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一定要喝这么多吗?”
朱迟墨看着肃王将自己原本封存的一壶毒血一饮而尽,无比痛心道。
肃王武瑛玖自少时起,每次犯病便会放血以求清醒。
为了不被人发觉,他便偷偷拿不透光的玉瓶子将这些毒血存了下来。
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不多,朱迟墨算其中一个。
年复一年,委实存了不少毒血。
可谁能想到,这毒血竟然有派上用场的一天。
如今肃王殿下竟然决定将自己放出的毒血,重新喝下去。
这就好比,中毒之人好不容易解了多年宿毒,却又自愿再来一遍,又一遍。
先前慧妃给哝哝姑娘喂食了一小口,已经叫她神志不清,如同食了春药,难以自持。
肃王这样一壶壶喝,剂量和效力都远远超过哝哝姑娘。
这凉血自口腹入,发作起来尤为不好受。不仅伤神,而且伤身,甚至有几回,肃王因邪气冒然入体,直接就晕了过去。
那滋味,朱迟墨想想都不好受。
可肃王并不吸取教训,饮鸩止渴,时刻都在进行。
肃王做这个决定,毫无疑问是为了哝哝。
他身上的邪毒,在有了哝哝后,几乎已经消解了。
可这事,只有他自己清楚。
外室那面浴血的屏风警示了所有人,肃王必须要让慧妃看到哝哝无可取代的价值,才不敢贸然对其动杀念。
换言之,只有自己有病,哝哝才会安全。
为了哝哝的安全,肃王不惜一次次灌入自己的毒血。
可事情的进展却有些偏离了肃王的预期。
慧妃不杀哝哝了,取而代之的是,她要将哝哝永远地囚禁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肃王震惊,他当然不会任由这样残忍的事情发生。
所以,他主动招来兰家姐妹,想要趁慧妃不备,将哝哝姑娘送下山。
这事无疑要快,要赶在慧妃有所行动之前。
肃王如此谋划,可慧妃又岂是那般轻信的人,表面上肃王需装出一副比以往更加欲壑难填的样子,才能让慧妃相信,单凭哝哝姑娘确实已经满足不了肃王的需求了。
且肃王要瞒过的不仅是慧妃,还有她手下的医士。
好在,他存了那些毒血。
那些毒血贸然入体,邪气在体内四处乱窜的痛楚,仿佛会叠加似的,一次比一次更加难以忍受。
肃王既要忍着毒邪难驱的痛楚,又要忍着不去触碰哝哝姑娘这个活生生的解药,才能让计划得以延续。
可惜,他忍过了毒邪,没能忍过哝哝。
昨日听说她在为自己吃醋,肃王便跟发了疯似的,想要见她。
他原本也只是想趁着夜色,瞧一眼她,同她说说话。
可当她柔弱无骨的小手缠上来,温香软玉在怀,他又怎能忍住一亲芳泽的冲动呢?
于是一发不可收拾,这救命恩人哝哝姑娘当了一次又一次。
每一回与哝哝交欢,肃王身上的邪气便都被清除了。
他如今无比确信,哝哝姑娘是他命中注定的贵人。
也无比清楚,一夜狂欢后,所有的准备都得重头再来。
这一回,肃王一口气喝了三瓶毒血,才对朱迟墨道:
“迟墨,你帮本王留意一下,那个兰华有些不对劲。”
“早间本王唤哝哝,她竟主动往本王身上爬。”
“本王怀疑,母妃可能对她许了什么好处。”
肃王这般说,朱迟墨也提高了警惕:
一切都已经计划妥当,他们原计划在月圆夜将哝哝姑娘送走,若在此时让慧妃生了警惕,那便功亏一篑了。
朱迟墨试探地看了肃王一眼,却想出个不能为主分忧的馊主意:
“殿下,为了长远打算,要不您就委屈些,将计就计将兰家那俩姐妹收了吧。”
“横竖这俩长得倒也不难看,前两天哝哝姑娘还夸那兰叶是难得的纯真可爱。”
他这个提议才落了地,人便被他主子一脚踹在了地上:
“荒谬。”
“本王已经有了哝哝,哪里还需要其他人。”
那日晚间就寝,肃王可以明显感觉到许多异样。
先是慧妃派了医士来请脉,一连请了多次,确认肃王确实又犯病了。
慧妃当即便要去请哝哝,被肃王拒绝,言不由衷道:
“一点小病罢了,抗一抗便过去了,不必凡事都依靠她。”
“纵得她愈发无法无天了,还以为本王离了她,便活不了似的。”
肃王一改往日对哝哝姑娘在意的模样,让慧妃十分满意:
私心里,慧妃希望儿子能就此摆脱哝哝。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