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歪头兴致勃勃的问:“主子的意思……这位顾侯夫人是受荣王之托来找您的?”
萧弥月撇嘴:“不然呢?要不是有人相托,即便顾家对我还算看顾,也不至于亲自来再请我去,难道我还能因为回了定北王府便隐居避世了?何至于怕我不去再来请一次?这莱阳侯夫人跑这一趟,只是为了确保我一定会去罢了。”
自然,这么在意她会不会去,肯定是她有一定要去的用意,那就是嬴郅应该会去。
颜如玉有些好笑:“我还以为荣王派人来请主子无果,会亲自来一趟呢,没想到这般拉不下脸来,反而弄出这般周折,跑去人家婚宴上折腾,也不怕闹笑话。”
萧弥月道:“他亲自来了却依旧无果,那才是闹笑话,谁能保证他来了我就一定会跟他回去?这点他自己也肯定明白,既如此,倒不如换个折中的法子,反正名义上都是去参加婚宴,即便无果,也不会太丢脸。”
颜如玉啧了一声,评价道:“也是个善于权衡利弊的人,是个玩权谋的好料子。”
萧弥月扯唇道:“他可是被自小当成皇位接班人培养的,能简单得了?要不是他被我下毒,如今这燕国的皇位上坐的就是他,那才是棘手,我也不用惦记着人家这万里山河了。”
颜如玉一向也是,可又不免好奇了:“那主子当年完全可以直接弄死他啊,那才是这当娘的永绝后患,何必留他一条生路?”
萧弥月理直气壮:“他长得好看啊。”
颜如玉:“……”
阿这……要不要这样不假思索的?
萧弥月斜眼揶揄她:“难到这么多年了,你没发现我对于好看的东西和人,格外的优容?”
颜如玉抬手摸了一把自己姣好妩媚的面容,认真点头:“确实是如此。”
萧弥月:“……””
她压住想要翘起的嘴角,无语又好笑的嗔了一眼颜如玉,又翻了个白眼,站起来往外去。
颜如玉笑笑,忙跟上。
这一日下来,萧弥月还算玩得尽兴。
翌日一早,她吩咐人收拾了东西,进宫看了一趟萧贵妃,下午便带着一众随侍的人和要用的东西,在一群部曲的护送下,浩浩荡荡去了城外的别院,美其名曰小住。
当然,她可不是真的只是出城小住而已,是办事儿去了,小住只是顺便的迷惑手段。
一直到莱阳侯府婚宴的前一日,萧弥月才从城外回来,第二日,她如约前往莱阳侯府,到的时候,莱阳侯府已经宾客云集了。
莱阳侯府很大,因为是合并了两座府邸的,莱阳侯府顾氏也是百年世家,而前任莱阳侯娶了正宫嫡出的福熙大长公主,大长公主的公主府就赐在隔壁,之后两府打通,去了公主府的门匾,只称莱阳侯府。
因为今日侯府人多,到处都有宾客,萧弥月被莱阳侯夫人亲迎着前往大长公主那边的时候,所到之处,都不免受一番注目礼,源于她这段时日几度鹊起的声名流言,她很被动的又成了人家婚宴上的焦点。
她浑然未觉似的,心无旁骛的跟着莱阳侯夫人往前走,终于穿过了大半个侯府后,到了一处十分典雅的院子。
说是院子,其实是一个小园子,占地极大,高大磅礴的主院在中间,四面都有雅致偏院小屋,周围错落着几处景致,假山水池,花草树木,连紫竹都种了一片,还打理的甚是美观,是个养老的好地方。
只是眼下主院那边时不时有人进出,或是下人或是来拜见大长公主的女眷。
萧弥月见状问莱阳侯夫人:“大长公主那里怕是客人不少吧?”
莱阳侯夫人停下回答:“正是,今日是我儿大喜的日子,宾客众多,有点身份的女眷按礼数来了后都要去给母亲请安见礼,熟稔些的总得留下与母亲叙话,加上好几位王妃公主也都在陪着,所以母亲那里人不少。”
萧弥月道:“既如此的话,我便先不去搅扰了,不然又是一阵闲话,我不爱应付这些人,还请夫人派人与大长公主说一声,再给我寻一个人少僻静之地让我待着便好,也不必费心招待我,我不讲究那些的,什么时候大长公主那里人散了我再去与她老人家叙话。”
莱阳侯夫人自是顺着她的:“既如此,那王妃便去后面的紫竹林待着吧,那里有一处休息的亭阁,也不会有人打扰,母亲那里我亲自去说一声。”
“好。”
莱阳侯夫人转头给了个眼神,她旁边的丫鬟便上前为萧弥月引路,带萧弥月去了主院后面的紫竹林,而莱阳侯夫人看着她的背影,淡淡的笑了一下,后才走向主院。
几个侯府的丫鬟上了招待饿的茶水点心后,便被萧弥月遣退了,只留下自己带来的茶茶和茉茉,颜如玉并未跟来,她是不轻易让颜如玉在人前露脸的。
萧弥月倒是被一样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亭阁的中间,摆放着一架箜篌,其雕刻做工很是精美瑰丽,以凤为首,一眼便知绝非凡品。
萧弥月上前坐在箜篌旁边,试着拨弄一下,音色也是极好,清越空灵,干净又清亮,像是从水里发出来的,听着让人心里敞亮。
茶茶从旁瞧着,有些诧异:“郡主还会弹箜篌?”
萧弥月笑而不语,算是默认。
茶茶笑道:“奴婢还没听过箜篌弹出来的曲子呢,郡主若是有兴致,不如弹一曲听听?”
因为箜篌并不是与琴筝箫笛那些乐器一样寻常,倒是少见,多数只在宫廷世家存在,民间少有,茶茶身处于宫廷王府自是见过,但是没听过箜篌弹出来的曲子,因为这东西比较冷门。
其实冷门也只是在燕国而已,在澜国,箜篌是比较寻常的东西,一般学习才艺都要学这个,姜姮自小就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