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身,还是心。
她日日防火防盗般防着儿子痴迷于凌照水,如今看来,可以暂且放一放心头的这块大石。
京都事急,他们该回京了。
慧妃如今最大的希望,便是希望能趁着明日月圆夜,哝哝能将肃王的病彻底治好。
至于哝哝姑娘的何去何从、死生荣辱,那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情。
肃王吃透了慧妃的心思,胳膊肘环过正给他喂汤药的兰华姑娘的香肩:
“何况,这不还有兰家姐妹吗?”
雨露均沾,慧妃原本以为儿子终于开窍了。
可自打听了兰华的话,心里立马就有了计较,她此刻不动声色,正想趁机探一探肃王话中的真实。
方才医士同她说,此番肃王病得重,必定要女人作伴。
慧妃看着兰华,给他递过去一个寄予厚望的眼神。
万事具备,这一回,慧妃倒要亲眼看看肃王到底碰不碰兰家姐妹。
她给阮嬷嬷使了个眼色,阮嬷嬷立马会意,将无关人等驱散,并在外室的屏风后加了张凳子。
主仆二人一个坐着,一个摇扇,就等着亲耳听,生米做成熟饭。
肃王立时便明白了,慧妃必定是知道了些什么。
兰家姐妹必定有人变了节。
眼下的难关得过,若是让慧妃在此时起了怀疑,后面的计划便难以进行下去了。
毒邪发作得厉害,肃王头痛欲裂,身上火热一片。
偏偏这时,兰华已经宽衣解带围了上来,一双手越发大胆地往肃王身上摸,嘴上说着:
“主子,奴不求别的,只是不忍心看你难过。”
“让奴帮着您纡解一二吧。”
肃王一把掌擅在了她脸上,他并未留力,一下子便把兰华擅倒在脚榻上,半天也起不来。
阮嬷嬷摇扇子的手停了,慧妃听到动静,也明显惊了。
好在她从不拿棋子当格人,只当那响亮的巴掌也有可能是自个儿子见不得光的房中手段,便仍静候在屏风后,等着下一波动静。
内室里寂静一片,半天也没什么动静。
将慧妃的耐心一点点消磨殆尽。
外室的软塌上,却突然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众人这才忆起,这房间中还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