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破土而出的藤蔓紧紧勒住了四肢和颈脖,被牢牢绑在半空中无法挣脱。
笔化作碎光散去,命放下手,站在一个安全的角落继续观望虎杖悠仁和三头犬的战斗。
一直关注着这边的两面宿傩撩了下眼皮,看着对方这熟悉的作态,眸光微冷。
虎杖悠仁找准了机会,在三头犬从自己扑过来的时候,直接冲过去,对准兽类柔软的肚皮重重的落下一击。
“呜——!”三头犬哀嚎了一声,口吐白沫倒在地上。
虎杖悠仁落地后喘着粗气抹了一把汗水,命趁着这个空隙,将捆绑住蛰偶的东西收了回来。
闯完第一关的虎杖悠仁歇了口气,看了眼安然无事的命,这才将视线看向人偶诅咒所在的方向。
蛰偶都快气疯了。
愤怒使得他周围的咒力变得狂暴不堪,一双眼眼白发黑,瞳膜泛着骇人的红光,流露出了属于诅咒的非人一面。
“杀了你。”
“我要杀了你们。”
他没有在使用诅咒人偶,而是打开了身后立着的巨大的铁处女刑具。
铛的一声,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钟鸣声震得耳膜生疼。
虎杖悠仁和命同时抬手捂住耳朵,但效果甚微,那个声音就像是直接传输进脑子里一样,连神经都开始嗡嗡作响。
在两人身后,巨大的铁处女虚影打开了刑具的大门,展露出里面遍布着各种尖锐铁刺的内里。
两人感受到身后的寒意,齐齐回头,还没反应过来被分别装进了刑具里面,哐当一声,刑具大门合上。
一切归于寂静。
阴暗光线下,铁处女空洞的眼眶慢慢渗出眼泪似的鲜血,顺着圣洁的面庞缓缓落下。
蛰偶粗喘了一声,抹着额上冒出来的汗水,望着对面两尊安静的铁处女,嘴角扬起冷笑。
“就不信这样你们还能没事。”
他走到刑具旁边,用脚踹了下装着命的那具外部铁皮,气哼哼的说:“讨厌的白头发,去死。”
又踹了好几下才勉强消气,蛰偶扭头看向旁边虎杖那具,眼底流露出些许可惜。
“用了这个就没办法把手切下来送给父亲大人了。”
“都怪悠仁,烦死了,好好陪我玩把手切下来给我不好吗?我本来都不打算对杀你的。”
“真讨厌。”
蛰偶嘀嘀咕咕的抱怨了一通,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盘腿坐下,等着处刑完,回收两人的尸体。
他舍不得将悠仁的尸体喂给三头犬,至于另一个……蛰偶看着命的刑具,露出冷笑。
一会就把那个讨厌的白毛做成狗粮,哼!
至于悠仁,他要带回去,让父亲大人帮忙缝起来,放进自己的收藏室里面。
“我们以后会一直在一起哦,悠仁。”蛰偶捧着脸颊,像个等待着惊喜礼物的小孩子一样摇晃着身体,头上的呆毛也跟着一起晃晃悠悠,看上去充满了喜悦的气息。
“啊。”他突然用手敲了下自己的脑袋,懊恼道:“我应该先把悠仁的手弄下来再关进去的。”
“都怪悠仁。”蛰偶愤愤不平的说:“要不是悠仁我也不会这么生气,实在是太讨厌了。”
忽然,空间里传来奇怪的动静,咔嚓咔嚓的几声脆响过后,巨大的武神撑爆了铁处女的刑具。
命坐在伐折罗的手臂上,一出来就看到用自己脸做出一幅小孩子生闷气的表情,又因为自己的出现表情僵硬愣在原地的蛰偶,一时之间:……
他看了眼旁边没有什么动静,缝隙间渗出许多鲜血的刑具,视线在晕染出一圈深红色的地面停留一瞬,皱了下眉,指挥式神:“伐折罗。”
武神将他放在地上,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刀。
看他几乎没怎么受伤,还轻而易举的从里面出来,蛰偶几乎咬碎了一口牙,动作缓慢的从地上站起来。
“你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蛰偶恨恨的瞪着他,似乎想从他身上扯下几块肉来。
命面无表情,完全不想和他多说废话。
“解开术式,不然,宰了你。”
蛰偶怎么可能解开术式。
他绷着和命一模一样的脸,两个人宛如镜像般,抬起手,指挥一旁已经缓过来好一会儿的三头犬再次冲上去。
“太弱了。”命的声音还没落下,身旁立着的武神就宛如一阵风似的消失,再次出现已经到了三头犬的上方。锋利的刀刃从中间将三头犬干净利落的分成了两半,鲜血犹如大雨似的砸落在地上。
蛰偶脸色惨白,惊骇不已地向后退了一步。
只一眨眼,武神的身影从半空中出现在他面前,抬起手,刀刃向下,轻描淡写的一挥。
在巨大威慑之下无法动弹的蛰偶目眦欲裂,眼睛瞪着充血,却也只能看着刀刃朝着自己袭来,身体犹如被切菜般轻轻松松的砍成了两半。
顶上的领域空间开始一点点消融,一道道橙黄色的光束顺着那些缝隙渗透进来,所有的阴冷昏暗被光明慢慢驱逐,连身上的阴冷寒意也跟着消散,变得温暖而明亮。
夕阳在大地上洒落一片金黄,命转过身,背对着暖阳,看向对面依旧屹立不倒的铁处女刑具,一时犯了难。
“……这玩意现在要怎么搞?”
命走到刑具旁边,用指节敲了敲铁壁,神情有些迟疑。
“悠仁不会已经……?”
想到那个可能,命心头哽了下。
咔嚓、咔嚓——
正在思考现在该怎么办的时候,刑具的铁壁上出现了像是蜘蛛网一样的裂缝,开始只是一点,然后迅速向周围蔓延。
一股不详的预感如蚀骨之蛆从脚底迅速蔓延至整个神经,命眼睛睁大了一点,刚要往后退,身边的景象迅速变化。
艳丽温暖的橘色被一片暗红取代,结实的混凝土地面也变成了一片平静无波的玻璃水面,映射着晦涩不详的天空,海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