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听周全天提起宁七雪的时候,林熙本以为他留下自己,是让自己帮他拆散周哲他们,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那为什么周全天还要留下自己呢?
“周叔,既然您已经同意周哲和那个女孩的事情,怎么不跟他好好谈谈呢,我想你们坐下来好好谈谈,周哲应该能理解您的苦衷的。”
可让林熙没想到的是,周全天竟然露出苦笑:“我倒是想跟他臭小子谈,可他不想跟我谈啊,回家就跟家里欠他似得,第二天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跑了,你说我还怎么跟他谈?”
说到这里,周全天忽然挥了挥手,显然不想再继续说下去:“算了,先不说这个了,我们还是来说说正事吧,你到时候把我的意思,给那小子透露透露就行,不然我怕那小子,钻进牛角尖里走不出来。”
既然周全天都这么说了,林熙哪还有不答应的道理:“行,周叔您放心,我肯定把您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周哲,他知道了肯定高兴都来不及,说不定到时候直接把媳妇带回家去,见您和阿姨这对准公婆了,到时候可别舍不得给红包啊。”
彼时,林熙也不再耍贫嘴,他知道周全天说的正事,才是留下自己的关键:“对了周叔,您刚才说的正事是什么啊,要我做什么您尽管吩咐就行了。”
再给林熙倒了杯茶,并亲手推送到林熙身前,然后又给自己倒满,周全天这才意味深长的缓缓道:“前面夸你小子稳重,现在就赖不住性子啦?只要臭小子能把姑娘带回来,他们俩也是真心实意,红包当然不在话下,哪怕同意他们结婚也可以,但答应这些事情的前提,我还有个条件。”
果不出林熙所料,虽然周全天答应了周哲和宁七雪,却还是有要求的,难免让林熙又紧张起来,如果周全天的条件过于苛刻,只怕他夹在父子俩中间,将会很为难:“周叔,您说的条件指的是?”
再次端起茶杯品了品,周全天缓缓说道:“小熙,想必你也知道我和他的约法三章吧?我答应不逼他相亲,也答应让他留学,去学那个什么西医,不过那是他还年轻,我可以任由他胡闹,但这胡闹总该有个头儿吧?”
顿了顿,周全天放下手中的茶杯,然后看着林熙继续说道:“我的条件很简单,就是让他留学回来后,到公司来上班,其他什么都好说,老子辛苦大半辈子挣下的家业,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结果那小子倒好,反倒弃之如敝履,你说我做这么多难道不是为了他好?”
“等他留学回来后,你帮我好好劝劝她,让他胡打胡闹够了就赶紧回来,别整天在外面每个正形,丢人现眼!”
林熙怎么也没想到,周全天的条件竟会是这个,简直让他头大如斗,如果是说周全天不同意周哲和宁七雪,他还能想办法居中调停,可周全天现在提的这个条件,他是真没有半点办法。
诚如周全天说的那样,他辛辛苦苦奋斗大半辈子,挣下这偌大的家业,不全都是为了周哲嘛?
偏偏周哲对做生意毫无兴趣,反而对治病救人情有独钟,可周全天最反对的,就是周哲去当医生,非要让他回来继承家业。
总不能等他老了以后,偌大的家业无人继承,白白拿去送给外人,又或者捐给慈善机构吧,那他这大半辈子,不就白忙活了嘛。
也就是说,周全天犯了全天下父母都会犯的错,都想把最好的交给子女,却没考虑子女能不能、会不会、愿不愿意接受,真可谓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周全天处处为周哲的将来着想,想让他过的更好,偏偏周哲要追求自己的梦想,父子俩不仅是两代人的代沟,更有彼此理念的不同,才会最终导致父子关系的僵硬。
更让林熙为难的是,周哲父子之间的矛盾,却要让他这个外人当中间人,不管最后结果到底怎么样,他都会夹在中间左右不是人。
偏偏他已经答应了周全天的条件,要知道这样的额话,他宁愿自己花钱买下宣德炉,也绝不会答应周全天的条件,这不是引火烧身惹来一身骚嘛。
“周叔,您看这个事,让我去说是不是不太合适啊,周哲的性格您也知道,要是太直接的话,我怕他会有抵触心理,要不给他点时间再考虑考虑?”
经过再三斟酌后,林熙终于说出了心中想法,倒不是说他不能帮这个忙,而是不能忙这个忙,因为稍有不慎,不仅不能化解父子俩的矛盾,还会坏了他和周哲的友情。
而且他对周哲的性格很了解,绝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梦想,所以这种做不到的事情,林熙根本没有答应的理由。
竟似早猜到林熙会这么说,周全天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后再说道:“小熙,你用不着那么紧张,先听我把话说完嘛,我是希望那个臭小子回来,可他也是我的儿子,他那钻牛角尖的倔脾气我也清楚,肯定一时半会转不过弯来。”
“至于我呢,也不是非要他马上会来,那小子比你大一岁,今年也二十五了,最多我再给他五年时间胡闹,三十岁以后必须回来继承家业,再说老子还没老呢,还能给她撑几