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弥月很快写好了供述,上面的内容是按照楚晚卿之前说的写的,自己还承前启后的润了润色。
内容总结就是:她一开始被嫁进来就是皇帝让她监视嬴郅,若有异常便伺机谋杀,毒药也是皇帝给的,而她自从被弄成哑巴,便对嬴郅恨之入骨,自己放火烧了关雎阁借机住到嬴郅这里接近,就是为了找机会下毒。
岑川看了,没想到她那么识趣,讥笑一声,满意的走了。
萧弥月转身走回木板床那里,继续坐下闭目休息。
……
嬴郅临近天亮才醒来,楚晚卿一直守着他,岑川和从安也都在。
醒来后吃了药和一些膳粥缓过劲儿来,嬴郅便问:“可查清楚了?”
他知道他昏迷的这一夜,身边的人必定会查下毒之事。
楚晚卿递给岑川一个眼神,岑川便上前回话:“回王爷,已经清楚了,是王妃下的毒。”
从安在一边仍有些犹疑,哪怕查出证据确凿,萧弥月也供出来了,他还是不信是萧弥月下的毒。
闻言,嬴郅眸光微动,想到自己就是喝了萧弥月的药膳汤中毒的,便不意外和萧弥月有关,可是又有些想不通,便道:“说说。”
岑川忙说:“王爷昏迷后,属下便将王妃关去了秘牢,之后亲自去审问,威逼之下她自行招了,亲自写下这份供述,王爷请过目。”
他拿出萧弥月的供书打开,递给嬴郅。
嬴郅蹙眉看了片刻才接过,阅览。
岑川也一边陈述:“属下也亲自搜查了王妃住的地方,从妆奁中找到了一瓶毒药,楚姑娘查验过,是域外传来的一种剧毒,名叫天蝎,本是一种隐性毒药,属下查出来了,正是之前王爷让调去她身边的皇帝的探子交给她的。”
“此毒算是man性毒药的一种,吃下后会在三日后心脉衰竭而亡,而王爷之所以当场毒发,是因为体内药毒制衡被打破,才会损伤心脉毒性失控。”
他又将一个瓷瓶递给嬴郅,嬴郅也接过,细细看起来。
楚晚卿一脸后怕哀戚:“幸好你的体内有那个毒压着,虽然这个天蝎毒的冲击打乱了你体内的平衡有些毒发的征兆,但是我已经及时为你药灸清毒,如今已无大碍,不过也就你喝的不多毒性不重,不然怕是即便有我在,你也得毒发命危。”
嬴郅瞧着手上萧弥月亲笔写的供述和毒药,沉默了良久。
岑川跪下,愤懑铿锵道:“王爷,此女歹毒,又一开始就不安好心,这次费尽心机的接近王爷下毒,险些害了王爷的命,王爷断不可再留她,也不可饶恕她,皇帝既然如此对您赶尽杀绝,王爷不可再退让了,如今借此机会以毒害王爷的罪名处死萧氏,也可给皇帝一个警告。”
嬴郅沉默不语,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岑川的话,就一直看着手上的东西。
楚晚卿心悬着,她就怕嬴郅会不忍心,以萧弥月现在的‘罪名’,足够名正言顺的处死,拿出这些证据和供书,没有人敢有异议,可嬴郅对萧弥月兴趣正当,不一定会舍得。
可是他不能心软,这是她难得的机会。
这次事发突然,她是怎么样没想到她给萧弥月下的毒会让嬴郅误食,惊骇之余,她很快冷静下来把一切推到萧弥月身上,还假模假样的在岑川面前做戏,忍着恶心利用岑川对她的妄念,帮她做成这件事,如果这都除不掉萧弥月,只怕后患无穷。
楚晚卿含泪恳切道:“表哥,不管你现在对她有何心思,她既然害你想要你的命,你便不可再留情心软了,她不配你的宽宥,你的命何其金贵,却险些葬送在她手里。”
楚晚卿越说越悲愤:“差一点,我们这些年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你的罪白受了,你这么多年的夙愿也险些付之东流,这次,无论如何你都要对得起你自己,对得起故去的姑母。”
其实就是变相的在催他杀了萧弥月。
嬴郅看着楚晚卿,又看着岑川和从安,思量片刻,吩咐:“去,把她带来,本王见见她。”
岑川又些许犹豫,可楚晚卿却给了他示意,他便领命去了。
楚晚卿并不怕萧弥月会否认,因为有了如今的这些,加上她周密的安排,萧弥月在否认也没用,嬴郅不会信,本身嬴郅就不信她嫁进来是单纯地,以前那三个月,就一直有让人监视萧弥月,就是怀疑皇帝嫁她来的目的,如今这样,只是坐实了而已。
何况她一个哑巴,说也说不清楚,这次,必定可以让她不得好死。
过了一会儿,萧弥月被带来了,被关在秘牢一夜,她无半分狼狈,反而泰然自若,从上到下无一丝脏乱,腰杆子挺得很直。
见着嬴郅,她也丝毫不怕,眼中清明而镇静,不知道是有恃无恐还是不知死活,反正没有丝毫下毒之后该有的反应,倒像是个事不关己的姿态。
她这样的反应,实在让嬴郅和其他几个人都看不懂。
嬴郅手上还拿着供书和药瓶,目光凉淡,语气也是没什么波动的冷漠:“本王还以为你想要杀本王是之前的气愤,总归是不敢的,没想到你的胆子,比本王以为的还要大得多,不过既然做了,你就得承担后果。”
他风轻云淡的询问:“说说看,你想怎么死?看在名分夫妻一场,本王倒是可以成全你。”
这语气,倒像是问她想吃什么。
他问完,还让岑川端来了托盘在她面前,上面放着笔墨纸,让她卸下死法。
而岑川端来东西,正好面对着她,眼神也透着狠狠地警告和威胁。
是想让她识趣不要乱写?
她没动笔,不将岑川放在眼里,二次越过他看向那边靠着床榻挨坐着的嬴郅,忽然一笑,慢悠悠的开口出声:“王爷的好意我心领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