。
六根钨铀合金的尖棒以十一公里每秒的初速度向目标投掷,几百秒的时间从上千公里的天空坠向大地,动能威力和达到了人类绝无可能承受的极限,命中核心连龙王也不可能存活,加图索的终极武器。
陈莫曾经觉得那是个笑话,在那本书里,倘若没有另一位龙王牵制,凭借圣骸成为“伪·白王”的博士绝没有可能被命中,当自己完成一定意义上的升华之后,更是轻视那几根从天上丢下来的金属棒,在被瞄准的最初,升华的灵就会给予危险感知般的预警,也许可以称为“龙王一激灵”。
但这种直达概念的东西被骗过了。
被人类极致的恶意骗过了。
上帝权杖瞄准的从来不是他,即便天谴降临在他头顶,从感知到金属棒的瞬间,凭借言灵和炼金的骨架,他很容易避开打击的中心,稍远的余波造成的冲击力甚至比不上和白王的一次正面碰撞。
但掌握着丁点力量的混血种哪怕面对余波,都是直面死亡。
哪怕是芬格尔那样的混血君主也不可能直面天基武器的威光,更何况他正处在打击的中心,命中后那里的一切都会生命绝缘。
“你吗了戈比的。”国粹从一向温文尔雅的陈莫嘴里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
那是加图索的武器,这些人被自己的一纸契约限制住了,可无论是混血种还是人类,最擅长的不就是钻漏洞吗?
那些墓地的元老可真是重视凯撒的生命啊,为了避免契约的惩罚堂而皇之地把枪口对准同胞。
陈莫不知道的是在北极之外,那位家主甚至还给这道天罚上了一层保险,按下启动开关的人甚至是和他们家族对立的昂热。
而天谴内部的螺旋仪导航,尾翼......一切的设备都在加图索的控制下,除了发射开关。
天演和王域帮助陈莫在零点几秒的时间内完成了对加图索全族上下十八代的问候,和对情况的判断思考,最后结果冰冷无情。
他甚至不能在天谴落下前赶到冰下的宫殿,骨龙需要加速的时间,风系的加速言灵和刹那无法叠放,那看不见的规则是龙王必须携带的枷锁。
很多年前的夜晚,他也曾经窝在被子里,专心致志地看那个窝囊的少年,抱着自己价值连城的四分之一条命抠抠搜搜,直到悲剧发生什么都改变不了的时候才能狠下心来去咆孝世间。
真窝囊啊。
所以他日复一日地学习开端极其枯燥的炼金术,去把内心的一切藏起来,拿出和那位博士一样的诡秘心计去抓住权与力,漠视冰海下那三两个混血种的性命,就是为了哪天命运到来的时候把这该死的玩意践踏在脚底下。
可是这一天来的太快了,需要的东西他甚至都没能抓紧。
那个衰小孩曾经想着曹操的那匹好马“绝影”,快到连影子都追不上他,遍体如同阳光一般的灿烂皮毛,永远奔跑在太阳底下,可后来他明白无论什么都跑不过注定好的命运。
陈莫的龙骨身躯是世界上最好的炼金物,那里面的活灵已经接近伟大的神明,但他也逃不过命运的审判,如同北欧的诸神逃不过终焉的黄昏。
世界变成了一遍灰白的颜色,炼金的骨架和被钉死的龙躯静止不动,还留有色彩的只有一个黑发黑眸的男人,和一旁被黑影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