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大哥说, 其实竹井佑真对于是谁来敲门并不在意。
所以他连猫眼都没看,直接就拉开了门,不太高兴地问:“谁啊——草!”
出现在他面前的, 是黑头发的女人,是他很久没有见过的宫野明美。
竹井佑真脸上的表情失控了一秒, 他僵硬地问:“请问您是?”
“你好, 我是来找竹井苍介的。”女人说。
他在脑海里大声问:“为什么是她啊!宫野明美怎么会在这里时候过来?哥,是来找你的,要不你出来对付一下她?”
大哥没好气地说:“这种时候你就会叫我出来是吗?现在换人太明显了,你自己对付她。”
竹井佑真垂头丧气,强打起精神,回答:“对不起, 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他说得很理直气壮,自己又不是大哥。而且他戴了口罩, 觉得宫野明美认不出自己。
宫野明美安静地注视了他十秒,笑了笑,说:“是吗?那等他回来之后,我再上门拜访好了。我刚搬到附近来, 应该算是你的邻居。”
她说完话后没有留恋地就准备离开。
竹井佑真不明白她的用意,似乎她只是过来看一眼。他摸不着头脑,看着宫野明美转身。
而就在这个时候, 从屋子的二楼传来一声巨大的声响。
是枪声!还有玻璃破碎的声音!
竹井佑真猛地回头, 这才想起, 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他二话不说,拔腿就往楼上跑, 心脏狂跳。如果琴酒真的因为自己的失误跑掉的话, 那二哥会打死他的!
大哥在他脑袋里直叹气, 心说他冲上楼前,为什么就不能把门口的门顺带带上呢?不过他想提醒弟弟也来不及了,竹井佑真一口气冲到了楼上,脸色难看地看着敞开的房间门,空无一人的房间,还有走廊尽头窗户处破碎的玻璃窗。
“为什么他会知道密码?”竹井佑真百思不解,“我记得我输密码的时候没让他看见。”
大哥犹豫了一下,安慰他:“琴酒对泽一很了解,可能猜到了他设置的密码。”
竹井佑真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他愁眉苦脸:“是我的错,我忘了琴酒手里有枪,二哥给他绑定麻绳根本没用。”
也不能说没用,至少愉悦了泽一的身心。大哥心想,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
大哥没啃声,竹井佑真却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愤怒地问:“你不可能没有想到!为什么你不提醒我?”
大哥没有想到他的脑子那么快就转过来了,他刚想辩解自己也忘了,竹井佑真的注意力就被转移走了。
他身后传来上楼梯的脚步声,宫野明美站在下几级台阶,有点担心地问:“发生了什么?”
竹井佑真这才想起自己没关门。
他不想解释,只想把宫野明美赶走,然后自己看看能不能把琴酒抓回来。
所以他敷衍地对宫野明美说:“没什么,不是什么——”
他说话的中间微微一顿,藏在口罩后的表情有了细微的变化。
竹井泽一醒了,他的目光落在一片狼藉的走廊,不需要两个人格解释,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表面上看去,他没有任何不对劲,他淡淡地说:“只是准备熬的鹰跑了,我们先下楼吧。”
宫野明美扫了一眼一片狼藉,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到竹井泽一这句话倒是有所明悟,联系他身上细微的情绪变化,她礼貌地不再待下去,这次是真的离开了。
竹井泽一听着两个人格解释刚才发生的事,主要是大哥在说,弟弟以前是最能说的,此时却几乎不开口,只是偶尔补充。
竹井泽一把宫野明美送走后就又回到了二楼,他走到走廊尽头被打碎的玻璃窗旁边,踩在碎玻璃上面,往外面看。
当然是什么也没有。
大哥说完了,站到了一边,想表示这件事和他没关系。
弟弟小心翼翼地试探:“哥,你生气了吗?”
竹井泽一冷静地回答:“没有。”
两个人格都不相信,然后听见竹井泽一说:“你……你们……下次想要替我出头的话,请让大哥来。”
他们三个中,只有他是不会打斗的,但其实要说水平,大哥比弟弟厉害很多,比较岁数摆在那里,可以碾压。
只是他经常会心软,被弟弟用嘴炮能力说服,又觉得打打杀杀伤和气,所以很少会出手,更不会像弟弟一样,一冲动就往外跑。他只会在竹井泽一需要他的时候出来。
弟弟为自己辩解,不忘拉踩哥哥:“我只是想出来保护你,大哥他才不会出来呢,他是个瞻前顾后的胆小鬼。”
大哥只当没听见他在说什么,对竹井泽一说:“下次有这种情况,我会提前把他拦住的。你……你还好吗?”
他总觉得竹井泽一只是表面上平静,但心底已经是即将喷发的火山。
竹井泽一磨了磨后槽牙,红色的眼睛看向弟弟:“我非常好。竹井佑真!你就不能给我细心一点吗?你离开房间,枪都不收走,琴酒没在你转身的时候给你一枪都是大发慈悲。”
竹井佑真张了张嘴,想说大发慈悲这个词放在琴酒身上是在开什么玩笑。
但他还没来得及说,竹井泽一就调转了矛头:“大哥!你明知道会发生什么,为什么不去提醒他?”
弟弟立刻站在他那一边:“就是,我粗心是我的不对,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大哥并不意外竹井泽一会这么问,他温和地与竹井泽一对视,问他:“你不会真的想把他一直关在这里吧?限制人身自由涉嫌非法拘禁罪,这是犯法的,你会蹲大牢的。”
竹井泽一看着他金色的,仿佛有圣光冒出的眼睛,发现大哥好像是认真的。
他和弟弟齐齐沉默。
弟弟小声说:“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