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很久没有听见,如此孩子气的用词用语。
“不是,我从来不对人性抱有希望,我需要的是遏制与限度。”
“但你现在经历太少,我说再多,你也会觉得空洞,”指挥官掏出一张漆黑的卡,递给她,“等你对这个世界有更多的体会和觉悟时,我会带你看看这个世界真实的面貌。”
“希望那时,你能承受得住真相,现在的一切,都是两脚羊的挣扎罢了。”
两脚羊?又是这种形容词,薛绵面无表情接过卡,和胖子身上那张大小差不多,都没有任何标记。
“我以为你会要求,让我成为你的内奸,潜伏在凌家,这卡是什么意思?”
“一张门票,如果你害怕,可以折断随意一丢,当然,你也可以拒绝我的提议。”
指挥官又笑笑,虽然没人看得见她的表情:“每个人因为立场不同,看待事物的方式也不同,越是重要的事,就越应该交给志同道合的人去做。”
也就是说,当内应这件事,指挥官并不放心她。
“那么,你可以放我走了吗?”薛绵收好卡片,直言不讳。
“目前还不行,等胜负分晓,看哪边的人来得更快。”
“不过,我建议你可以做最坏打算,”指挥官不疾不徐地开口,这也是她常告诫自己的话,“在战场上,死亡是常态,活着才是侥幸。”
说完,头顶天窗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几道黑色人影顺着丝线直直而下。
与此同时,护目镜里的薛绵,白光瞬间转红,目标正在快速接近。
————————
————————
第213章 一次都没有妨碍他的动作
当来自头顶的枪口对准薛绵的那一刻,身后的人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腕,往怀里一带,缩进地下阶梯,关闭通道口,暂时止住对方的追击。
这个看起来朴实无华的“烧瓶”,还有关闭通道口的功能?
薛绵疑惑后又想起那朵限定玫瑰,好吧,内部结构应该无比精细。
她一边思考前因后果,一边手臂环在他的脖子上,自然而然地收紧了几分。
熟悉的单手抱,连小臂上的肌肉紧绷后,起伏的弧度都无比亲切,长长的甬道没有灯光,她也能通过其它的因素,十分确定,此刻抱着她的人是凌逸尘。
他刻意放低手臂高度,薛绵侧脸刚好能靠在他的颈窝,鼻翼间是他一贯冷冽的气息,十分契合舒适。
无数疑问在脑海里盘旋,她想问问他是什么时候从阿斯卡利回来的,知不知道她被关在破屋子里,为什么现在才找到她等等,可下一秒全部都化为嫌弃的皱眉。
她对自己有点不理解,这些奇怪且矫情的问题,问出答案了又能怎样?已发生的事情不会改变,纯属无意义的浪费时间。
薛绵紧抿唇线,不主动开口,凌逸尘也不爱讲话,同样沉默,一段时间后的小别重逢,直到离开“烧瓶”,两人依然相顾无言,只剩风声和踏雪声在雪夜簌簌响起。
凌逸尘眼眸低垂,察觉到薛绵脸色苍白脆弱,手臂又往怀里拢了拢,另一只手握枪的姿势变化,空出食指中指,往上扯扯她的毛毯,连她的后脑勺一起裹住,挡住吹来的寒风。
身后响起急促的枪声,他当即急刹改变方向,在雪地留下一道漂亮的弧形,紧接着在树林与房屋之间不断转移,企图甩掉背后的追兵。
凌逸尘灵活躲避的能力并不比凌疏墨差,然而,意料之中,和先前的情况没有差别。
对方如同在他们两人身上安装了追踪器,别说甩掉,连增加对方搜寻的时间都办不到。
这下薛绵确定了,把凌逸尘和凌疏墨当成变量,但都是同样的结果,所以唯一没变的她,才是起到追踪器作用的那个。
敌人从远处谨慎接近小木屋,薛绵这时借着月色才看清,一共有三个人,其中一个换上了特制的枪支,很像之前她在斯汀莱洗手间里看到的那把。
虽然不知道那把枪射出的会是什么,薛绵直觉不妙。
她凑近凌逸尘耳边,小声提醒:“你小心,他们还带了之前的那种枪来。”
对于薛绵的温馨提示,凌逸尘立刻偏了偏头,无机质的眼眸凝在她的脸上,既不回答,也没有其他回应,像是在观察什么。
“怎么了?”她眸子一片清澈,难道她说错话了?
凌逸尘静静低头,瓷白的脸颊一侧贴上她的额角,再拿开时,便蹭上了一抹灰,正好印在他之前的血痕上,如玉蒙尘。
但他本人并不在意这个,抬高手臂,鼻尖凑近她的侧颈,又仔细嗅了嗅她的味道,更加疑惑。
薛绵再一次感受到了糟糕。
她现在一定灰头土脸,狼狈极了,脏是肯定的,身上的味道也一定很难闻,还要被他嗅嗅嗅,啊,继续社死算了。
薛绵心如死灰,脑海中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