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现在做过的事,好像已经不是蹲大牢这么简单了。”
具体算一算的话,可能要蹲个几辈子的牢,掉好几次脑袋。
竹井泽一扶额,说:“可是大哥,我们现在是在漫画世界。”
大哥身上仿佛有圣父光环,他脸上带着慈悲和怜悯:“漫画世界,我们就不应该遵纪守法了吗?没有必要把自己送进监狱。”
“你这么说的话,我们应该现在就去坐牢,我们都不遵纪守法那么多年了。”弟弟没好气地翻白眼。
大哥点头:“你说的对,如果不是考虑到监狱对泽一的精神恢复不是很好,我在离开组织的时候就想带大家去了。”
竹井泽一晃了晃脑袋,告诉自己不能被他带偏,他把话题扯回去,拆穿大哥的话:“其实你就是不想让我关着琴酒吧,为什么?不要拿那些忽悠我,我想知道原因。”
他的眼眸是红色的,此时里面暗潮涌动,像血翻滚成海。
大哥知道自己必须要和他好好说。
他上前一步,给了竹井泽一一个拥抱,想要安抚他。
“不瞎扯原因的话,大概是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吧。”
竹井泽一皱着眉头想把他推开:“什么样子?我现在很好,琴酒跑了才让我很不好。”
大哥却再一次问他:“你真的觉得自己这样很好吗?你想要琴酒,但你明知道他不会留下,还是要这样做。我以为你失忆后的你会有所变化,没想到你还是那么执着。
你是在玩火自焚,会把你和他都烧死的。”
竹井泽一不知道是听进去还是没听进去,他的表情冷得像一块冰:“那就烧死吧,反正我很快就要死了。”
他和两个人格很少发生争执,他们大部分时候都是纵容他的一切想法,除了在他面对琴酒的时候。
弟弟小声插话,不情不愿地说:“我刚才和琴酒交流过了,他是喜欢你的,只是他嘴硬从来不说。”
他虽然不想看到琴酒拱他家白菜,但是更不愿意看到竹井泽一准备玉石俱焚。
竹井泽一听到琴酒的名字时,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些,眼底露出温柔的神色,他轻声说:“我知道的,他当然喜欢我,也只能喜欢我。”
大哥深深叹气:“你就不能去和琴酒好好交流吗?”
“不能。”竹井泽一飞快地说,“我失忆了,现在的我和琴酒没有什么好说的。”
“那你想恢复记忆吗?你现在准备怎么做?”大哥问。
“不想。”竹井泽一很冷淡,“我从生理和心理,都在排斥着恢复记忆。”
可能是觉得自己说得太生硬了,竹井泽一缓和地补充:“我知道你们让我回来就是想让我恢复记忆,让我恢复正常和健康。但是我现在快要死了,身体都要崩溃了,也没有必要去管精神正不正常了。”
两个人格都不再说话了。
竹井泽一把手按在玻璃窗沿上,玻璃碎片刺伤了他的手,以往最怕疼的他却像是什么也没感觉到,安静地看着窗外。
这扇窗户的外面是很少人经过的巷子,现在的时间是上午,太阳逐渐升到头顶,阳光却照不到这里,无论是巷子里还是窗台走廊,都依旧是一片阴影。
竹井泽一没有想着追出去。
以琴酒的性格,抓到了离开的机会就绝对不可能放过,也不会让自己出错。
在他打破玻璃跳出去的时候,自己就没有机会把他抓回来了。
不过竹井泽一也很清楚,就算没有今天弟弟突然出现,然后犯下错误,琴酒也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离开的,他不可能关住琴酒,琴酒是自由的鹰,死都不会愿意死在这里。
他知道琴酒会离开,只是没想到那么快,他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可惜,非常可惜,可惜得让他要失去理智,冲出去找琴酒,并且把他带回来。
然后拔了他的獠牙,甚至是——杀了他,让他永远别想离开自己。
心里阴暗的想法不断滚动,但竹井泽一脸上一直是面无表情,他看着窗外,就好像恐怖电影里失去驱动的怨灵木偶。
“他为什么要离开,他就这么想回去?”竹井泽一自言自语地问。
他清楚琴酒为什么离开,换做是谁都不会愿意被关在这里,更何况琴酒这样高傲的人。
但是清楚和理解,并不代表竹井泽一能接受。
他当然要喜欢我,要爱我,要能够为我付出一切。
包括自由。
竹井泽一低头看着手心溢出来的鲜血,疼痛让他疯狂又逐渐冷静。
他对自己说,他想要的是琴酒,是活生生的黑泽阵,他不能毁掉他。
不能毁掉琴酒,就只能转换目标了。
毛骨悚然的设想被一点一点压下,换成一个又一个精密的计划,他冷静而克制地回答大哥刚才的第二个问题:
“既然他那么想回组织,那就让我把组织毁了吧。
他无处可去的时候,就只能来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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