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洒金出发去大慈安寺的时候,妹妹凌照水递予他三个锦囊,为他壮行。
凌洒金看着凌照水神神秘秘的样子,狐疑道:
“管用吗?我的诸葛大人。”
凌照水催促他上马,
“管不管用,要看兄长有没有玄德公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
孔明固有妙计,也全靠刘备会哭。
一路上,凌洒金把玩着那三只锦囊,愁眉不展。
他虽有妻有妾,更有那青梅竹马、余音绕梁的苏小姐。
可是,她们哪一位也不是他正儿八经求娶来的。
如何去讨一个女人欢心,凌洒金全然没有经验。
这段时日以来,凌洒金除了忙于大理寺的公务,每日几乎都在思索这个难题。
京都城里好玩好吃的东西被他挖掘了个遍,送到平远侯府,荣安县主通通都是一句话打发:
“我家县主不收陌生人的东西。”
“怎么就成了陌生人呢?”
凌洒金还要请托,那代为传话的丫头格外牙尖嘴利:
“和离了那不比陌生人还不如吗?”
“往好听了说才叫陌生人,常理来论那可就是杀千刀的了。”
如今平远侯府内部,从上到下,一致称呼凌洒金为“杀千刀的”。
这是荣安县主与赘婿凌洒金和离后,经侯夫人口述,府里统一配给凌洒金的称呼。
那丫头瞥了一眼凌洒金手里的东西,露了一脸嫌弃:
“我们平远侯府什么东西没有,还要劳您车马劳顿日日送?”
“我家县主啊,早就过了心里那道坎。”
“这回她随我家老夫人去大慈安寺进香,便是求姻缘。”
“好狗不挡道,您啊就别挡着我们县主的好姻缘了。”
“还有您那好大儿,我们侯府发善心给您接回来了,您可得尽快领走,否则啊,前后妈手下讨生活,磕了碰了少肉了,说不清楚的。”
凌洒金被那丫头骂了个狗血淋头,失魂落魄地回来后,如丧考批,茶饭不思,遭凌照水逼问,才说出:
“她已经想开了,往后我就不去烦她了。”
凌照水哈哈大笑:
“兄长不仅该去,还该追到大慈安寺去。”
苦肉多日终于有点成效了,当事人却听不懂平远侯府传出的这个话风。
凌洒金满面迷茫中乍现几缕惊喜之色:
“她是这个意思吗?”
凌照水便道:
“她是不是这个意思,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揣着凌照水给的三个锦囊,凌洒金惴惴不安地上了路。
才刚追上平远侯府的马车,人就被拦下来了。
卫兵挡着凌洒金的去路,他只能望着平远侯府马车远去扬起的尘埃叹气。
后头他的书童凌星因此抱怨:
“早知道咱们便应该抄小路的。这地方我从前来过,上了这座山头,沿小路一路走,再从那边溪口右拐,保管能迎面追上荣安县主的马车。”
被凌洒金斥责:
“我又不是姘夫和劫匪,走什么小路?”
此一行,凌府几乎出动了全部的青年男性,但与平远侯府训练有素的卫兵相较,全盘落于下风,如此形势之下,凌洒金还要大言不惭地说:
“洒金此来,是为了保护女眷的安危。”
这会被人当众拦了道,眼看着马车越驶越远,凌星丧气道:
“大爷,咱还保护吗?”
“人有拿刀拿剑的,不缺咱这些操棍子拿锄具的。”
凌洒金回道:
“咱们堂堂正正跟在后头,于女眷而言,虽无用,却是多一分安心;若鬼鬼祟祟从小路绕,纵使能见上一面,也会平添一分惊吓。”
“如此损人不利己之事,凌洒金不为。”
卫兵把凌寺丞的话带到马车里,荣安县主撇开眼状若未闻,侯府老夫人却是听进耳朵里去了,夸赞道:
“倒是个正人君子。”
“老婆子这辈子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不少,却没有见过几个君子。”
荣安接口便问:
“那我祖父呢?他算吗?”
时隔多年,回忆起过世多年的老伴,平远侯府老夫人笑容中仍有甜蜜:
“当然。你祖父他从军立功后有许多的美誉,世人称赞他是豪杰,是大丈夫,是保家卫国的常胜将军,他的身价也从一届草民扶摇至侯爵。”
“但那些虚名我并不看重,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可没有这些浮于表面的头衔。”
“我认识他的时候,只知道他是个严于律己的君子。”
“后来他身在军营,常年不归,有多少同僚、幕僚乃至皇室与敌将为了笼络他,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