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强硬,毫不客气的反问,他们到底是想替他找到真凶,还是想借他的名义来闹事?
几人被张骁问的哑口无言,最后不欢而散。
“会不会是张骁知道是谁干的,自己已经解决了?”
“我不知道张骁知不知道真凶是谁,但我觉得肯定不是谢二,张骁态度转变就是最好的说明。”
“我也觉得不是谢二,老实说,谢家是台之中唯一明确赞成圣人扶持寒门的一方,谢佑就是脑袋被门板夹了,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让家族立场不稳,此事更像是有人刻意把风向指向谢二,实则是要搞谢家!”
“说的有道理!话说回来,若我是张骁,之前搞风搞雨,搞得谢二一身脏水,现在又发现他是无辜的,必然没了底气。”
“我都有些佩服谢二了。换了是我,无端端一盆脏水泼过来,擦都擦不干净,甚至还可能影响仕途清誉,那我非得和他拼命,可人家非但没有被影响,还越发勤奋努力。”
“哎,这世上最叫人唏嘘的,就是比你勤奋的人,还比你优秀。”
“我不和你们说了!我要去读书了!”
“我也不说了,不过下次交流是什么时候?怎么才能去?”
“成绩好的去呗。”
“……我去读书了!”
说是这么说,可天下哪有不漏风的墙。
正经的解释无力,有趣的反转却能疯传,一处说,便处处传,很快,卢照晋找到了谢佑。
虽然祭酒说过,即便张骁已有表态也不要外传,以免再掀议论,只管叫此事平平淡淡过去就好,但谢佑之前深受其害,他还是私下告诉了谢佑。
“二郎,这件事上你处理的极好。张骁是此事苦主,他表这一次态,比你自己解释十句都更有用。如今虽没有当众为你正名,但大家心里都清楚是怎么回事,你可以放心了。”
谢佑听完,态度比卢照晋想象的要更冷静。
卢照晋笑道:“我只是来知会你一声,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谢佑闻言,忙向卢照晋道谢。
卢照晋话锋一转:“对了,这几日太忙,都没工夫约你兄长出来喝酒,他近来都还好吧?”
谢佑心头一动,立刻道:“很好!日前,大哥大嫂还带着家人前往北山拜见靖安长公主。”
卢照晋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笑着点头:“是,我听说了,那就太好了。”
谢佑挑了挑眉,露出笑来:“有劳卢博士。”
和卢照晋谈完,谢佑有一瞬间的恍惚,同时也留意到国子监不同的氛围。
如果说这之前他是压抑着情绪,半演半忍来行事,那么在尝到如此行事的甜头和利处后,扮演的成分越来越少,隐忍的情绪也越来越弱
不知不觉间,他已是自动自发愿意去这么做。
在对待张骁的态度上,他是用了些心机的。
不必对他刻意的释放关怀善意,但在他需要帮助时,也不必犹豫迟疑。
只管将他当做是个无关紧要的外人,去想自己应该如何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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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张骁的出身与谢氏差距太大,哪怕谢氏找到凶手,都会被质疑是否找了替死鬼。
所以,没有比让张骁来证明他的清白更合适的选择。
而今,这些都如大嫂所言,一一实现了。
他未费口舌便洗清了自己的嫌疑,他不是凶手,谢家在朝中的立场自然得稳,甚至能反过来将此事疑为政敌对谢家的恶意污蔑。
大哥看待他的目光和态度,也不同了,从北山回来时,甚至还夸了他。
可是,当谢佑真的走到这一步时,竟没有想象中那种获得圆满的滋味。
除了在重新维护谢家立场一事上感到欣慰喜悦,其他的,好像没那么在意了。
因为他想做的,想实现达成的,不止这些。
谢佑走着,热风迎面而来,将心中最后一层阴霾吹散。
他露出轻松的笑容,步伐轻快的走向教舍。
……
谢佑事情刚刚告一段落,又有两件事先后在朝中炸开。
其一,商辞得安王引荐入京,凭数年政绩、十足资历,以扬州都督府录事拜为殿中侍御史。
随着这个年轻人在朝中冒头,立马有人开始摸他的底,这一摸,竟彻底熄了声。
除了设在边关的圣人亲兵,大周境内还设都督府,其中又有四大都督府,多为圣人亲信所领。
这商辞不仅是北山门生,还在北山结业之后投身扬州都督府安王麾下为其幕僚,数年来政绩可观,深得安王器重。
商辞虽没有经历科举,但一来他本就是寒门学子,二来又有真才实学,来已有了卓越政绩,最重要的是,他背后是安王和北山。
如此人才,一朝冒头,来势汹汹。
其二,商辞上任之后,并没有空享殊荣或经营交际。相反,他第一时间向圣人献策,针对由尚书省左司郎谢原提出的、且经朝臣讨论多时都无定果的国库空虚一事,提出了切实的办法。
据说,圣人在散朝后,竟单独召见商辞,谈了近一个时辰,御书房中频频传出圣人爽朗大笑之声,伺候在外的内侍都惊了,一时间纷纷传开,越发让商辞这个朝中新贵在朝内朝外声名大噪。
“括户?”散值后的小酒肆里,段炎听着袁家兄弟打听来的消息,面色惊诧:“这就是他出的法子?”
袁培正:“可不是,直接检括脱籍逃税的流人,重新入籍,收其赋税。”
段炎一个初级武官,对钱财并不敏感:“这能括多少?”
周玄逸面色沉静,淡淡开口:“流人之所以会出现,多为地方豪绅与官员相互勾结,强占百姓土地,百姓没有土地,无法拿出足够的钱谷交税,但落在他们头上的赋税却仍是那么多。综历年各道上贡赋税之差,若真铺开来查,几十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