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嬴郅预料,皇帝知道太子竟然敢让人瞒报私吞精铜后,当即震怒,召见了太子问罪,还把太子踹吐血了,可是之后太子将身边的细作和蕲州州府上交的一些密信呈上,皇帝哑火了。
之后,皇帝撸了太子和三皇子查案的权力,连英国公也被召回,一通责问后,此事便陷入了僵局,杜家一直在喊冤,可证据确凿,杜家再喊冤也抵赖不得,看着牵扯入局的两个儿子和三个外戚家族,还有一众牵涉其中的官员,皇帝头发顿时白了一片。
而这个时候,太后和皇后还一日几次的找皇帝,骊妃也病了,外面因伪币案引起的风波还没停歇,庆城大营那边和秦家等几个将门家族还等着他给交代,皇帝急火攻心,也给病了。
萧弥月心情很不错,进宫看她姑姑去了,嬴初妤自然也要跟她回去一趟的。
一进宫,不得了,萧贵妃正在给她和嬴初妤做衣裳。
她的已经做好了,嬴初妤的还在做,但是也快了。
虽然以前萧贵妃经常给原来的萧弥月做衣服,但是现在的她不只是萧弥月啊,她是第一次得到亲人给做的衣物,这样新奇又温暖的情绪涌在心头,很难不动容。
她试穿了一下,刚好合身,虽然不是她喜欢的红色,但是不管是什么颜色,做成什么样子,她都喜欢,而且她容貌摆在这里,穿什么都好看。
她感动之余不由好奇:“姑姑不是在给太后绣寿礼?怎么还有空给我和阿妤做衣服啊?”
萧贵妃不屑道:“就那个刻薄的老太婆,我怎么会真的亲自绣那么大一块屏风给她?我就赶个底子,之后都是让锦绣替我绣的,我呢就必要的时候装个样子给人看,其他时候我都不用管的,不过是待在绣房里闲着也是闲着,便给你和妤儿做两身衣裳。”
萧弥月一笑:“也是,名义上过得去就好,对那个令人作呕的老婆子,没必要尽孝心,她还不配。”
萧贵妃笑笑,给萧弥月整理衣袖。
一边的嬴初妤酸溜溜的吱声了:“可是母妃还是偏心,为什么阿月的先做好了,现在还在做我的,哼哼,我不高兴了。”
萧贵妃没好气的嗔她道:“你还说呢,还不是你自己挑剔,喜欢蜀南独有的碧月锦,去年上供的那些碧月锦都是老样式了,我这才等着新来的碧月锦,这不前些天才送到,我还能等着你喜欢的碧月锦到了才开始做不成?自然是先做月儿的才到你的,要不然,我两个人的同步做,可不给你这个丫头挑剔我的机会。”
嬴初妤立刻笑的跟花一样:“原来是这样啊, 那女儿错怪母妃了,给母妃请罪,嘻嘻。”
说着,还搂着萧贵妃的手臂蹭啊蹭,跟只小猫似的磨人。
萧贵妃笑的无奈,戳了戳她的鼻尖。
萧弥月在一旁凉凉出声:“嬴初妤,你这人太市侩了,瞧瞧你这幅见风使舵的嘴脸,刚才还那副德行抱怨姑姑, 现在变脸比唱戏的变得还快,哪学来的臭毛病?”
嬴初妤:“跟你学的。”
“胡扯,我可不曾有这副嘴脸过。”
嬴初妤耍无赖:“我不管,最近一直跟你待在一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管我有什么坏毛病,都是跟你学的。”
萧弥月:“……”
这死丫头明明和姜念待在一起的时间最多,但是总不能把她家念念搬出来,而且她家念念才不能背锅,索性懒得和她吵。
嬴初妤扒拉着萧贵妃一阵哼哼唧唧的撒娇,过了会儿才回她自己的寝宫去了,她要拿些东西出宫。
萧贵妃这才拉着萧弥月道:“我要是知道今日你要进宫,估计都不让你来,这几日宫里情形紧张,可不是进宫的好时候,就怕你触霉头。”
萧弥月不在意道:“这事儿又跟我没关系,我能触什么霉头?难道陛下还能怪罪我?姑姑多虑了,现在再情势紧迫,都跟我们没关系,姑姑也不用担心,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好了,现在该着急的是被人,您瞎操心什么?”
萧贵妃道:“话是这样说,可我听说这件事荣王也牵扯进来了,如今事情牵涉甚广,陛下这次是没办法裁定的,以陛下的性子,此事多半是要让人背锅的,既然荣王与此事相关了,恐怕会栽到荣王头上,你这个时候进宫,难保不会成为筏子。”
萧弥月道:“或许陛下会有这个打算,可是姑姑放心吧,嬴郅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他若是敢这么做,嬴郅就能让他保不住太子和三皇子,还有那几家都得搭进去。”
萧贵妃闻言,也觉得萧弥月说得对,便放下心来点头:“你这么说,我便放心了,旁的就算了,我只怕你有麻烦。”
萧弥月好言道:“姑姑顾好自己就行,不用担心我,我不像以前那样软绵可欺了,现在能给我寻麻烦的人可不多。”
萧贵妃听言微愣,目光狐疑。
萧弥月知道萧贵妃不信,毕竟在萧贵妃眼里,她即便聪明,却也能耐有限,在皇权面前什么也不是,这样的话算是很狂妄了。
萧弥月半真半假道:“姑姑,您知道的,我父王去世之前,给我安排好了很多事情,我以前不想去动父王给我留下的势力,可死了一遭,我已经明白了,以后不会再收敛自己了。”
萧贵妃欣慰笑道:“你能这样想就好,这些年我就一直觉得你其实不必压着自己的本性,你生为王女,身份尊贵不亚于公主,你其实可以活的更恣意随性一些,哪怕你嚣张跋扈,陛下也都不会敢亏待你。”
反倒是她太压着自己,太过逆来顺受,才被皇帝拿捏着赐了这桩婚事,人都是欺软怕硬的,若是她当时闹腾一些,死活不肯嫁给嬴郅,皇帝未必还敢逼她。
皇帝以为萧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