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郅淡声道:“晚卿,你承认吧,以你的心思,即便她没有你所谓的过错,你同样也不会放过她的,只因为她占据了你想要的名分,你便是不可能容得下她,说是为我,只是你欺人欺己罢了。”
楚晚卿被戳中真实的心思,是有些难堪的,确实,就算萧弥月没有她所说的那些污点,她也是容不下萧弥月的,她怎么可能容许有人占据着嬴郅妻子名分的人?哪怕嬴郅未曾当真,她也容不下。
只是她不能贸然对萧弥月下手,不然会很麻烦,人突然死了,皇帝必定借机发难,嬴郅也会追查,而那日皇帝给太子赐婚,萧弥月失落要喝酒,她便趁机谋杀萧弥月,顺理成章伪装成自杀。
可人竟然活了下来,她是始料未及的。
楚晚卿盯着嬴郅,咬唇不甘道:“你这般维护她,果然,她于你而言是不一样的,你说我欺人欺己,那你自己呢?你口口声声说对她无情,可你现在又算什么?嬴郅,当初我说过,若你有一日违背你说的话,便算是你对不起我。”
嬴郅拧眉,脸色有些绷着,却在沉默片刻后没有置喙楚晚卿的话,而是突然转开话题,道:“回去收拾东西吧,一个时辰后我会派人将你送回临亭,你的两个婢女尚有命在,你一并带回去,等你出嫁,我会送一份嫁妆去给你。”
楚晚卿见他如此,更是觉得自己想对了,他就是对萧弥月着了魔,却也不肯承认对不住她,于他而言,她只怕真的毫无分量,所以可以在她这里反复敷衍。
她咬紧牙关,死死地看着他凉薄的面目片刻,冷笑一声,恶毒道:“嬴郅,你终有一日也会尝到被心爱之人践踏的滋味,我等着看你们不得善果的一天!”
说完,她怒然而去。
嬴郅一动不动,垂眸静默许久,才叫来从安吩咐从安尽快安排楚晚卿离开的事情,为了防止楚晚卿不受约束,还特意让给楚晚卿下一些软筋散,让她安生的回临亭。
待从安领命退下,嬴郅便靠在那里,苍白的唇抿着,看着前方的窗棂出神,眸光恍惚隐有哀伤。
……
萧弥月在宫中一待就是两日,除了照顾萧贵妃,倒也没有其他事情发生了,显然皇帝目的达到,验证了她的真假,便不好再有别的动作,但是萧弥月依旧谨慎,饮食起居都万分小心。
她倒是也不急着回荣王府,反正嬴郅情况好坏就也就那样了,她留有药,只要不出意外又好好服药调养,不作死的激起体内的毒,就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相比于嬴郅,她更在意萧贵妃的康健。
不过萧贵妃不知道是不是察觉了什么,有所好转后便催着她出宫回府,不让她在宫里留太久,为此还扯了个她已嫁作荣王妃,长时间留宿宫中对她名声不好的理由让她走,明明舍不得。
她坚持如此,萧弥月不好违背,便先出宫,过后再常常去看她便是。
可她回到荣王府才知道,楚晚卿已经被送走了,她回来后本来是要去看看嬴郅情况如何,可嬴郅在午憩,她便想起楚晚卿的命还在,便去寻楚晚卿,谁知扑了个空,一问才知道,嬴郅昨日前日下午便让人送走了楚晚卿主仆。
这对她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啊。
见她气势汹汹的踏步而来,从安就知道萧弥月的来意,硬着头皮上前拦人:“王妃,王爷还在午憩未醒,您……”
萧弥月:“滚开!”
“王妃……”
萧弥月瞧着一脸着急的从安,冷笑:“怎么?他都这样对我了,我连去问他几句话的资格都没有了么?你不要跟我扯什么午憩未醒,我管他睡着醒着,人没死便能见人,他既然送走了楚晚卿,便是欠我一个交代,我等不了!”
从安很是为难,正想着如何安抚萧弥月的怒意,萧弥月已经懒得理他,趁着他两相为难之际越过他往里走了。
从安暗道不好,忙跟着进去。
嬴郅并不在午憩,不过也不是刻意不见她,萧弥月刚回府时是睡着的,可她来过后他就醒了,并没有让从安拦着萧弥月,只是从安担心,才在外面拦着。
可萧弥月不知道,进来一见到嬴郅醒着坐在轮椅上,当即冷笑出声问紧随进来的从安:“不是说他在午憩?”
“阿这……”
从安赶忙解释:“王妃,不是您以为的那样,王爷他……”
萧弥月不耐烦道:“行了,我没兴趣知道你们在作什么戏,我有话问他,你出去。”
从安征询的目光看向嬴郅,待嬴郅点头后,便躬身退出去守在门口。
待寝阁内只有俩人,嬴郅才望着她平和寡淡的语气问:“不是说萧贵妃病重你进宫去了?现在你既回来了,看来是萧贵妃已经无碍了?”
之前对萧贵妃的死活好歹丝毫不在意,如今突然问候,是何用意不言而喻。
萧弥月反唇讥诮:“王爷还是不要突然关心我姑姑的好,我听着总有猫哭耗子之嫌,她好不好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嬴郅面皮紧绷,看着她目光暗沉,一时无言。
萧弥月懒得赘言,上前几步直接就问:“楚晚卿呢?”
“晚卿犯下大错,不可再留在这里,本王已经派人将其送走,你找她有事?”
萧弥月呵了一声:“王爷这不是明知故问?难道从安没有告诉你,我想要楚晚卿的命么?”
嬴郅眉头拧紧,深深地看着她沉声道:“她对你做的事情本王已经知晓,是她有错,也算本王有愧于你,可你并未伤及性命,何至于对她喊打喊杀?若你不忿,本王尽可弥补你便是。”
萧弥月怒极冷笑:“笑话,她当初对我下毒手,便是冲着我的命来的,我没有死是因为我命大,而不是她心慈手软放过我,我活着与她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