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也问住了从安。
嬴郅继续疑惑道:“而且以常理来说,这些密信应该看完就烧才对,他为何要留下?既然窃走了那批精铜人去楼空,又为何要留下那些密信在住处?即便是想留着保命,也应该带走吧?他难道还打算有朝一日回去取出密信要挟杜家?”
从安当即抓住了重点:“王爷的意思,此事是有人故意引导查出的?”
嬴郅道:“谁知道呢?旁的还好,或是欺隐谋利,或是谋夺兵权,都不过是为了那把龙椅,只是手段厉害了些,就是这一点本王想不明白,你且查清楚吧。”
“是。”
嬴郅沉声道:“不过不管是否另有阴谋,此事也查到这里了,本王损了几个人,还险些替人背锅,此事不可善了,让派去蕲州的人将那些密信交给蕲州州府,也让太子知道他东宫里的那些腌臜事,让他们狗咬狗吧,本王到要看看,皇帝这一次该如何处理他的家事和国事,如何跟大燕臣民和庆城军教导,呵。”
就算太子瞒报私吞精铜,也只能说他贪财,可太子这么做,是受身边杜家安插的人撺掇,蕲州那边也是杜家安排了人窃走精铜,此事杜家更是祸首,太子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自然也不会罢休,杜家和三皇子便不可能置身事外,一边是皇后和太子,一边是宠妃和爱子,还横着一个太后,皇帝这次怕是得愁白头发都解决不了。
而此事可不是他能够随意大事化小的,因为已经闹大了。
从安领命:“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
“去办事吧,再看看庆城大营那边究竟如何了,尽快给本王回禀具体情况,本王须得尽快安排,接下来正是抓住庆城军兵权的好时机。”
从安领命退下。
从安出去后,嬴郅一边磋磨着袖口的绣纹,一边琢磨事情,不久,翎阳从外面进来。
翎阳脸色颇为凝重,禀报道:“王爷,楚家那边的传书,询问楚少主和楚姑娘的消息。”
说着,递上一张卷着的小纸条,嬴郅接过一看,正是他舅舅的笔迹。
之前楚云升被重伤下毒且双目被废的事情,他及时压下,不仅美景东京城这边的人,也惊动不到楚家那边,他还没想好如何应付交代,所以暂时没想让楚家知道。
可楚云升那日调动去截杀萧弥月的,并不只是楚家的人,也有一些在京城一带的江湖门派之人或是最近流连于此的江湖杀手,反正挺乱的一群人,楚云升是耗费重金和楚家极大的人情才准备了那么一场截杀,却无疾而终了,而他寻来的那些人,无论死伤还是无恙的,如今都在嬴郅的人手里,这些人背后的门派势力找不到他们,免不了要找楚家。
所以,楚家虽然还不知道那兄妹俩出什么事了,却猜到定然出事了,可是联系不到楚云升的消息,便问他可知道怎么回事。
这件事,嬴郅如今没有精力去应付,可也不能敷衍。
因为楚云升这次弄出这个事是在京城,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敷衍不了楚家,要么说楚云升出事了,不然他不管是说无事还是不知道,只要楚云升没有只言片语送回去,楚家都很快就会派人来。
翎阳说:“楚少主那边也闹着要离开荣王府回临亭,整日闹着,楚姑娘也……穆前辈说楚少主伤势反复,一旦清醒便闹着不吃药不包扎,人已经有些疯癫,总叫嚷着杀人,受伤至今半个多月了,伤势还是被他折腾的难以治愈,他再闹腾下去,恐怕得出人命,王爷,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嬴郅迟疑许久,终究还是下了决定:“本王稍后亲笔书写一封密信,你派人送去临亭。”
翎阳有些担心问:“王爷是要告知楚家了么?”
嬴郅淡淡道:“只是请舅父来一趟。”
额,这和告诉楚家有什么区别?不过是信里说还是当面说的区别而已,结果没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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