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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玄逸垂着头,最后一句是:“真的……很抱歉。”
在应该告知真相时,他选择袖手旁观,在有机会提醒时,却选择放弃。
周玄逸甚至觉得,但凡李岁安因为商辞的事受到一丝伤害,自己就是那个帮凶。
谢原静静的听完了属于周玄逸的这一部分,一路沉默,直至周府门口。
周府府奴七手八脚将周玄逸扶下去,又连连同谢原道谢,谢原神色冷然的看着周玄逸的背影,忽道:“那封书信……”
周玄逸背影一顿,默了默,染着醉意的声音说:“放心,你与李娘子已成亲,这样的东西,自当销毁。”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进了府内。
周玄逸喝了很多酒,但其实他一直都很能喝,即便到现在,也还能清醒的想事情。
他没回房,而是去了书房,挥退府奴,一个人坐了许久。
自他入仕以来,在这张书案前呆的时间最久,稍稍醒了会儿酒,他伸手打开书案边一个小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只小木盒。
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封书信。
他慢慢展开,不知多少次细读起来。
与谢原道起过往,不过是三两句的解释,可在当时,却是另一种情景。
其实,看到这封信时,他正沉浸在老师离世的悲痛中,根本无暇分析那么多,与谢原说的,都是后来冷静下来才反应过来的。
周玄逸并不是一个情绪外放的人,即便目送老师离世,也只是红了眼眶,并不像师兄那般失声痛哭。
可那一刻,在无人的角落,他读着这封莫名其妙出现的信,忽然就失去了所有隐忍,失声痛哭。
它像神灵从天而降,在最恰当的时候,带着最饱满的温暖,让他从第一个字起,便开始被慢慢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