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了,就由母亲做主为你过个生辰,叫上府里的婶娘和你的弟弟妹妹们,自家人关起门添些热闹,等大郎忙完,叫他单独给你补上。”
岁安甜甜一笑:“好,多谢母亲。”
……
“谢大人,有动静了!”
当霍岭收到松州来信时,谢原的人也向他汇报了情况。
谢原将两方信报比对一看,点点头:“也该有动作了。”
此次商税大改,对朝廷来说是增收的好事,加上抑商一向是常态,谢原此举,并未引起太大的争议,也成功借对商市动手脚,拿到了一次主动权。
商税增加,对于常年行高额大宗交易的豪商来说影响更大,从买卖成本出发,货源、商线,乃至于交易方式都会根据朝中政改作出调整。
而谢原他们一直盯着的,当初那副假画的买卖双方,在政令下达之际,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松州,也因此更显古怪。
他们不像是经过斟酌而调动行商的据地和商线,更像是得到了明确的命令,直奔某个目的地。
“谢大人放心,我们的人从他们有动作开始便一直追踪,如今只看他们到底是和什么人接头。”
谢原沉沉的叹了口气,神色渐深。
如今虽然有了线索,但这样追踪下去,是否有确切的突破,还是未知之数。
“对了,万柔最近还在你那里?”
霍岭点头,万柔近来都在养伤,安稳的很,他雇了个女仆照顾她,又有岁安送的药,恢复的很快。
听到岁安的名字,谢原神色一柔。
“若那边有动静,我们大概要亲自走一趟,届时,你最好先将万柔处理好。”
霍岭明白谢原的意思,两方干脆的结束谈话,霍岭回去继续照顾万柔,谢原也回了谢府。
“咦,你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
岁安正在作画,一抬头,谢原便站在跟前,也不知盯着她看了多久。
谢原走过来,瞄了眼她画的内容,“原想着忙了多日,多少有些冷落你,谁想你一个人玩的更自在,反嫌我回得早了。”
说着,他似模似样的叹了口气。
岁安起身就扑了上去,谢原稳稳一接,顺势旋了个圈,又将她稳稳放下。
他不松手,岁安就靠在他胸前,仰着脑袋对他笑。
谢原俯首亲了亲她的唇:“这两日是忙了些,不过政改之事,尽快理清细则步入正轨,后面才好稳步进行,不至于一团乱麻,也才好陪你。”
岁安笑笑:“你不用特地陪我,该忙什么就忙什么。”
“那不行,这是我们成婚以来你第一个生辰,我这个做丈夫的,岂能不表现表现。”
岁安:“你……”
“我什么?”谢原挑眉:“我忙的脚不着地,所以不该记得这事?”
岁安抿笑:“没事的,母亲都同我说了,如果你来不及,家里也会为我庆生。”
“家里给你庆生是家里的事,我给你庆生是我的事,这能一样?”
“哇。”岁安配合的露出期待的表情:“那我可要好好等着了。”
……
然而,在周玄逸离京的第十日,事情变得不对劲。
因盐改之事步骤繁多,需要时刻应对地方的突发状况,所以谢原与周玄逸约定,自他离京起,需与他保持消息互通的状态,但因考虑到彼此距离增加导致的信报传递时间延长,所以一开始是五日一封,后期也可十日一封,可一旦超出时间范畴,便算是失联。
自从谢原在周玄逸离开第五日收到了他即将从汴州转水路南下的信报之后,便再无消息送回。
人在船上的确没法送信,但是水路也有关卡,还要补给物资,中途会临时靠岸,周玄逸若顺利送出了信件,早该到谢原手里。
虽然目前还没有确切的证据,但谢原隐隐觉得,周玄逸的情况不对劲,说不定出了什么意外。
岁安见谢原满腹忧思,宽慰他:“出门在外,难免会有差池,也许是船上送信不便,又或者是周郎君身体不适耽误了,再等两日。”
谢原还不至于稍有异常就乱了章法,他本也打算再等两日。
此外,他又派出自己的人手,沿着之前与周玄逸商定好的路线,连夜赶路奔往周玄逸转海船前登陆的地点。
周玄逸是外派御史,吃住都会选官驿,途径关卡也必定对他有印象,谢原让自己的人赶到那里,无论是否有周大人过关转道的消息,都立刻传书回来。
又五日,得到的结果并不乐观。
周玄逸根本就没有过关消息,他像是凭空失踪了。
谢原彻夜不眠,拿着地图一遍遍研究周玄逸的路线,同一时间,霍岭和他追查商贾的线传回消息,那些商贾从松州一路向西南,在抵达宣州时停了下来。
宣州。
谢原神色一凛,拿过地图,指尖一路游走,最后在宣州狠狠一敲。
若周玄逸一路顺利,他自长安处,于汴州转水路的下一站,就是宣州。
为何会这么巧?
和周玄逸的联络只是他们私下的约定,但若周玄逸长久没有消息,最直观的结果就是盐政革新根本无人着手推进,朝中迟早会知道。
可是现在无证无据,若贸然向朝廷禀明情况,周玄逸忽然又有了消息,怕是会让朝中认为周玄逸行事没有交代,可若继续等下去,周玄逸真有危险,谢原一生难安。
最好的办法,是他先以州道试点抽贯为由前去查探,一旦确定异常,便立刻向朝廷禀报,若能联络上周玄逸,也好给他一个提醒,两人在重新制定更缜密的联系方式。
可是……
岁安的生辰在七月中旬,眼下已是七月初六,若此刻离开,便要错过她的生辰了。
谢原回到府中,刚跨进院门,坐在秋千上等待的少女已起身迎过来。
“元一?”
谢原抬眼,只见她满面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