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弥月复杂的看着她们片刻,掀开被子下床,赤着脚缓缓走到她们面前,将人扶起来。
她看着二人目光诚挚道:“你们不用这样求我,就算你们不说,我也会为她报仇的,若不是为了给她报仇,我也不会再到这个王府里来,早就离开了,我并不是真的被困在这里了。”
茶茶热泪盈眶,哑声道:“谢谢您。”
茉茉虽没说话,可以而是一脸感激。
茶茶扶着她坐回榻上,才问她:“您刚才说郡主是被谋杀的,您知道什么?郡主到底是谁杀的?”
萧弥月轻声解释:“记忆中,那天夜里她喝了点酒就昏睡过去了,按照她的酒量,肯定不是醉的,而是酒里被动了手脚,之后便是我在定北王府的闺房中醒来,你和我说我自杀被救,可记忆中没有这档子事儿。”
茶茶惊骇,一下子就猜到了:“是王爷?”
萧弥月颔首:“我猜也是他,这里是他的地方,除了他的人,没人可来去自如,他本来就不待见我,是皇帝以圣旨压着,不得不让我进门,那次多好的机会啊,趁着太子赐婚我不痛快喝酒浇愁时,弄出我为太子自杀的戏码,便可名正言顺的将我驱逐,还能让定北王府和皇帝没脸。”
俩人也都觉得萧弥月推测的合理,嬴郅对萧弥月的态度她们也都有目共睹,之前那三个月,几乎当她不存在,没理过,那次事情回来后就一直很不待见,纵容下人对萧弥月冒犯,每每护着楚晚卿,还逼萧弥月喝哑药。
要不是萧弥月自己逼吐了那些药,估计这辈子都是哑巴了,这对于萧弥月来说,等同于毁了她,如此心狠残忍,说是他当初让人弄死原来的萧弥月,一点都不奇怪。
茶茶却有些担忧的看着萧弥月:“那您是打算……杀了他?”
“不然呢?”
萧弥月反问得理所当然。
茶茶凝重道:“可若是王爷,您如何杀的了他?他身边都是高手,府里还守卫如此森严,若是失手了可就完了,即便真的能杀了他,您也难以脱身,会死的,郡主已经死了,您替她活着,可不能再有事。”
她虽然迫切的想报仇,可轻重还是知道的,不能为了报仇搭上现在的萧弥月一条命,而且若是收不了场,可不只是萧弥月一条命,而是定北王府的绝路。
萧弥月扯唇一笑,满目轻蔑:“放心,我想杀他,有的是悄无声息的办法,也自可全身而退,我又不蠢,为他这一条半死不活的命搭上我自己是不可能的,他还没有这个福气。”
见她说得如此自信从容,笑谈间轻描淡写的,仿佛嬴郅只是待宰的羔羊,没什么威胁,而她不过是在细细品味宰羊的乐趣,茶茶惊诧之余,也放心些许,只要不是搭上萧弥月和定北王府,她便不担心了。
茶茶瞧着萧弥月这通透的心性,还有无形之中更甚于原来那个萧弥月的贵气优雅,不由问:“既然您是死过一次才在郡主身上醒来的人,那您以前是什么人?”
萧弥月不想提及,只道:“以后你们会知道的,如今只当我是她就好,知道太多没有什么意义。”
如此,茶茶便也不问了,只要她认可自己是萧弥月,做该做的事情,她以前是什么身份,现在也不重要。
可茶茶能看得到出来,她以前的身份,绝对不简单,之前说什么颜如玉是外祖家的人,现在看来,只怕只是为了隐瞒身份的搪塞之词,颜如玉与她以前是有关系的。
可她识趣的不多追问,反正以后总能知道。
……
傍晚的时候,萧弥月正看着外面笼罩的夕阳金辉出神,忽然听见外面传来行礼问安的声音,隐隐约约,似乎是嬴郅来了。
萧弥月狐疑的盯着门口那边看了一会儿,果不其然看到从安推着嬴郅进来,她瞧着,十分惊奇的样子,要是可以说话,她估计还得哟一声稀客。
嬴郅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神色淡淡:“本王正打算出去透透气,路过你这里进来看看,感觉如何了?”
旁边的从安翻了个白眼。
呵呵哒,明明是特意来看的,早就想来了,可是自欺欺人拉不下脸来,这才磨磨蹭蹭到现在才过来,啧,还搁这口是心非。
许是这两日有萧弥月在眼皮子底下让他得了趣味,今日人不在,他吃也吃不好,似乎开始度日如年了,以前虽然也无所事事,可人不知道多无欲无求,现在倒好,开始不习惯了,这一日在他旁边,从安都以为自家主子跟个空巢老人似的。
果然啊,人的本质就是这样,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他真的越来越觉得王爷和王妃有戏,虽然现在可能只是些许兴趣,可人跟人之间 的吸引力,就是这么开始的,总得有兴趣才会有故事不是?
他是真的希望王爷能有个知心的人,放下心中无望的痴恋,也好歹不再孤单,而王爷似乎面对王妃时,有了几分活气,不管王妃是怎么来到王爷身边的,只要能慰藉惨淡的人生,便是王爷的良配。
他和岑川不一样,岑川觉得萧弥月是定北王府的女儿,是皇帝赐给嬴郅的羞辱,又心心念念着太子,所以看不上萧弥月,可他觉得这些都是小事,王爷的欢喜胜于一切。
萧弥月挑了挑眉,然后一脸无语,拿起一边放着的东西写:我脸色差成这样没看见?你觉得我感觉能好?
嬴郅默了默。
好吧,她脸色不好,人还蔫吧蔫吧的,他也是问了废话。
他问:“不是太医来看过,也吃了药,怎的还如此?”
萧弥月更无语了,写:我在流血,且止不住,谢谢,你试试一直在流血,看你能不能好。
她现在跟血崩似的,比原来的萧弥月以前来这东西时更严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