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琮叫上三个好友,全是以前江晟的狐朋狗友。
一行五人,直奔翠香楼。
刚进门,老鸨便笑颜迎接,当看到江晟的时候,惊喜交加。
“哎哟,这不是黄公子吗?一个多月没来小店了,我们都快想死您了!”
老鸨大约四十岁,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见这般多的年轻恩客到场,顿时卖起骚来。
罗琮揽住老鸨的腰肢,嬉笑道:“何妈妈,只顾着想黄兄,不曾想过我们?”
“想想想,都想。”
何妈妈叫来小厮安排雅座,又点起几个相熟的姑娘作陪,奉上好酒好菜。
此时,翠香楼里宾客喧闹,就连大堂里都坐满了客人。
江晟身边的姑娘略显醋味,噌道:“黄公子,许久未来,一来便是冲那李诗诗的,直把奴家冷落了。”
张衙内举起酒杯,怪笑道:“黄兄,这就是你的不是的。
红儿姑娘对你朝思暮想,我们来了好几次她都问寻你的去向。
快快与她喝个交杯,否则如何对得起红儿姑娘的一片情义?”
“是是是,在下辜负姑娘美意,实乃该死。”江晟连忙与红儿交杯。
红儿连忙捂住他的嘴唇,娇滴滴道:“黄公子莫要乱说,奴家可舍不得。”
语气那叫一个含情脉脉,仿佛爱透了江晟似得。
但是在这风月场所的女子,谁不习得一张凌厉翘嘴,否则怎么把恩客哄得迷迷糊糊,恨不得掏空腰包买下她们的心。
江晟两世为人,早已经修得一身道行,当下逢场作戏起来。
两人耳鬓厮磨,好得如恩爱夫妻,直把众人看笑。
酒桌气氛融洽,大家吃喝尽兴。
这时,大厅高台锣响,一个年轻龟公上台挑拨气氛,最后请上一个婀娜多姿的美艳妇人。
她的五官精美绝伦,眉眼勾魂夺魄,哪怕是西施在世、贵妃重生,恐也逊她一筹。
世人皆知李大家年逾三十,可她丝毫看不出这般年纪。
雪白的肌肤犹如少女,盘鬓上插着珍珠宝钗,腰间系着一系红裙,香肩披着浅粉纱衣,胸兜拉得很低,将傲人的身段展露无疑。
虽然颇有些风尘味,可她的气质却孑然不同,宛若一朵出尘莲花,让人生不出玷污之心。
李诗诗只是一个亮相,整个翠香楼便疯癫了。
客人高呼呐喊,震得房梁落灰,纸窗颤抖。
江晟暗忖自己也算是见过世面了,可在此女面前,依旧忍不住打量。
红儿贴到他的耳畔,醋意十足的问道:“黄公子,李大家如何?”
“与红儿相比,各有春秋。”江晟呵呵一笑,“可惜少女不再,少了红儿姑娘身上的青春气息。”
“咯咯咯!”红儿被他哄得花枝乱颤,亲了他一口,娇声道:“算你会说话!”
江晟不解问道:“红儿,李诗诗既已从良,为何又重出江湖?”
红儿低叹一声,说道:“李大家也是个可怜人。她十年前结遇良人,宁愿得罪权贵也要洗去一身泥泞,与良人私去。
她那良人却是个贼匪出身,哪怕后来洗白了,依旧不受世俗待见。
原本两人寻了一处无人知晓的去处,做一对神仙眷侣。
可是不知怎的,李大家忽然急需用钱,这才又出来求请恩客。”
“原来如此。”江晟微微颔首,又问:“不知与李大家私下谈叙,需花费多少?”
“价高者得。”红儿撇撇嘴,似有深意的说道。
“没有万千贯钱,如何入得了李大家的闺房?黄公子,你别是舍得这般价钱吧?”
“没,没。”江晟连连摆手。
“光有钱也无用。”红儿嬉笑一声,“李大家非寻常女子,想得她青睐,还要拿得出博倒众人的文采!”
罗琮哈哈一笑,说道:“我等还是好生看着吧,这等珍馐与我等无缘!”
他们都是吊儿郎当的二世祖,别说文采了,但凡多读几本书,族里长辈也愿提点栽培。
“各位恩客,诗诗有礼了!”
李诗诗脚步轻点来到栏台之前,盈盈一礼。
远远看去,如朵水莲一般。
“李大家!”
“李大家,这是小生呕心沥血为你写的诗句,求你看上一眼!”
银铃般的声音令众多宾客疯狂,纷纷朝高台拥去。
哪怕无法一亲芳泽,能嗅嗅她的体香都是好的。
江晟暗暗竖起大拇指,奇货可居!李大家是个懂营销的!
这时候,龟公笑吟吟的看着台下的宾客。
“规矩大家都懂,开始吧!”
话音未落,一个胖子挤出人群,气喘吁吁的爬上台栏。
“我来,我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