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表情顿时变得奇怪,隐有些无奈:“属下问了,但是她没说,只说见了主子再说,免得还得重复说一次。”
闻言,萧弥月不由轻笑出声:“还是这个老毛病。”
姜念人狠话不多不是说着玩的,她是真的不爱说话,所以有些事情让她说,绝对别想让她重复,可谓是金口难开,连对以前的她也不例外。
颜如玉叹气:“所以,等主子见了她在让她说明白吧。”
萧弥月嗯了一声:“那就明日去见她吧。”
颜如玉笑道:“属下就知道主子等不及要见她,定是要明日见的,便与她说好了明日。”
萧弥月没好气的斜了她一眼,转头对一旁的茶茶道:“你去和从安说,让他着人安排,我明日要出府,兴许还要出城,去一趟我在城西郊外的别院办点事。”
茶茶还未应声,颜如玉就奇怪了:“若要出去,明早再让他安排就是,也不是来不及,为何如今就吩咐?”
萧弥月笑的意味深长:“有人想杀我啊,我给他这个机会。”
颜如玉懂了,忍不住啐她:“主子真是恶趣味。”
萧弥月不置可否,递眼神给茶茶,茶茶会意,忙出去办了。
晚膳时分,难得嬴郅过来了。
为什么说难得呢?主要是萧弥月和嬴郅是先后病倒和毒发的,所以嬴郅也有好些天没过来一起用膳了。
还以为他是过来用膳的,然而,他是来劝她的。
“你明日要出去?”
“是啊,怎么?”
嬴郅说:“下午知道你明日要出去的消息,云升便带着他的几个心腹出府了,若是没猜错,他应该是去布局杀你了,所以,你改日在出去吧。”
萧弥月完全不当回事,像是听了笑话般嗤笑反问:“你让我因为他便改了定好的事情?那可不行,我明日一定要出去,你莫要浪费唇舌劝我了,与其在这里劝我,还不如安排多一些人保护我呢。”
嬴郅不喜欢她这般不以为然的态度,拧紧眉梢沉声道:“你不要太小看他,他既然提前出去做准备,布的局便不可小觑,便是派多些人保护你,也难保万一,你若是没有紧急的事情,就改日再出去如何?他明日败兴而归,我就让师叔给他用药控制他在府里,届时你再出去便万无一失了。”
萧弥月冷哼:“我说了要出去就一定要出去,你说再多也无用,我不怕他来,就怕他不来,你废话那么多,要不把我关在府里别让我出去啊。”
嬴郅面色一沉,眯眼道:“你果然是故意的,故意让他知道你要出去,让他布局杀你。”
萧弥月笑容诡异,暗藏杀机:“是啊,我就是故意的,他不来便罢了,他若来,我就让他有来无回。”
嬴郅定定的望着她,不知道为什么没说话。
萧弥月微昂着下巴,眸光凛然沉肃,冷声道:“以前便罢了,自我那次九死一生活下来,我便告诉我自己,从今往后,没有人可以再欺辱冒犯我,否则来一个我弄死一个,便是不弄死,也得让其付出最惨痛的代价,楚云升不分青红皂白,为他那歹毒至斯的妹妹对我喊打喊杀,言语尽是羞辱冒犯,我岂能容他?”
嬴郅怔忪片刻,垂眸苦笑,旋即望着她道:“你倒是真的爱憎分明,那我呢?我也曾对你有过欺辱,你日后是不是也会将我也杀了?”
萧弥月与他对视,却满眼清明冷漠,她笑了一下,字句诛心:“我实话告诉你,第一次给你药浴的时候,我就在药中动了手脚,给你下了一道催命符,当时的你虽然解毒三分有所缓解,却也身中药引,随时可命丧我手,还能与我毫不相干,可惜楚晚卿下的蛊让你毒发,打破了你体内的平衡,也消了我所动的手脚,让我白忙活一场。”
嬴郅愕然。
萧弥月目光泛着狠意,言语凉薄:“是我知道那次是楚晚卿要杀我而非你,我才放过你,否则,你依然还是我手里的一只蝼蚁,你说我爱憎分明,实则有错,我只是恩怨分明,从无爱憎,楚晚卿是必死无疑的,楚云升也得为他的狂妄无礼无付出代价,这个世上,没有人可以冒犯我!”
她如今是萧弥月没错,可她也依旧是姜姮,生来尊贵,是大澜尊如女帝的大国师,手握大权定夺生死,自她之下,胆敢冒犯她的人,从没有一个能有好下场的。
如今到了这里,若非情势尚且不由人,那些冒犯欺辱他让她不快的人,她都不会放过的,有些她现在还不好着手处理,可能处理的,她自得快刀斩乱麻。
嬴郅一直在看着她,觉得自己其实没有真正认识过她,如今便真真切切的想去看透她这个人。
看了许久,他蓦的自嘲笑着,黯然轻语:“原来当初许多事情,都是我太过自负,我以为是我掌控了你,让你不得不为我疗毒,不曾想,我只在你的算计之中,我的威逼控制,只是你的计中环。”
萧弥月道:“将计就计而已,我没那么多心眼去算计你,不过当初我想杀你是真的,我以为是你设计了一局我自杀的戏码让我死了一次,致使我沦为笑柄还欺辱于我,加之后来种种,便对你心存杀意,如今误会已除,我便不再想杀你了。”
嬴郅问她:“如今你,仅仅是不想杀我而已么?”
萧弥月没有回答,垂着眼睑不知道在想什么。
嬴郅心中不由生出几分希冀。
萧弥月却突然把话题转回刚才的主题:“明日我是一定要出去的,我也不只是想引蛇出洞,而是真的有事情要去做,楚云升的事情只是心血来潮的一个顺便,你若不放心,可加派人跟着我,也随你现在想办法去制止楚云升的愚蠢行为,否则一切免谈。”
嬴郅敛神颔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